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古代玄幻位面1.4

小银蛇不理桑虚, 躺在桌上装死。今天它也是大起大落,好不容易找了个生辰对的女人,以为过了今晚月蚀就可以重见天日, 欢腾地不得了。却没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仅没还魂成功, 还折了两百年修为。

见小银蛇装死,桑虚眯起眸子轻轻一笑, 手在虚空中一握就取出了一壶酒,“装死是吧, 要不要洗个雄黄澡啊?”

花斯年立在门口顶着门子,眼看着小银蛇浑身抽搐一下, 撑着尾巴盘腰立了起来,吐着蛇信子道:“没人帮我。”

“没人帮你?你一个胎死腹中的小蛇, 死的时候半点修为都没, 你说没人帮,我就会信?”

“就算我说了又如何?”小银蛇不屑道,“你拦的了我一个,还能拦的了我其他兄弟?我今天命不好,碰到你们,待我兄弟出世,必将你们千刀万剐, 为我报仇!”

它说完最后一句话猛地一跳,竟是要往雄黄酒里面自尽。却不料眼看着酒碗就在眼前,突然就凭空消失, 小银蛇刹不住尾巴,一头栽倒了桌面上,晃晃悠悠扭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桑虚“呵”了一声,十指掐诀对着小蛇念了一段咒,那小蛇便被一条闪着金光的绳子五花大绑起来。小银蛇疼的撕心裂肺,桑虚也不看一眼,直接把它往空中一扔,就收到了虚空之中,“敬酒不吃吃罚酒。”

收拾完小银蛇,花斯年往桑虚对面一坐,把那颗蛋放在了桌子中央,“这玩意怎么办?”

桑虚皱着眉,“要不然让后厨煎了?”

花斯年冷笑,“煎出来送给你吃吧?”

桑虚眨眼:“我又不需要吃饭,还是你吃吧。”

花斯年:“想都别想。”

桑虚哈哈大笑一声,伸手用食指敲打着蛋,突然沉声,“祭魂移形术,以命抵命,如此阴毒的术法,到底是什么人在用。”

花斯年默然,这术法他有所耳闻,因为太过凶残,所以是道家禁忌之术。此术乃是换命之术,若想人复活,只需在阴气最盛的月蚀之夜前找到一位阴年阴时阴月生的人,钻入其腹中,以命换命。将寄主的命送入阴界,换来自己接收寄主剩下的命,重回人世。

“刚才听着鬼蛇说,它还有兄弟姐妹。”花斯年把玩着这颗蛇胆,在两手之间滚来滚去,“要不要去找找?”

这蛇要入体时怨气冲天而出,明显不是这条蛇自己的怨气。胎死腹中,若是没有别人用修为吊着,这蛇早就进了鬼界。那些怨气怕是其他被这蛇吃进去的妖或人的怨气。这样的妖物,出世一个就极为可怕,现在竟然还有好几个?

“找不到的,”桑虚摇摇头,“这一个还是我们碰巧遇上的。就算找到了也没用,现在月蚀已经开始,祭魂移形术,早在月蚀开始时便已开启,无可挽回。就像我们无意间撞上这一家一样,希望其他人也有好运气,被别的道士和尚撞见吧。”

花斯年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棂,就看到天上的一轮红月已经出现了一块缺口……

桑虚将手指在桌子中间按了按,接着桌子中心就出了烧灼一样的烟,等桑虚再拿起手来时桌子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凹洞。把蛋立在洞里,桑虚扫了花斯年一眼,眼前突然晶亮起来。他站起身朝着花斯年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清亮的嗓音笑道,“不必管这些了,玄古道,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花斯年还在望天,“我现在很好啊。”

“是吗?”说话间桑虚已经来到了花斯年背后,他陡然一抓,花斯年浑身一抖,差点蹦起来,“住手,别抓我尾巴!”

他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九条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钻破衣服,露了出来。本来这九条尾巴在自己身后摇摇晃晃,桑虚一握登时让他吓了一跳,九条狐狸尾巴齐齐炸了毛。

“看来我的血你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桑虚不管花斯年,继续撸着尾巴,“真羡慕你,玄古道。”

尾巴是狐狸的敏-感地带,花斯年只觉得心里痒痒麻麻的,“什么?为什么羡慕我?”

“真羡慕你有我这么好的主人,喂你吃喂你喝,给你买衣服穿,给你找地方睡,最后还要把自己的血喂给你喝。”桑虚啧啧两声,“太羡慕你了,你上辈子一定拯救过这大千世界。”

花斯年:“…………”

玉皇大帝、西方佛祖、阴界冥王,不管是谁都好,快把这个人收走吧!

花斯年最先的变化是从尾巴开始的,桑虚撸尾巴撸了没多久,花斯年的身体也开始变化。身体急速膨胀,很快就撑破了衣服,眨眼功夫,便变成了一条高大的九尾玄狐,桑虚的眼睛更亮了。

九尾玄狐体型高大,桑虚举起手才能碰到它的后背。见状桑虚摸了摸挂在九尾玄狐脖子上的铃铛,“小一点。”九尾玄狐的体型果然小了一些。

桑虚又道:“再小。”

九尾玄狐又缩小几分。

如此来来回回四五次,直到九尾玄狐缩小到一般狐狸大小,桑虚这才停下,弯身将九尾玄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不当坐骑,当本天师的跟宠倒也不错。”

花斯年蜷缩在桑虚怀里,把自己缩成一个团:真的是,太丢人了。前面几个位面加起来,都没有这个位面这么丢人过。变成野兽也就算了,还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揉捏搓滚。

“上次给你喝血是八天前,看来一碗血只能维持八天,”桑虚似乎并未看出花斯年的窘迫,抓起花斯年的两个前爪,微微一捏,藏在里面的利爪便钻了出来,“好肉的爪子。”

他似乎玩上了瘾,来来回回捏了好几次,直到捏的花斯年晃着爪子威胁了两次才站起身抱着花斯年上了床,“先睡觉,明天再喂你。”

桑虚捏了个净身诀在自己和花斯年身上,随后打了个哈欠,手腕一抖房间中便一片黑暗……

次日清晨,管家来敲门。

昨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多的他到现在还是一脸懵。也是到了今天早上,才寻思起来昨晚安排两位道长住下后竟是连晚膳都没给他们上。出于对两人的看重,管家想了想还是决定今早亲自叫两人起床。

他首先来到了年长些的那位道长房间,门是虚掩着的。管家在门外轻轻敲了敲,见里面没声音,便推门而入,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桌前茶杯未动,床铺整洁,竟是根本未曾下榻。

难道这两位道长做好事不留名?已是连夜匆匆离开?

管家带上门,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门前。

门依旧是虚掩着的,管家这次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在窗户边碎成数截的衣服残渣。

他眨了眨眼睛,视线游走,来到了床上。就见床下一套衣服随手扔在地上,床上被褥里鼓鼓囊囊,怎么看都不像是只有一个人。管家在门口,卧房扯着垂帘他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被褥里动了动,那位少年道长就探出了头,语气十分不善,“没人告诉你进门前要先敲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