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页)

即便知晓她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可是这样被推走,依旧让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芃姬愣愣的回抱住法一,“驸马如今,可是本性暴露了?”她刻意带着些轻松的调笑。

她又何尝想,可如今姑姑在哪儿都不知晓,父皇又已经等不及了,她已然被放在火上烤,毫无退路了。

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公主,乾清宫来人了,天已经黑了。”外头是梅花的声音。

芃姬轻轻推开法一,两人都知晓,这是晋成帝在喊人了。

“本宫先去了,驸马好好歇会儿。”芃姬扯着笑脸,语气平淡。

她转过身就要抬脚,却是被法一一手拉回,她直直的被一股力带着撞进了法一的怀里,而后便是腰上被一双手紧紧箍着。

此时此刻,芃姬的心有些疼,她后悔了,就在这个人对自己千般不舍的现在,她独孤倾颜真的后悔了。

她不该在看了姑姑的信后留下来,那时候她们明明可以全身而退,整个公主府她都能安顿好,还有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刘家,她也有法子保住。

可如今,只要她迈了这条腿,到了乾清宫,便有可能有去无回。

她心里头清楚的很,父皇之前身子还能有一段日子,才有表现的那些平静,如今他要不行了,一定会找机会让自己消失的。

即便今天能回来,明天、后天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她轻轻拍了拍法一的背,“父皇在等着呢。”

法一双手握上芃姬的肩,把她稍稍推开,她瞪着通红的双眼直视着芃姬,“跟我走。”她一眼不眨的等着答案。

芃姬只觉自己的心更疼了,却依旧硬咬着牙说:“驸马听话,待本。”

话未说完,便被法一一口堵住。她的唇被狠狠的含住,而后便是坚硬的牙齿开始在唇上咬着。

法一是用了点力的,她用牙齿磨着芃姬的唇,直到她将双唇打开,法一才将利齿收回,将舌探进去勾着她的。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梅花的声音似乎带着担忧,“殿下?可是有事?”

这一声儿将芃姬一下惊醒,生怕梅花踹门而入,她使着力想推开法一,却被箍的更紧了,唇上的人吻的更用力了。

她拼命吸着,像是要把芃姬吃进腹中一般。

芃姬由开始的用力反抗,慢慢的回应着,双手也不再使劲推着法一,只是无力的搭在法一肩上。

她已然感觉自己的唇有些痛感,这还是第一次亲吻的时候,她会感觉到痛。以往驸马的吻即便用了点力,也总是温柔甜腻的。

外头的担忧声又响起了两声儿,敲门声不断。

法一重重喘着气,她看着芃姬肿起的嘴唇,有些懊恼自己,又有些气芃姬,可她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让自己在芃姬的面前依旧是温柔的,“独孤倾颜,你一定要记得,我在等你回来。”说着又在那红肿的唇上亲了一口。

只是这回她亲的很轻,也很迅速。

芃姬下意识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她深深的看了法一一眼,点点头转身往前走了两步。

“殿下。”

身后的法一喊了一声,她带着不舍,带着满眼的情意,看着转身回看她的芃姬说:“我心悦你,从琼林宴上第一眼,我的心里眼里便都是你。”

“我知道。”芃姬不再自称本宫,这一刻,在法一的面前,她只是独孤倾颜。

最终,在梅花最后的喊声中,芃姬拉开了门,跟着两个小太监去了养心殿侍疾。

养心殿内,除了一阵阵的咳嗽声,再无其它。

芃姬恭恭敬敬的行礼,与她前二十年见着晋成帝时一样的态度。

她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喂着,面上无一丝表情,眼中亦无半分担忧。

一碗汤药见底,晋成帝的咳嗽声总算是好了些,他半靠着龙床坐着,芃姬则站在龙床边候着。

晋成帝的声音低沉沙哑,“颜儿,老三说查不到任何其它的线索,只有那一支箭。你老实说。老四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手?”

芃姬依旧是恭敬拱手行礼,“父皇,儿臣未做过。”

晋成帝的双眼凌厉,“没有别的证据,那就只能是你做的,你可懂?”

芃姬抬头回望晋成帝,没有丝毫胆怯,“儿臣不明白父皇的话,未做过的事儿臣为何要认?父皇又为何不替四皇兄找回真凶?”

殿中只这两人在,谁也没再顾忌着什么。

“朕就是想替老四报仇,才不能放过你。颜儿,你知道真相了。”晋成帝说的肯定,冷笑了声,“朕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究竟是谁会对老四下手,直到刚才,老三说本该在西北的皇妹可能回了京州。刹那间,朕便想通了。是你,你知道了真相,你是来替花妃报仇的。”提起花妃二字,晋成帝却是有些咬牙切齿,如不是双腿没了力气,怕是会跳下床也不一定。

话已经说到了这一步,芃姬便也放下了拱着的双手,站直了身子,“如今我该喊父皇什么呢?陛下?又或是,舅舅?”

晋成帝听了双眼忽的睁了一睁,而后便笑了两声,“你果然早就知晓了。”

芃姬却是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接下来该如何?怕是芃姬公主杀了自己兄长彦王爷,罪不可恕,斩首示众?又或是像谋反的英王一样,夺了姓氏再流放?”

晋成帝要开口说话,芃姬却不想听那些虚伪的话,她直接的问了一句,“只是我一直有一事不明,陛下一开始心里头属意的储君究竟是谁?”

五个儿子,她竟没觉得晋成帝有对哪个儿子有厚爱的。

晋成帝像是很满意这种别人猜不透他的感觉,笑了两声才开口答:“如今稳稳的在这朝堂上的还有谁?”

只这一句,芃姬便懂了。

自己自小便被晋成帝格外宠爱,实则是将自己当成靶子,成为众皇子的眼中钉。

而最低调,旁人眼中最不受宠的儿子,便是晋成帝给他的保护伞。

她想起幼时听过的一些关于雪贵妃的传言,她是老三德王的母妃,出身不高,进宫后也一直很低调,往日只在自己宫中吃斋念佛,就连德王她也不愿带在身边亲自抚养,而是给一个没有子嗣的嫔妃养大的。

当时的传言是,雪贵妃原在家中便有两情相悦的人,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是被怀王看中了,强行抬进了怀王府,亦是现在的当今。

如今看来,那雪贵妃安安稳稳的躲过了后宫女人的明争暗斗,便是因着这不争不抢的名头。而自己的母妃,明面上却成了晋成帝最宠爱的贵妃,也是宫里头的那些女人最恨的。

那几个兄长讨厌自己不也是因为他们的母妃吗。

“陛下果真是高。”芃姬拱了拱手,“既已服侍了陛下用了汤药,那臣便退下了。至于陛下所说的认罪一事,想来臣也未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