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第2/2页)

沧玉便不再说话了,他站着,被这些消息砸得头晕眼花。

“为了狐族。”沧玉重复了一次,“春歌,我多希望你说得是为了玄解,无可奈何,你为什么连骗我都不肯。”

“沧玉。”春歌说,“你不要忘了,你是大长老,而我是族长。”

沧玉扶着桌子,他握紧了桌布,那上面还残留着春歌的鲜血,红得有几分刺眼,有种熟悉的痛楚忽然蔓延到心口,痛得他几乎直不起身来。

就如同初来乍到时,重明鸟几乎杀死他的那道伤口,太痛了,一次就能记住,再也忘不掉。

“我很相信你,春歌。”沧玉几乎无声地呢喃着,“我那么相信你。”

春歌忽然笑了笑,柔声道:“我也很相信你,沧玉,可是我知道,你再不会相信我了。”

“你说得对。”沧玉回答她,他抬起头来看着春歌,面容几乎□□歌陌生,她觉得自己所看到的似乎不是沧玉,而是另一个人,另一个自己全然不认识的人,“族长,我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狐族。”

沧玉甚至为春歌倒了一杯茶,他的声音从没像今日这么宁静而温柔,也从未像今日这么疏远,让春歌想起了他最开始失忆的那些时光,仿佛他们是全然陌生的存在,于是觉得身上的伤又开始作痛起来,手肘上入骨的伤口传来布料摩擦后的烧灼感。

事实上那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妖很难留下疤痕,除非是几乎夺去性命的,春歌不知道沧玉被重明鸟重创后的那道伤口是否愈合了,可她知道,有些伤口这一生一世都无法再愈合了。

她开始连头都痛。

“这是玄解欠你们的,也是我欠你们的。”

沧玉最终说道,他将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热茶捧到了春歌的面前,而后转身离开了。

春歌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那个燥热的午后,她想起了沧玉倒在地上几乎死去的模样,又想起了沧玉好不容易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她的神情,最终无力地瘫坐在了凳子上。

不管是容丹还是玄解,沧玉都为了狐族放弃了。

他最终认命了。

春歌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