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请勿打扰(第2/3页)

“知道。”薛业靠着床垫垂涎杰哥,“不对,唐誉说11点半酒店大堂集合,说和孙康一起去比赛场地。”

“你睡你的。”祝杰把薛业的手机放回床头,“到时候我打电话叫你。”

“哦……谢谢杰哥。”薛业吃完药了,可暖风太足困得他头发沉,“杰哥,这回一队给奖金吧?”

打比赛都有钱拿,虽然杰哥的家庭条件看不上那几万块。

“有,闭眼,睡觉。”祝杰戴上心率手环,神不知鬼不觉地按开床头灯下方的请勿打扰。

关上1906的门,祝杰用力拧了几下确认上锁,一脸淡漠地挂上请勿打扰。

孙康带领一队首次参赛的十几个在大堂集合,都穿队服外套唯独祝杰不统一。他懒得管也管不动,运动员成绩拼上去比服从管理重要。

唐誉接连打了几个电话给薛业全部无人接听,他朝孙康示意再等几分钟。“马上,我再联系一下。”

孙康给财务部长面子可内心巴不得薛业那小子滚远点。又打几次还是接听无果,唐誉不得已,看向沙发上玩塔防游戏的祝杰。

他随便瞄了一眼,部落冲突。大本营全部升至最高级,排布紧密到可怕。别人要想破他简直难上加难。

“祝杰,薛业的手机打过去没人接。”唐誉摸着助听器偏了下头,“你知道薛业在哪儿吗?”

祝杰把游戏关闭站直平视着唐誉,意外的平静。“不知道,我也没联系上。”

陶文昌甩着没吹干的头发上楼已经快下午4点,孙康带一队,白队带二队,明年这个时候自己必然蹚进一队拼比赛,难得放松一把。

他不着急,人生苦短还有许多美好。开学就进一队纯属给自己找罪受,又被学长集火针对又有压力,不如先开心玩半年,下半学期再进。

奇怪,请勿打扰是谁给挂的?屋里热成温室,陶文昌愕然发觉野逼竟然在闷觉。

操,太意外了。他又近一步觉得不对,祝杰圆寸,这人显然头发长些。

千万别是薛业,千万别是薛业,陶文昌默默祈祷,掀开雪白被子的一角,操,薛业。

睡得正香呢,衣服裤子脱一床就剩个底裤和袜子。床头柜上半个石榴,一部手机。电脑和笔记堆在地上。

离开的时候屋里干干净净,几个小时之内折腾成这样也是薛业有本事。

陶文昌一屁股坐下,抽丝剥茧地分析眼前这叫什么事。从蛛丝马迹来看最后可能的情况就是祝杰趁自己不在把薛业给办了,然后提裤子走人,拔鸟无情。

现在,趁受害人还未清醒,跑路保命实为上策。陶文昌抄起外套决定开溜,然后祝杰床上那个舒服地哼了几声,转过来,妈的醒了。

午觉是调剂身体需要的长时间睡眠用的,薛业迷迷糊糊翻个身,眯着眼睛回忆自己是在宿舍还是在家。几秒之后他看清了陶文昌,再几秒想起今天住酒店。

酒店,2020,1906,杰哥……杰哥的床!

薛业大梦初醒缓缓坐起,被子从胸肌徐徐滑到肚脐。他低低头,诧异了。“操,你丫……把我衣服脱了?”

“你丫别碰瓷啊我刚回来,法治社会讲理讲据。”陶文昌怀疑他睡着了自己脱的,屋里这么热不脱才怪。

心里默默祈祷,野逼千万别回来,野逼千万别回来。

哔哔两声,外面有人扫房卡,下一秒祝杰走了进来,然后用一脸凝重的疑惑看着陶文昌,眼里彻底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

“你俩别整碰瓷集团啊,仙人跳有意思么?我他妈刚进来!”陶文昌看向祝杰,“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

祝杰又看向薛业,薛业光溜地钻回被里,蜗牛似的裹起来。他把打包盒放下,活动着发酸的脊背说道:“没什么意思。”

“所以?”陶文昌震惊。祝杰的意思是薛业肯定不会走了,那他和自己肯定要走一个。

“没什么所以。”祝杰关掉暖风再开阳台门换气。

陶文昌怒视祝杰的后背,这逼确实是有毛病,脑回路不是正常人,疯子,神经病。

“诶,你和谁睡一屋啊?”他问薛业。

薛业抱着被子醒神,发懵的脸和脱一地的衣服有种倒错感。“唐誉啊。”

操,怪不得呢,看来自己注定要救唐誉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哪屋啊?”

“2020,干嘛?”薛业揉着压红的耳朵。

“不干嘛,救人。”陶文昌从床面弹起来,迅速离开案发现场。

薛业这才敢下床套裤子、捡衣服,看来真是自己睡着了脱的。“杰哥你……等等,我是不是睡过了?”

再找手机,全是唐誉的短信息,再看时间,疯球了!

“一直忙,忘了给你打电话。”祝杰把人摁回床上,“吃饭,吃完跟我出去。”

“哦。”薛业任凭一只手在自己头发里绕来绕去,打开餐盒,“杰哥?”

“说。”祝杰肆意弄乱了手心里服帖的发梢。

“比赛场地怎么样?”薛业关心这个,这算杰哥大学运动生涯的首秀,同时给唐誉回了个信息。

“还行。”祝杰慵懒地靠向桌沿,绷着中指弹向薛业的后脑勺,“慢点。”

“哦。”薛业放慢咀嚼的节奏,享受杰哥的手在脑后片刻的停留。

吃完这顿俩人坐电梯到了3层,剪头发。

“请问是哪位需要服务?”男造型师上来问。

祝杰整条手臂把薛业的肩完完全全地包住。“他。”

“好的,请问需要什么价位的造型师?”

“随便。”祝杰的手盖在薛业额头上试长短,“女的,不能碰他耳朵和脸。”

整个过程就是一场拉锯战,薛业不断暗示理发师可以稍微剪多些,但是付钱的人一直坐旁边监工。折腾将近一小时薛业顶着和高三分毫不差的发型出来了,只不过打了发蜡,刘海直接被掀上去。

“杰哥,你今晚要早睡吧?”薛业想着明天小组预赛,“比赛前一天都得早睡,我回房间整理资料,不乱跑。”

“我让你回去了么?”刘海被祝杰的手掌压下去,但因为打过发蜡不太听话。

俩人离得很近,薛业偷偷摸了一把杰哥的参赛证。“没有……杰哥你这照片比毕业照上那张清楚多了。”

“谁没事留毕业照。”祝杰的手停顿了一刻,“转过去。”

薛业沮丧地转了个身,自己就留毕业照,不仅留,还放大。俩人唯一一张算得上合影的照片,珍藏一辈子。

“你刚才说回屋干嘛?”祝杰的手环住他半面脖子。

“回屋准备资料啊。”薛业自己也摁了把刘海,不太适应。

“身上都是头发。”祝杰掸起队服上的头发渣,把高领拉低,随意地朝领口里面吹了一口气,“准备资料,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