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坦白从宽(主cp)

流烟在夏清舒的营帐里头找了一圈, 没有寻到她口中的“那个东西”。

这也不能怪流烟, “那个东西”范围太大,若说有可能,她瞧着许多东西都有可能。

“如何?”见流烟经过自己的身旁, 夏清舒焦急问道。她刚问出口,营帐外头便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想是长公主殿下回来了, 流烟没有出声, 抿唇摇头。

夏清舒点点头, 眼珠晃了晃, 示意她将地上的一叶一花收好。

流烟会意,拾起花叶,快速收到衣兜里,继而转身,神色自然地替夏清舒收拾起屋子。她一边收拾一边找着树棺人惧怕的“那个东西”。

季迁遥的脚步很急,刚才的大风刮得她心惊肉跳, 事情还没交代完, 她就匆匆赶了回来。

方才她在伙房同几个厨子交代饭菜饮食,却不料, 外头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将营帐内的蜡烛吹熄,伙房大暗, 接着大风从开敞的门洞的吹入, 将里头吹得大乱。

摇摇晃晃中, 季迁遥忆起, 自己离开夏清舒的营帐时,并未将门帘关好,现在只怕被风一吹,营帐里头也是这般狼藉。

夏清舒行动不便,一人卧在躺椅上,若是有杂乱之物砸在她的身上,该如何是好?

“夏清舒。”还未进营帐,季迁遥敌不住心中的担忧,焦急地唤道。

“殿下。”夏清舒回道,声音刚落下,便见满脸急色的季迁遥疾步走到了她的身旁。夏清舒弯了弯眉眼。

“方才刮了大风,我没将门帘关好,你没事吧?”走得很急,季迁遥的脸上冒出的细密的汗水。她的秀发被大风吹过,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还未来得及整理。

“我没事,流烟就在外头呢,里头烛光一暗,她立马就进来了。”夏清舒柔声宽慰道。

“幸好。”季迁遥松了一口气,展颜笑起。

夏清舒笑嘻嘻道:“我很好,就是营帐里头不大好,叫大风吹过,满地乱糟糟的。”

“人没事就是万幸。”季迁遥抬头扫了一眼房间,又低头道:“你这里还好了,我方才在伙房,也是被吹得东倒西歪,菜叶满天飞,那里可比你这里乱多了。他们还在收拾,估计要晚些才能用膳。”

原来其他营帐也被大风吹过,不止自己这一处,还有其他处蜡烛也是被风吹熄,夏清舒眼眸闪了闪,暗暗记下这些细节。

过了半个时辰,营帐恢复了整洁,伙房那厢的饭菜也准备好了,遣了人送来。夏清舒不能动手,这饭自然是季迁遥喂的。

夏清舒尽量维持言语及神色的平静从容,还是让季迁遥发现了端倪。

以前若有这般喂食的机会,她少不得要油嘴滑舌几句。今日,倒是分外的“乖巧”。而且她眼中的笑意很浅,浮于表面,有心隐藏某些东西。要用笑来隐藏的东西,十之八、九不是好东西。

二人都情意相通了,季迁遥当然不希望夏清舒有事瞒着自己,特别是大事。

“啪——”季迁遥手中的空碗重重一放,触及桌面之时,发出巨大的声响。

夏清舒走了片刻的神,被吓了一大跳,她本就心虚,对上季迁遥的双眸时更是忍不住闪躲。舔了舔嘴唇,夏清舒弱声弱气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季迁遥的不悦全写在脸上,明晃晃的。

“我不知道啊......”夏清舒懵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些许,自己这拙劣的演技,怕不是已经被识破了?

“再给你次机会好好想想?”季迁遥眯着眼,声音冷了下来。

十有八、九是被发现了。

“我......”噎了两三下,又踌躇了片刻,夏清舒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季迁遥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拿起手帕擦了擦手,冷着张脸,她弯下腰,不由分说地扒起夏清舒身上的衣衫。

“干......干嘛!”长公主殿下生气了就可以......乱扒人衣服的吗?她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呢!夏清舒慌了,她又无法动弹,无力抵抗,她能怎么着?只能任人宰割啊。

“先等等,我说!我说!我坦白从宽!我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衣衫快被扒拉干净,夏清舒急得脸都红了,大声叫道。

“现在决定说了,晚了,跟我去里头说吧。”季迁遥嘴角勾起了坏笑,打横抱起夏清舒进了卧房。

太可怕了!这样的长公主殿下太可怕了!

夏清舒泡在暖和的浴桶中,缓和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季迁遥搬来一张矮凳,坐在浴桶边,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撑住下巴,张着一双大眼看着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夏清舒。

夏清舒泡在蒋大夫准备的药浴中,瘪了瘪嘴,什么鬼,完全是自己想歪了......

“说吧,你说要坦白从宽的。”季迁遥含笑盯着她,抛了一个调皮的媚眼。偶尔捉弄一下夏将军,还是很有趣的。

夏清舒鼓了鼓脸颊,支支吾吾道:“我还没......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你慢慢想,我不着急。”季迁遥嘴上说着不着急,实际上,她撩开了一只手的袖子,将半只手掌泡在了夏清舒身前的热水中。

这是什么意思,夏清舒当然看得懂,她都要哭了,堂堂长公主殿下也......也会乘人之危欺负人的么?

“夏将军想得怎么样了?”在夏清舒直愣愣的目光下,季迁遥将手又往水下没了些。

“想好了,想好了!”被她这么一逼,夏清舒管不了这么多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季迁遥把手收回,取来旁侧的棉布,擦干了手上的水渍:“说吧。”

夏清舒嗫嚅道:“刚才我遇见树棺人了,它潜到我的营帐里来......”

果然不是小事,季迁遥脸上没了笑意:“多久之前?”

“就是那阵大风刮起之时,营帐里头的烛光一暗,它便潜了进来。”

“那时你一个人在房内?”

“是,流烟是风止后才进来的。”

季迁遥心一沉:“它对你做了什么?”

“它的枝条缠上了我的脚踝,慢慢缠紧,主身也朝我靠近。可是不知怎的......突然之间,它停住了,脚踝上的束缚松掉,树棺人突然离去。”

“突然离去?你对它做了什么?”

“我这副样子,怎么可能对它做什么?我怀疑在营帐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让树棺人惧怕了,它突然感知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惧意大过杀我之意,便逃跑了。”

“你可找过这个东西?”

“我让流烟去找了,可是她没有发现。”

大致的经过,全在问答中说出了,季迁遥叹了一口气,望着夏清舒的双眸道:“你为何要瞒我呢?”

夏清舒垂下了眸子,徐徐道:“我没想瞒你,我只是很乱,没有想好怎么说。等我想好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