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这会脸色惨白不似作伪,连那片每日都带着的金丝水晶片都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其他弟子收到信号,不一会的功夫就纷纷回来了。听了苏木描述,都瞥了一眼祁岩没说话。

苏木往日里纵使病弱且对很多事都不过问,但地位却不低,鲜少有人敢招惹他。而且他现在又变成病秧子,周身气息毫无问题。

祁岩心知自己与苏木两相比较之下可信度太低,这会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纵使信了也没人敢说苏木什么,便没有去揭穿他,谨慎的保持了沉默。

而柳司楠则被吓傻了。

白浩的尸体被带回宗门中的那日,她记着祁岩掀起白布查看的那一瞬间,露出来的青黑面孔,以及带它回来的弟子所说的“蛇妖”。

她迟钝的反应了许久,突然心里被打通了某个关卡,惊恐的看着苏木:“你这蛇妖!”

苏木用手帕捂着脸,叹了口气:“方才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了一条蛇,柳师侄这会大约受了些刺激,被吓坏了。”

柳司楠却还在叫:“师兄不要相信他,他不是师叔,他是蛇妖变的!”

苏木微微皱了皱眉头:“柳师侄怎的被吓成这样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快将她打晕过去吧,免得待会经脉逆行。”

方才苏木将这群弟子支开,导致好一会都只有他们三人凑在一起,且现下周遭还残存着丝丝缕缕的妖气。

弟子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检查苏木,只得不动声色的仔细扫视了一下他,见他似乎并无异样,才依言将柳司楠打晕扛了起来。

之前那看见方云,追出去的弟子片刻后也一个人回来了,挠了挠头道:“我没追上,突然就追丢了。”

苏木对方云隐匿气息的本领已经有所领会。

况且纵使此时身边还有其他弟子给他壮胆,但他依然不知他们是否是那人的对手,因此也没有继续找下去的打算了,只觉还是先回宗门最为稳妥。

苏木便和蔼的笑了笑:“没追到就没追到吧,真是辛苦师侄了。”

他们此行连个毛都没抓到,单带个石棺回去肯定是没用的。

而且虽然苏木并不会单纯的被某个人的威胁吓到,但方云却能直接说出他的名字似乎还对他有些了解,就让苏木有一些畏惧了。

他也不太敢冒险去动对方的东西,太不值当,便将黑石棺丢在了原地。

待到回到浩渊宗之后,虽然苏木并没有真正的抓到方云,但脸上的伤口却不是作伪的。

他还是以祁岩私通外敌为由头,将祁岩给关了起来,只是一时没有什么法子能定了祁岩的罪,好要了祁岩的命。

另一边,柳长风也已经被自己座下的弟子叫来了。

只是虽然祁岩一看见苏木不怀好意的过来的时候,就叫那弟子去通知柳长风了,但当时那弟子却不大清楚柳长风具体去了哪里,找了许久之后才找到。

而柳长风又是受掌门邀约,那弟子只得在外面又等了些时间才真正的见到他。

等到柳长风真正回来找到苏木的时候,苏木已经在极快的时间内,私下里把祁岩交给执法长老关起来了。

他看着苏木,平日里本就有些不苟言笑的面孔绷的更紧了,周身仿佛散发着如有实质的低气压。

但现在是在浩渊宗内,他这番样子根本吓不到苏木。

苏木见柳长风来了,便侧过头,看着对方无辜的笑了笑,问:“柳师弟前来,所谓何事?”

柳长风木着脸问:“不知苏师兄是为何趁着我不在,关押了我座下的弟子。”

“趁着师弟不在?这话说的未免有些难听了。”苏木因着手杖被方云一剑斩成了两段,转不了了,只得下意识的转了转茶盏,“只是柳师弟的侄女,恰好在那时候找到了我,与我揭发了祁师侄的一些不端行为罢了。”

“你知道的,我历来与祁师弟走得近,关系不错,但我也不能因此藏私,使他误入歧途。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啊,柳师弟?”

方才他过来之前,先去看过了柳司楠。

柳司楠已经醒了,虽未说她私下里和苏木说了祁岩什么坏话,但是却一直在说苏木是蛇妖。

白浩是被蛇妖咬死的,祁岩说他最后的遗言是小心苏木,现在柳司楠又开始说苏木是蛇妖,简直不能让柳长风更膈应了。

他心里知道,十有八九就是这位苏师兄修炼了什么上不来台面的害人功法,但是掌门人却毫无反应,只是任由他继续在外面四处云游了。

这会又直接把祁岩给抓走了,现在这副作态,快把他气坏了。

柳长风满脸阴沉:“祁岩是我座下的弟子,若是他的行为不端,我自然会教导他。若是我不在,苏师兄想教导他一下也无妨,如今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苏师兄总该把他还回来了吧。”

“那可不行。”苏木笑道,“若只是些小打小闹,师弟想私下教导都没关系。但是如今祁师侄可是与一些门派之外,不干不净的人有了些交际,恐怕柳师弟就没办法管教好了。”

柳长风微微抿了抿唇:“苏师兄这是做什么?”

“秉公办事罢了。”苏木一挑眉,“如今我已经把他送去给执法长老了,我也不好再去要回来。柳师弟找错人了,请回吧。”

苏木鬼扯得分外气人。

人本来就是他送进去了,他只需再说一句话便可以将人再提回来,可明显他是巴不得祁岩永远不要回来了。

柳长风加重了语气:“可我听说,苏师兄此次带执法弟子,并未抓到任何可疑人物,没有半点证据,甚至根本没有弟子看见苏师兄所指之人。苏师兄为什么说祁岩私通外敌?空口白牙么?”

“苏师兄就如此和我过不去?”

“怎么说是我与柳师弟过不去呢?事实如此罢了。你真可悲啊……柳师弟。”苏木也重重的将茶盏放回了桌上,抬眼看向柳长风,一改往日柔和软糯的样子,勾唇露出了一个冷笑,露出了另一种嘴脸,“总共也没几个徒弟,能成材上得了台面的更是少的可怜。如今却有两人先后走上歧路,竟栽到了同一个沟里,不知柳师弟该作何感想?”

“苏师兄这是何意?”柳长风回敬道,“无论是白浩还是祁岩,似乎都没有任何证据足矣说明他们有任何对门派不利的举动,白浩之前也说了那是他捡来的,将他逐出座下只是我的个人意愿。祁岩更是什么都未曾做,居然全凭苏师兄一张嘴就被抓走了。”

“反而是苏师兄,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管别人家的杂事呢?是太闲,还是居心叵测的另有什么私欲?这浩渊宗何时已经变成苏师兄的浩渊宗了么?”

“你的个人意愿?你这话不如去和白师侄说吧。你当时怎么不亲口和白师侄说说呢?”苏木眼中不怀好意,“柳师弟不如猜猜看?白师侄临死前,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我师尊为什么信别人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