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肚子?

戚云舒离开的步伐一顿,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回过头来一脸诧异地看着沈墨, “你说什么?”

戚云舒长相极为精致漂亮,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他身体不好, 神色间带了几分惨白虚弱,那一回头间竟叫沈墨看得有些出神。

恍惚间沈墨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戚云舒那张脸,努力的把他与那天夜里的人作对比,但却没有结果,他不记得那人的脸。

沈墨对那天夜里那人呻/吟媚/叫求饶的声音还有他的身子倒是印象深刻,但他不可能叫住戚云舒对他说让他叫一声来听听。

“你是不是怀孕了?”沈墨重复。

此时两人已走到远离大路的林子附近, 四周无人, 一片寂静。

沈墨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楚的传到了戚云舒耳中。

那瞬间,戚云舒清楚的听到自己开始疯狂跳动的心跳,也感觉到腹部那一阵紧绷以及血液逆流的感觉,但他面上却并未露出来。

戚云舒笑了, 他犹如墨玉般的黑眸中满是笑意, 戚云舒反过来质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沈墨不语,只是打量着戚云舒, 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神色变化。

沈墨也知道自己的问话有些荒唐,但一切却又那般巧合,让他不得不多想。

且这事若换个怀疑的对象,沈墨兴许还不会如此主动去证实,但是那人是戚云舒, 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同。

戚云舒见沈墨直直望着自己不语,他掌心湿了一片,耳中也满是砰砰的心跳声,但面上却依旧是之前的笑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荒唐的想法,如果仅仅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我身体上的不适,让你误会,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想太多了。”

沈墨剑眉轻蹙,戚云舒说得太真。

戚云舒索性回过身来面对着沈墨,他似乎对沈墨的怀疑觉得不可理喻,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笑音,“你要实在不信,要不我叫个大夫过来看看?”

戚云舒态度大方,神色笃定,原本还颇有把握的沈墨开始有些动摇,虽说戚云舒身上巧合很多,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办法证明戚云舒就是个双儿。

“怎么?”戚云舒问。

沈墨抬手抱拳以示歉意,“是我冒犯了,还请戚当家的不要见怪。”

戚云舒点点头,不与沈墨计较,“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听到这种话。”

把一个男人说成双儿,量是谁都会不高兴,戚云舒努力装作如此。

沈墨又抱拳,应下。戚云舒转身离开。

戚云舒回过头的那瞬间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他迈出脚去,每一步却都走得十分艰难,就仿佛身体里面灌了浆一般根本不听使唤。

戚云舒一步一步向前走,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常,直走到人多的大路边,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而那时,他的掌心中已满是汗水,耳中也只剩下砰砰的心跳声,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戚云舒融入人群向着戚家安排的休息用棚子走去,一路上,他脑海中盘旋的却依旧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不知道沈墨到底是怎么察觉到的,听到沈墨的问话那瞬间他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因为他明明已经做了部署掩饰,沈墨却还是察觉。沈墨比他预料的还要难缠敏锐得多。

不过即使如此,有一点依旧不会变,那就是他不会让沈墨知道他肚里真的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因为只有让一切都回归原样,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戚云舒深吸一口气,无视心底不断溢出的酸涩,他再一次迈开脚步,大步向前走去。

戚云舒离开,沈墨却站在原地久久未有动作。

刚刚戚云舒态度那般笃定,让沈墨不得不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测,也许真的是他想太多?

戚云舒到底是戚家当家,就算他有意隐瞒双儿的身份也不太可能,毕竟戚家那么大,下人又那么多,想要瞒住这种事可不容易。

沈墨始终不得解,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向着会场走去。

随着朝阳的升起,会场来往的游客商人越来越多,越发热闹起来。

沈墨走走停停,他把戚家摆出来的每一样木料都仔细观察研究了一番,也注意去听那些正在讨论料子的人的对话。

这一行下来,沈墨收获良多,除了弄清楚了木场中如今有哪些料子,也大概了解了这世界的一些事情。

这世界与沈墨之前所在的世界不同,像木头料子这种又重又大的东西一般是不会远途运送的,南方的人建房子就不会去北方买木料。

因此,像戚家这样的龙头企业除了戚家也还有好几家。也因为所属之地不同地理位置的不同,这几家经营的木料品种也多有不同。

这些当下的局势沈墨以往没接触过,知道得不多,如今来这一趟弄清这些,便已经是赚到。

第一日沈墨几乎就是在旁听中度过,第二日,沈墨依旧大清早便来了。

不过今日有鉴定会,所以沈墨并未如同昨日一般四处闲逛,而是直接去了戚家在会场中间搭的台子那边。

那台子是专为鉴定会而搭建,位处整个会场最中间,足有好几米高,能容纳近百人在上面走动,十分显眼。

沈墨到时,台子旁边的休息室当中已经有不少人。

休息室很大,只是在地面搭起棚子,然后在里面放了一些桌椅和茶点,很简单。

这休息室是专为被戚家以名帖相邀来参加鉴定会的人而准备,多是业内有名有姓的人物,而这一类人大多不会年轻到哪里去。因此,沈墨一进去立刻就成了最扎眼的那一个。

沈墨进门后,对四周的人的打量并不理会,他独自一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沈墨从容不迫,休息室内注意到他的人却议论起来。

沈墨还不知道他和秦彭约定要在今天赌上一场的消息早已经传开,几乎已是人尽皆知。

在场的有不少是之前就已经见沈墨和黄鹤比过两场的人,也大概知道沈墨和秦派之间的恩怨,得知沈墨要直接和秦派的掌门比,都跟着起哄起来。

沈墨之前赢黄鹤时完全就是压倒性的胜利,虽然那时候他们是在赌手而这次是赌眼,但这并不妨碍众人对沈墨满含期待。

有人满含期待,自然也有人不屑。

休息室一角,两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见沈墨进屋后便独自找了地方坐下闭目养神,似乎完全没把这一屋子的人放在眼里,忍不住恶言相向。

“看来还当真是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闻言嘿嘿一笑,道:“你管他做什么,这种人你就让他闹,他闹腾的越厉害摔下来的时候就越丢人,你看个热闹就是了,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