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对谁都这样?

谢晚松带人刚出门就遇上了月上会所的经理,正在训斥哪个做错事的年轻服务生。

“这点事都办不好,谁给你过的培训?!”

有人在一边儿可劲儿往身后使眼色,那经理满脸不耐地转头一看,就看见谢三少正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几位少爷都是这儿的常客,经理对他已是十成的眼熟,当即笑花了一张脸。

“谢少,您是…”

谢晚松抬手松了松领口:“给我们找个房间。”

那经理闻言喜笑颜开,点头哈腰地带着二人来了一处安静偏远的包间,走之前还不忘了瞪了一眼态度木讷的服务生,示意他长点心,机灵点。

这房间名字叫“江海岸”,文邹邹又装模作样地让人直想笑。

谢晚松带着人走进去,刚把门带上,摸索着墙上的开关,还没等着打开灯,就感觉后背被人用力推了一下。

谢晚松轻笑道:“宝贝儿,灯都没开,这么性急?”

平日里谢三少声线清冷,总是带着一丝冷嘲热讽,说狠话时尤其能让人心生凉意,可此刻却是轻佻至极,轻轻松松就把人体内的欲/火勾引了出来。

背后人没有讲话,而是扯着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摁在桌子上,然后强硬地捞起他的胯骨。

身下桌子不堪重负,桌腿在大力下难以控制的往前走动,摩擦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

谢晚松便迫不得已抓紧了桌子,高高翘起了胯部,西服裤下包裹着圆润的臀部。

对方力气极大,谢晚松根本挣扎不开,如同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一样,往后拧动身体,却猝不及防贴到了什么硬物。

谢晚松打了个哆嗦,刚要开口骂人,就感觉背后人威胁一般顶了自己两下,一下把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终于忍无可忍:“江跖!”

谢晚松一脸恼羞成怒,恨不得将身后人皮都剥下来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儿刚刚卖弄风情的样子。

房间的灯“啪”一声被人打开,昏黄的氛围灯下男人一把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面具下面容冷硬深邃,可不就是江跖那张脸。

对方此时就像是捕到猎物的凶猛野兽,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虽然谢晚松很不想承认,但此时此刻自己就是那只被人虎视眈眈的猎物。

和平相处这么久,都快忘了江跖是血里带着野性的Alpha,是头凶兽,不是家养的宠物。

想起自己刚刚过火的那番举动,谢晚松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不禁一阵发怵。

即便是江跖现在强行标记他,可毕竟是未婚夫的身份,自己又能跟谁哭冤?

江跖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他嗓音低哑,语气虽是一如既往的冷,却在如此氛围下掺杂了几丝要命的性感。

“不然呢?”

谢晚松被迫困在男人强而有力的胳膊与桌板之间,这幅屈辱的姿势令他不适,一方面想要挣动,就怕摩擦到身后的江跖,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地趴在那里。

“所以你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

谢晚松虽然在笑,笑容里隐隐带着怒气。

他握着拳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怕了,可笑表面上还装着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他听见江跖冷冷哼了一声,随后限制着自己的那股力量随即消失了。

谢晚松匆匆起身,站在离江跖远一些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只被人激怒的大猫,悄无声息地露出了利的爪牙。

他原本整齐的衬衣上此刻满是褶皱,嘴唇也由于之前的亲吻而微微发红,他此刻沐浴在氛围灯的照射下,就连此刻气急败坏的神情都显得十分旖旎。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晚松这样问着,手却不自觉地往身后的啤酒瓶摸去。

江跖的目光从他背后一扫而过:“干活。”

“你不是黑户吗?”

江跖一声不吭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啪扔在桌子上,上面赫然就是谢晚松给他办的假身份证。

谢晚松:“……”

江跖啧了一声。

他在“月下”酒吧呆久了,服务工作干得顺手,原本只是想找个正经酒吧打份零工,刚刚上任第二天,推开房门时意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被一眼认出就算了,还被当众狠狠调戏了一顿。

谢晚松的唇带着凉意与酒气,唇瓣柔软,贴上来的那一刻能闻到清爽的男士香水与夜合花的香气。

江跖一想到谢晚松这些随性举动都是信手拈来,心情里有一种什么东西被玷污一般的厌恶。

江跖移开视线,遮掩了眼底的反感,问:“你对谁都这样?”

谢晚松冷笑:“与你无关。”

他说完这话就往床上一坐,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口烟。

原本谢晚松只是找个借口出来透个风,毕竟那帮人的信息素乱七八糟在房间里乱窜,自己难免会受到影响。

原本他发情期愈发频繁,再高浓度的抑制剂总有一日会彻底鸡肋。现在身边又多了个Alpha江跖,身体收到信息素若有若无的刺激,竟变的更加敏感。

对江跖做的那些事也只是一时兴起,觉得整他好玩,想看看这木头一样无趣的人还能正经到什么地步罢了。可时间一长,就真的不知不觉就把江跖当成了身边人,丢掉了警戒之心,还真是白痴的可以。

谢晚松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江跖发现,男人掐烟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看来刚刚的所作所为确实把他吓着了。

这倒是让他有些有苦说不出——一个热血方刚的Alpha,一个在自己身上又舔又摸的Omega,怎么会无动于衷?除非他自己是个性/无能。

谢晚松的嘴唇不算厚,甚至单薄的有些薄情。唇色也不似别人那般浅,好像天生就带着抹胭脂般的艳色。

他将烟含在嘴里,刚掏出打火机,烟草的味道刚刚弥漫入口腔,面前便有影子压了下来。

江跖一只手将他嘴里的烟拿出,毋庸置疑地丢掉了桌子上。

“屋里禁烟。”

实际上月上会所经营这么多年来,禁烟牌只是个摆设,那些高官公子一进来难免会点烟,彼此都当作看不见的。

江跖倒还是头一个一板一眼的,指着禁烟牌说话的老实人。

谢晚松:“……”

江跖原本只是好心想提醒他,可身下的男人却突然受惊般地抬起头。

刚才的事情依旧使得谢晚松心有余悸,整个人都一哆嗦,眼底是片不加掩饰惶恐。

江跖一怔,谢晚松便极快地低下头,微微颤抖的眼睫又黑又长,在白皙的皮肤下投射出浅淡的阴影。

就像一对轻轻煽动的蝶翅。

这只蝴蝶仿佛有特殊的魔力,连带着江跖的心也跟着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