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芃姬倒是真精神好了些许似的, “驸马总是能说出一些家族中的能事,惹的本宫对你身后的那家族好奇极了。”

她其实是想要知道更多, 自从她得知了驸马背后的那个家族就是自己母妃的家族,那个族中还有自己的外祖母,甚至还有可能有着自己的另一位母亲, 她心中便充满了好奇,偏生这法牢酒总是说个开头,深的便不愿说了。

这一点,芃姬也是气的, 气这个人到了现在还在瞒着自己一些事。

两人即便还未完成夫妻之礼,但也算的上是心意相通了吧。何况她隐约晓得,即便真与此人成了真夫妻, 也不见得会对自己坦诚相待。

这般想着,芃姬便有些赌气似的,将法一那搭在自己腹上的手拂开。

法一只觉自己手上一空,原本还埋在芃姬脖子里的脑袋便直了起来,她越过芃姬的肩去看她的脸,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般近, 近的法一呼出的气就那样轻轻吹动着芃姬脸颊上那细小白皙的汗毛。

“殿下可是想听法一讲讲族中的趣事?”说完, 她又将自己的手放在芃姬的腹上替她揉着。

芃姬都不晓得这人是哪里来这般坚持不懈的心态,硬是要替自己揉小肚子。

真当自己那手是神医圣手了?

“驸马要是想说,本宫倒也可听上一听。”她说的矜持。

芃姬转过身子,平躺着。她当然想听了,天知道她对那个神奇的家族有多好奇。

脸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热气, 芃姬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脑袋快要贴在一起了。

她伸手原想将法一的脑袋给按回枕头上去,却在手碰上的时候停了下来,鬼使神差的还将另一只手也贴上法一的脸颊。

那姿势便成了,芃姬平躺着,双手捧着自己上方那人的脸。

四目相对,两双眼中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原想着缠着芃姬多说些话顺便谈些正事儿的法一,一下脑子便空白了,那些要问的话也忘在了脑后。

脑中心中只剩下了满满的期待,期待殿下能主动靠近自己,也亲亲自己。

只有老天爷晓得,自己的内心在呐喊:亲我啊!扑上来亲我啊!

她记忆中,殿下满心热情的亲近自己,还是在当年的琼林宴那晚。

自己进入那殿中后被殿下斥了一声“滚出去”,那时候的殿下还尚存一丝理智,在见着是自己后先是满脸警惕,而后便是透着惊讶。

自己知晓他可能是误会什么了,便赶忙解释自己只是路过这儿罢了。

那时的殿下双脸沱红,发丝不再整整齐齐,手中拿着发簪,拿着发簪的那只手正冒着血丝。

她在用发簪刺痛自己,来保持最后的清醒。

后来许是发簪也不管用了,也许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总之最终,她命令自己帮她,最后……

芃姬被自己腹部的不适给唤醒,却未收回双手,“驸马怎的不说了?族中有你当初带来的求亲酒,还有你那轻功,吐息之法,还有些什么?”

“殿下想知道?”

法一面带笑容,却让芃姬脑子里想到了奸笑,想到了贼兮兮这些在话本子中看来的词。

她默默的将自己的双手脱离了法一的脸,用她往常淡定的语气说着:“只是闲聊罢了,本宫也无特别想知道。”

法一就那样两眼睁睁的瞧着那双手慢慢的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压下那点小失落,将芃姬的双手一只一只抓着放回了自己脸上,“殿下的手这般贴着牢酒,我心中欢喜极了。”说完为了证明似的,又用自己的脸颊去蹭了蹭那手,亲了一口芃姬左手的手掌心。 她动作慢极了,一举一动都带着亲昵。

芃姬愣愣的,她能清楚的感知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暧/昧,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殿下,族中有许多东西非牢酒一言两语能言清,待回了京州,一切尘埃落定,牢酒便带殿下去族中亲眼看看,可好?”

她话落便要讨自己的奖赏了,她俯下身子亲了一口芃姬的脸颊。

殿下不主动亲自己没关系,左右自己亲也是一样的。

被双眼灼灼的望着,芃姬一下又抵不住这般热烈的眼神,她嗯了一声,又转过了身子,将背影留给了法一。

有时芃姬也有些矛盾,她并不排斥驸马的亲近,相反每次驸马的亲近她的心底都是喜悦,可又别扭的不想让驸马看出自己的喜悦。

要是母妃还在就好了,她那般聪明,定是会晓得为何的。

怕法一继续这般,她岔开话题,“驸马怎的问起本宫那几位皇兄了?”

法一手中空落落的,在人看不见的时候瞥了瞥嘴,还是抱上去了。

她一手屈着撑自己的脑袋,另一手环抱住芃姬,手掌落在了她的小腹上。怀中的人扭了扭身子想挣扎,法一便抱得更紧了。

“殿下勿动,牢酒只替殿下揉揉小肚子,咱们就这样来聊聊,可好?”

背后是紧贴着自己的温热,脖颈是那人呼出气息,这般背对着,那人看不见自己的脸,芃姬倒是不别扭了,反而面上还有笑意一闪而过。

嘴上的调调倒是平静的很,“可是有何事发生了?本宫的几位皇兄倒没谁是省油的灯。”

法一慢慢调着气息,让自己的四肢热乎起来,手掌轻轻钻进了芃姬里衣里头,贴着那小腹揉起来,“贤王殿下是英王殿下最信任的弟弟,想必一开始来泉州寻那100万两白银下落的定是贤王了,可依牢酒对贤王的了解,他应当是没脑子能结交上初语公主。何况英王想要的是那100万两,贤王又如何会被忽悠着灭了前刘知府一家呢?”

芃姬只觉腹上一片暖意袭来,意识到那是什么后,下意识身子僵了一下,那声“出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罢了罢了,总归是自己的驸马,自己便不要大惊小怪了。

想起正事,“二皇兄此人,自幼文不成武不就,独喜好美色,说不准是看上那初语姑娘的美貌了。”

“可远在京州的贤王殿下又怎会知晓初语公主是个貌美的,且贤王殿下好色轻商人,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了什么,又怎会与一女子还是商人合作。”

不说知己知彼吧,可那贤王法一还是晓得透透的。贤王爱美人,是五个王爷府邸中最好安插人手的,是以,法一很清楚,贤王最瞧不起做生意的商人,更遑说与商人为伍。他喜好美色,却是从来都将女子看作附属品的。

芃姬感受着腹部的温暖,小腹好似真的舒服多了,“驸马现下已经确定了?二皇兄便是杀害前刘知府一家的幕后凶手?”

“殿下可还记得,传进京州的消息是,前刘知府死去的第二天才被灭门的,可那亭长方文却说他亲眼瞧见了知府一家的灭门,以及他见着了前刘知府的最后一面,才得到了那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