第17章 回归

方云睁开眼,听着202冷漠的机械音:“欢迎回来,先生。系统202竭诚为您服务。”

方云站起身,拖着厚重的衣袍缓步向外渡步而去,抬手一推开石门,外面的守卫们便即刻跪下身,齐声道:“恭迎宗主出关。”

方云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步,突然道:“本座要外出一次,先不与左护法说了,他要是来问你们再与他说。”

守卫立刻应声:“是。”

方云先前把那化身身上的资产差不多用光了,要想下次临时用的时候不至于穷的叮当响,他现在就得再送点过去。

而且他回来倒是比去的时间少了不少,但也是用了十多天,这样来回太麻烦了,方云便想着能不能将那口棺材先搬到河对面去。

202:“ooc警告。”

方云:密切关注正道诸多仙门的动向,才是一位有雄心壮志的一宗之主该做的事,符合苍九云人设。

202就果然不出声了。

然而方云刚走到寝宫边上,便撞见黎无霜了。他一见到方云立刻跪地问安:“恭迎宗主出关。宗主闭关月余,功力又大进了。属下未得到消息,没前去迎接,请宗主恕罪。”

方云端着架子,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冷淡道:“嗯。”

黎无霜又道:“属下无能,月前追杀那小畜生,居然到底是让他跑了,请宗主治属下的罪!”

左护法的人是他亲自甩掉的,方云自然知道,但还是明知故问:“怎么跑的。”

“那小畜生被拐卖进了天魔城,城主不放行,待到属下的人进城之时他已经被一高手买下,带着逃到了河对岸,属下未追上。”

方云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黎无霜:“废物。那么多人,连个黄毛小子都抓不到。”

黎无霜立刻满头冷汗将头伏的更低:“属下无能!”

“他去了河对岸,可还能寻到踪迹。”

“临河禁空,河对岸又地势复杂。”黎无霜应道,“属下……属下彻底跟丢了。”

方云亲眼见着追着自己的小尾巴消失的,自然知道他跟丢了,便没多做评价,只点头道:“好的很。”

黎无霜一听方云的“好的很”,心里瞬间凉了。

宗主并未说责罚他的事,也未要他将小皮鞭取来。他数次让宗主失望,怕是……

方云道:“抬起头来。”

黎无霜立刻仰起脸:“是。”

方云看着他满脸的冷汗,便道:“本座可以再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黎无霜本以为宗主觉得他已经没用了,他必死无疑,却不成想还有转机,立刻大喜过望,眼前一亮:“宗主仁慈。”

方云看着他眼中爆发的光芒,没忍住内心扶额:天呢你要不要这么一副忠犬的样子,舔狗都没你会跪舔。

方云面上不显,缓步来回渡了两步:“为什么本座要寻人,那小畜生一进天魔城却遇到了高手?还要送至正道门派中。天魔城城主当真毫不知情?”

“他不可能不知情,属下与他交涉过,甚至在城门处贴了悬赏令,带着那小畜生的画像。他这般分明就是和宗主过不去,看不起宗主。”黎无霜一看居然能推锅,立刻接话,“那宗主的意思是……”

方云心中一挑眉:没错,他确实故意与我过不去,看不起我,还特意给我起了绰号,叫我要死的猥琐老东西。

“本座的药刚一丢他就禁止我合欢魔宗入城,他知道此事比你去的速度还快。本座要知道他的消息都是哪来的,以及他是否和正道那边有什么牵扯。”方云看着他眯了眯眼,“本座最忌讳将毒蛇留在了枕边。”

黎无霜半抬起身,一抱拳,立刻溜须拍马:“宗主英明,属下这次定不辱使命。”

“很好。”方云点点头,“本座近来还要外出几日,宗内大小事宜照旧。”

黎无霜虽然奇怪为何一出关就又要外出,但不敢多问,只道:“恭送宗主。”

方云却在此时又想起来祁岩身上棍棒捅出来的伤,又加了一句:“但你几次三番做下的事确实是寒了本座的心。你以为你的小动作本座会不知道?”

方云想的是他私下里打祁岩,但不好明说,便喊混着捅咕他一下叫他明白。

黎无霜却满脑子想的都是栽赃弄死宗主贴身丫鬟青羽的事,不禁心里又慌乱起来,只强行面上一片四平八稳:“属下对宗主赤胆忠心!”

“别顶嘴。”方云凉嗖嗖的看着他,“这次你确实办事不利,不罚让人知道了说我包庇你,坏了规矩。去,取本座的小皮鞭来。”

黎无霜立刻脱下外衣,将苍九云的大马鞭掏了出来,狗腿子的递到了方云手边。

方云便接过鞭子又抽了这恶毒的忠犬一顿。

他看着黎无霜绷紧全身纹丝不动毫无怨言,甚至满心欢喜的被抽的样子,虽然是在打别人,但自己心里首先格外的不是滋味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女王陛下的皮鞭忠犬标配啊……苍九云究竟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方云抽完了左护法,便将开开心心的对方打发走了,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取了些银两和小件法器,坐着歇息了片刻后又抬脚出了魔宗。

先前方云那具化身法力低微,无法撼动石洞中的石棺,这具本体却是可以的。

方云确定了无人敢跟踪他,便来到了那藏尸的洞府中,轻轻巧巧的便将石棺撬了起来。

那传魂阵法画在石棺两层石料的夹层中,只要带走这具棺材便也将阵法带走了。

他担心自己抱着具棺材引人起疑,便抬手附在石棺之上,放出魔气将棺材捂了个严实,叫人看不出他带的是什么东西。

几里路程对于现在的方云来说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情,方云拿到了石棺,顷刻之间便从原地消失了。

他一路行到临河边上,一靠近河岸便察觉到河上有人,大约是那些在河上巡视的修士,之前方云的化身察觉不出来,现如今本体却能察觉个清晰。

纵使方云觉得船慢,恐怕也只能渡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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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河岸边上,船夫们撑着船招呼着渡河客上船。

临河之上禁空,河中水又很古怪,没办法单凭一口气游过去,因此便成就了他们的渡河生意。

他们的船做工和用材都颇为复杂,一般的行路人根本得不到,便是要靠着他们往来了。

有一名船夫载着满船的客人靠岸,客人们刚刚下去,便见到一名年轻人远远的走了过来。

那是一名身着白色锦衣雪色狐裘,看着雍容华贵极了的年轻男子,但船夫每日渡船往来,什么样的客人都是见过的,便没多做观望。

那年轻男子却走到了船边低声提出要求:“过河,只载我一人。”

那声音音色清冷,听起来颇为孤傲无礼。船夫一听便皱起眉头,心道:人人都要过河,凭什么给你一整条船?砸人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