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苏钰莫名其妙, 转头看程翎：“你说什么？”
苏钰之前只和朋友一起约吃饭，约去酒吧喝酒，约唱k, 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约着朋友一起去洗澡的……
就连大学的时候, 大家洗澡都不一起了，更别提步入社会之后。
程翎惊讶道：“你没去过澡堂吗？”
苏钰：“……去过啊。”
去是去过, 但只有小时候才去——那时候家里没条件, 大家洗澡都是在澡堂子洗的，后来再大一点儿，盖了新房子, 就再也没有。
程翎……为什么突然说要一起去澡堂洗澡？
这个提议确实有点怪。
程翎理直气壮地将他之前想的话全部说出来，最后说：“那我岂不是很吃亏！我都没有看过你们！”
苏钰：“……”日，竟是因为这个？
苏钰哭笑不得，觉得程翎还真是一个活宝。
他诚恳道：“那你可能要失算了。之前给你脱衣服的并不是我, 而是吴管家，既然你觉得自己吃亏了的话……不如和吴管家一起去澡堂？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 自从同性法案多次修正后, 那种澡堂都已经改成单间了，而且不同性向，不同性别的都不在同一层，你就算是想看我的, 和我一起去洗澡, 我们在不同层, 也看不到什么。”
程翎：“……忘记你是个同了。”
“没关系。”苏钰微微一笑, “吴管家和你性向一致，你们要是一起去洗澡的，应该还是可以趁机看到的。”
程翎：“……别。”
两人一路斗嘴，来到公司。
几乎是刚下车，苏钰的手机就响了。
是湛峥打来的。
湛峥：“直接来我办公室。”
“好。”苏钰答应下来，手机挂断，他转头对程翎说，“刚湛峥找我，应该是有点事儿，我就先上去了，车钥匙你先拿着，等中午吃饭给我。”
“行。”程翎满口答应。
苏钰率先去坐电梯。
他上了顶楼，一眼就看到助理站在湛峥办公室门口，一见苏钰过来，便说：“娄影后在里面。”
苏钰一怔。
他皱了皱眉头。
娄影后突然来公司，是因为之前他设计的东西出了问题？
这么想着，苏钰心中也有些焦急，冲助理一点头，便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等里面传来声音，立刻推门走进去。
娄影后就坐在沙发处，正喝咖啡，看见苏钰进来，笑容满面地站起身，道：“苏设计师，您可总算是来了。”
苏钰并未直接询问是否出了问题，而是露出得体的微笑，走到娄影后身旁与她握手：“娄影后好。”
湛峥再一次盯住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娄笑雅微微一顿，下意识去看湛峥，就见湛峥紧锁眉头。
——什么情况？
这位朋友之前不是已经明确拒绝她的吃饭邀约，显然是不喜欢她了么，怎么还用这种眼神锁定他们两个？好似还不想让她和别人握手一样。
娄笑雅将手抽出来。
苏钰站在一旁，敏锐地注意到，娄笑雅现在戴着的，就是他之前设计的一款名为浮水的首饰。
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应该不是出了问题？
他转头和湛峥对视一眼。
湛峥用眼神安抚苏钰，道：“娄影后是过来和你谈一笔生意的。”
“对。”娄笑雅抚了抚头发，和苏钰湛峥两人一起坐到了沙发上，她优雅笑道，“之前苏设计给我和工作室设计出来的首饰，我们都觉得非常不错，所以想寻求一下苏设计师的长期合作。这份合约，我和湛总已经谈好，是单独和你签的，不走公司渠道。”
说到这里，娄笑雅其实也觉得十分惊奇。
身为莫瑞的设计师，苏钰却得到了湛峥的许多优待，不，比如她今天要和苏钰签的约，已经不算是优待了，简直是把苏钰当祖宗一样供着——单独签约之后，莫瑞完全不抽苏钰的提成，也就是说，他们谈的多少钱，苏钰就能得到多少钱，最后出一笔加工费即可。
一般来说成本价和卖出去的钱对比，可谓是天壤之别，莫瑞的其他设计师，不论地位如何，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殊荣。
苏钰……
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和湛峥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娄笑雅的目光在苏钰和湛峥身上转了一圈。
这么说起来……
她曾经以为湛峥对她有意思，所以才会在意她和别人握手的时间长短，并露出不悦的表情，但现在看来……丫完全就是在嫌弃她和苏钰握手的时间太长了吧！？
所以湛峥从开始就对她没什么感觉？
那她当初——
娄笑雅顿觉晴天霹雳。
幸好她这趟过来，也算是有所收获，至少和苏钰之间的合约谈成了。咬了咬牙，娄笑雅再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改一下脑补这个毛病了。
此时再看苏钰和湛峥之间的互动，娄笑雅顿时发觉了许多之前遗漏掉的部分，等确信自己内心中的想法之后，她真是越看越觉得两个人之间感情甚笃。
待合约签成，娄笑雅借口还有点事，匆匆离开。
临走时，她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湛峥的声音。
“你怎么说也是莫瑞的老板娘……”
娄笑雅：“……”
果然！
娄笑雅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坐电梯的时候，她接到经纪人的电话。
刚接通，娄笑雅就听到经纪人调侃的声音：“呦，跟湛总见面的感觉如何啊，是不是感觉自己和湛总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娄笑雅：“……”
娄笑雅咬了咬牙，说：“是感觉更近了一步，毕竟来的时候吃了一嘴的狗粮！想必现在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湛总已经有爱人了吧？”
经纪人：“？”
……
苏钰晚上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吴新利的电话。
“晚上出来喝一杯？”
苏钰：“好啊。”
他答应下来，直接和吴新利约好见面的地点，又跟湛峥说了一声，便开车前往酒吧。
他停好车，一眼就看到等在酒吧门口的吴新利，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家酒吧，平日里约苏钰出来，也基本都是在这里。
苏钰抬手和他打了招呼。
吴新利看着苏钰的方向，突然问：“你过来的时候跟湛峥说过？”
“对。”苏钰说，“正好遇见了。”
他有些奇怪，不知道吴新利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见吴新利一直都盯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看，便也转头去看，但什么都没有看见。
吴新利：“走吧，我们进去喝酒。”
苏钰：“嗯。”
两人来到吧台坐着聊天。
没一会儿，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周围的气氛热闹起来，台上也换了摇滚歌手，将现场带到了一个极致。
周围实在太过热闹，苏钰和吴新利也只好扯着嗓子说话，最后看着对方，露出一个苦笑，干脆凑近一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