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更】(第2/4页)

季航闻言眨巴了眨巴他那双漂亮的眼,暗示意味极强地撞上阮绎的肩膀小声道:“报告领导,我这不是正在琢磨着以后要对着日出干什么嘛。”

阮绎:“……”

至此,他很快做出了决断:“你要是跟我去医院打三天吊针,我就让你干。”

简简单单一句话,愣是把季航噎了个十成十,顿时心里什么不干净的念想都么得了,就那么干巴巴地瞪着阮绎说不出话。

阮绎挑眉:“怎么样,打不打?”

季航沉默片刻,选择了避重就轻:“问题是我没发烧啊……打什么针……”

这又是什么修罗选择题,他季航就是烧死在床上了,也绝不可能去医院扎针!

但阮绎明显对自己开出的条件很有把握,盯着季航特别有恃无恐地追问:“最后一次机会,打,还是不打?”

季航狠狠地抹了两把脸,捂着眼睛哽咽了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我打。”

“行。”阮绎故作冷漠,“那看完你的日出就跟我去医院吧。”

季航心塞了:“啊……不用这么赶吧……我觉得我还能再坚持一会的……”

“为什么要坚持?”阮绎望着他歪头,“直接去不好吗?”

季航一顿,再次拿出了他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战术:“……你看我们现在身上穿的都是睡衣,这怎么去医院啊,还是先回家换个衣服吧。”

“而且你都不困的吗乖宝?大半夜的跑出来我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再去打针吧。”说着,季航还演技浮夸的揉了揉眼睛,死劲在心里搜寻着能拿来打岔的话题。

但阮绎并不吃他那一套,遑论这人看着哪有半点困的样子,刚还缠着他想接吻。

“要睡去医院扎上针了一样能睡。”阮绎说完,忽然便低头看了眼季航的下半身,“并且我合理怀疑你没有感冒就突然发烧,根本原因是纵欲过度,身体亏空。”

季航:“?”

季航:“???”

别的东西他都能认,但这事关尊严,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一个小时后。

已经被督促着换好衣服的季航再次赖回了阮绎床上,腋窝里还夹着体温计就开始扭着身子冲站在床边的人抵赖,一张脸全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啊……乖宝啊……我真没发烧,我现在就想睡觉,你先让我睡一觉吧,等我睡醒什么都好了……”

但阮绎只朝他伸出了手:“体温计,发没发烧体温计说了算。”

季航心虚,一个侧滚朝另一头滚离了阮绎好几步:“体温计……应该还没量好吧?”

阮绎抱臂:“都快十分钟了吧?还没好?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刚才就应该顺带买个电子体温计。”

“啊啊啊!!!”季航一听呻吟声立马就大了,死鱼一样趴在床上,瞟到了边上放在床头柜的闹钟,忽然牛头不对马嘴道,“对啊乖宝,你还没告诉我呢,这个闹钟是有什么重要意义吗,现在都没什么人用这种闹钟了吧。”

阮绎一顿,他哪能不知道这人心里的小九九,果断道:“你现在起来跟我去打针,我就告诉你。”

“啊啊啊啊阿!!!”季航又一阵鬼叫,据理力争,“不行,你先告诉我,你告诉我了我就跟你去打针。”

结果他刚一说完就听阮绎在他背后笑了一声,笑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预感非常不好。

阮绎这次直接祭出必杀技,看着季航的后脑勺轻描淡写道:“那行呗,针不打了,什么飘台、日出的也别去了、别看了,你想干的也都别干了好了。”

季航:“……”

季航:“…………”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季航就屈服了。

他重新翻回阮绎身前,捂着眼便将自己腋下的体温计递了出去,卑微道:“虽然我现在也觉得我是发烧该去打针了,但您还是过目一下吧。”

阮绎满意了。

坐上副驾驶,航三岁想着等会儿自己即将面对的东西,瞬间连系安全带的力气都没有了,脆弱的一批,眼泪几乎就含在眼里,下半身那条为了安抚自己、被阮绎专门从衣柜找出来的沙滩裤都已经无法治愈他了。

阮绎心里觉得好笑,想起了当初就是自己扎针,这人光看着都能吓个半死的样子,揶揄道:“咱们还去上次那家医院打,你熟。”

季航感觉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双眸已然彻底失去神采,呆滞道:“俗话说得好,阮绎床上死,做鬼也风流。”

“床前阮绎光,子孙套里装。”

“飞流直下三千尺,一夜五次干九天。”

阮绎当时就笑疯了,庆幸自己还没拧开车钥匙,这要是开车上路了再听季航来这么几句,只怕方向盘都要握不住。

谁家俗话说这个?就你家俗话这么说,还一夜五次干九天?到底是嘴皮一碰,什么话都敢说,还是直接脑子给烧坏了。

“你这中文水准真是造诣成迷啊季航同学。”阮绎是彻底没脾气了,靠在驾驶座上笑的嘴都合不拢,“要不再来两句?”

“再来两句就能不打针了?”季航病恹恹的。

阮绎摇头:“不能。”

“不理你了。”航三岁噘嘴说完,一扭身便拿后脑勺重新对向了阮绎,傲娇的很,看得阮绎失笑着直摇头。

但没过一会儿蹶在副驾驶的小朋友就又主动转过来了,问道:“你还没给我说闹钟的事。”

阮绎勾唇睨他:“不是不理我?”

见人不吭声,阮绎也不接着逗他了,主动解释道:“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就是以前有段时间很抗拒见到电子产品,睡眠质量又差,生物钟全是乱的,第二天起不来,就给自己找了个比较原始的闹钟。”

“后来用的时间久了,习惯了,就算已经能直视手机了,也一到失眠就想用它。”阮绎口吻轻松道。

闻言,季航诺诺应了两句没追着问,但其实心里在意的不得了。

抑郁症会导致失眠他知道,但竟然那个时候阮绎就已经对外界那样抵触了吗……

阮绎瞥了季航两眼,嘴角不着痕迹地往上翘了翘,安抚道:“不过也就是我爸妈刚离婚那会儿严重点,后来听过某位还在变声期的热心小朋友发来的语音就好多了,你看我现在连它什么时候没电的都已经不知道了。”

“好吧……”航三岁瘪了瘪嘴,示意自己收到他的安慰了,但心里也是心疼的。

叔叔阿姨在阮绎高考结束第二天就离了婚,自己给他发那条语音都已经是次年二月中下旬的事了,季航简直不敢想这半年多的时间,阮绎一路失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不是真的太崩溃,以阮绎的性格是怎么也不会在网上写下那么一句近乎求救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