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 44
程亦州白了他一眼, 解开衬衫扣子, 脱掉, 反手就扔到了霍宁川脸上：“呛死你算了。”
霍宁川连忙把衬衫从脸上拿了下来, 皱眉冷厉道：“程亦州你造反是吗？”
“是啊，我造反, 当着你面儿造。”程亦州一边说, 一边拉开了裤子拉链。
正准备教育小男友的大霍总看见视野里那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还有那劲窄的腰身，和黑色内裤, 顿时成了哑|炮。
失神间，鼻子又一热, 他赶紧把脸仰起来, 斥责程亦州：“你脱裤子干嘛？赶紧穿上！”
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程亦州沿着发际线，往后捋了下头发：“脱裤子怎么了，你又不是没见过。”
话是这么说，可之前是情人，怎么脱都行, 现在是恋人, 随便一脱那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就在某总一边仰脸止血，一边思考怎么纠正小男友的坏习惯时，程亦州把内裤也脱下来了, 并扭头道：“你刚才吻我之前，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譬如，喜欢他, 想让他做他男朋友什么的……
总归不能一句“我喜欢你”就完事了吧，那也太敷衍了。
霍宁川依旧仰着脸：“什么话？”
“……”蠢死算了！
程亦州皱眉：“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然后呢？”
霍宁川一愣，不太明白道：“这还有什么然后？”
“……”程亦州深吸了口气，咬着后牙槽，强行笑道，“霍总您还真是凭本事单身啊，难怪都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也没谈过恋爱。”
作为优质伴侣的抢手货，从没人敢用“老男人”这个词形容过玻璃心的大霍总，他的小男友还真是嚣张！而且……
霍宁川低下头，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恋爱？”
虽然他确实没谈过。
视线刚移下来，程亦州就进浴室了，把他的声音完全阻隔在了门外。
程亦州站在花洒底下，水从头顶唰唰冲下，顺着后背弧度流了下来，耳边还隐约回荡着那具夹杂着湿|热|气息的——“我喜欢你。”
有种玄妙的不真实感。
扪心自问，程亦州也是有一点喜欢霍宁川的。毕竟某总虽然臭屁、霸道、傲娇、冷酷、还讲究的令人发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一本正经的自说自话的样子其实很可爱；戴着金丝边眼镜、很辛苦的工作到半夜的样子很迷人；胃疼到蜷缩成一团、依旧理直气壮狡辩的样子又幼稚的让人心疼……
但这一点喜欢到底有多少，程亦州还不确定。
洗完澡，程亦州只在腰上裹了条毛巾。
一出浴室门，就对上霍宁川的死亡凝视。
这人手里还拿着一盒烟，应该是从自己裤子口袋翻出来的。
霍宁川鼻血已经止住，堵鼻孔的两团纸也被扔进了垃圾桶。
见程亦州出来，霍宁川就当他的面，把五千块一条的烟扔进了垃圾桶。
“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必须要戒烟。”霍宁川郑重警告道。
虽然这种价格的烟味道已经很淡了，但对于拥有娇弱玻璃鼻的大霍总来说，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觑。
程亦州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冲霍宁川失笑道：“八字没一撇呢，我们怎么就在一起了？”
霍宁川皱眉，冷冷望着程亦州：“我刚才已经跟你表白了。”
而且表白了两遍。
程亦州挑眉：“跟我表白过的人多了去了，一火车皮都拉不完，要都跟您这样儿，表白完不经对方同意就自动挂名上位，那我的男朋友岂不是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
霍宁川原本淡然的目光骤然一颤，脸色不太好看：“他们那些人跟我怎么能一样！”
程亦州歪头笑道：“都是身材好的大||□□|男，有什么不一样？指不定人家还比你活儿好。”
“……”霍宁川脸色更差了，冷脸沉默了半天，才阴恻恻道，“你又没跟他们睡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活儿比我好。”
程亦州调笑道：“你已经差成那样了，从他们里任意挑出一个，大概率都比你好。”
霍宁川沉默了一会儿，沉沉道：“所以……我还需要征求一下你的同意吗？”
程亦州反问：“这难道不是基本流程吗？”
霍宁川没说话。
程亦州擦好头发，正要找吹风机，突然被霍宁川从背后抱住。
“你又想干什么？”程亦州不解。
“别乱动，我就问你几个问题。”霍宁川收紧手臂上的力道，把下巴抵在他肩上，垂着眼皮，淡淡道，“程亦州，你觉得我好看吗？”
程亦州失笑：“这什么破问题？”
霍宁川皱眉：“认真回答，别闹。”
程亦州被这句带着丝丝鼻音的“别闹”给刺激了一下，心麻酥酥的。
他沉默片刻后，道：“好看。”
霍宁川又问：“那我有钱吗？”
程亦州：“有钱。”
霍宁川：“那我身材好吗？”
程亦州：“很好。”
霍宁川突然话锋一转：“既然你对我这么满意，那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这自夸痕迹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程亦州没直接拒绝，也没直接接受，只是折了个中：“我觉得我需要一段时间考虑一下。”
这个答案跟霍宁川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愣了下，良久才回过神：“你……不喜欢我吗？”
程亦州如实道：“不是不喜欢，是不那么喜欢，还没到确定关系的程度。”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霍宁川才哑哑道：“我后天要去出差，半个月才回来，等我回来你能考虑好吗？”
霍宁川淡漠的语气里透着股卑微，程亦州听得有点不是滋味。
他干巴巴笑道：“这个说不准，先这么处着吧，指不定不到半个月，我就有答案了。”
霍宁川又抱了一会儿，才把他松开。
晚上将近十一点，司机才下高架，他又按照霍宁川的吩咐，拐去最近的商场买了套男装，这才往gay吧去，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大霍总对待感情很认真，既然决定谈恋爱，那就不能再用对待情人的方式对待他的准男友，最起码的尊重要有，最起码的私人空间也要有。
所以，虽然内心很不舍得，但把程亦州送回家后，霍宁川还是走了，回了自己的霍家大宅，继续跟那只程亦州限量款等身抱枕夜夜为伴。
后天早上，霍宁川搭早班飞机离开A市，程亦州坐着保姆车，去了C市真人秀拍摄点。
快到剧组的时候，程亦州突然接到条消息，霍宁川发来的。
【程亦州，我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好好考虑。】
看见文字下面附带的那个小熊猫一本正经鞠躬的表情包，程亦州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有点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