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2页)

站在宴寔身旁的江清月闻听此言刚要说话,就觉得袖子被人轻轻拽了下,不受宠的皇子,就连个太监都随意欺负。

宴寔向前走了一步:“连贵公公说笑了,民间常言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洞房花烛夜乃是四大喜之一,我亦是个俗人,又如何不想呢?方才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还望公公勿怪勿怪。公公来了这许久许是累了吧,本王请公公喝杯茶,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王爷,请吧。”连贵公公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可却先一步走到宴寔前面。看着他的背影,宴寔的脸色一点点黯淡下来,目光中充满了阴鸷。

“王爷,老臣在此恭候多时了。”这声音是从宴寔的身后传来的,宴寔转头一看,却是礼部尚书张大人。张大人是个老臣了,做起事情来尽职尽责,不偏不倚,他可不管宴寔这个皇子受不受宠,只要是皇子,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宴寔转过身来笑道:“张大人,让你在此久等,本王实在是愧疚。请,咱们一起去喝杯茶吧。”

张大人有些拒绝:“殿下,臣只是想和您说些婚礼的事情,几句话便可说完。”与皇子坐在一起喝茶,这真是有些折煞了。

“张大人,咱们还是坐下来细细地说,”宴寔坐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大人不好再拒绝,腰躬得更低了,也坐出一个请的姿势:“那王爷您先请。”

“清月,你留在此处听候各位大人们的差遣。”宴寔走之时不忘嘱咐江清月道。

进了大堂,连贵公公已然坐在椅子上端起了茶杯,见到两人来了,也未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抬了抬眼皮道:“张大人也来了。”

张大人装作没听见,一个阉人而已,也敢在皇子面前如此造次,但他又不想出言顶撞他。他在朝中为官多年,自然知道这连贵公公是个什么德行。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张大人倒不是怕他,只是怕在此处得罪了他,他会将宴寔一并记恨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