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黑鸮无形中取人命!慎

黑鸮飞行时悄无声息,就算它从你面前飞过去也带不动一丝风声,无人察觉,它们虽然在凶兽中只是七阶,但是在暗杀术上却是能达到九阶,远远高于九尾狐的凶兽。

在古荆上有无数世家专门培养黑鸮来暗杀,边龄在从鹿邑城逃出来时,就曾经在一只黑鸮手中吃过亏。

边龄此时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他朝着季秉烛伸出手,低声道:“快出来,我们立刻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季秉烛泡得惬意完全不想起身,他懒洋洋地划拉了一下水,小声道:“不怕的,它们不会下来的。”

边龄气得险些把他踩到水底下去,正打算强行把他拉下来,季秉烛突然嚷嚷了一声:“啊,星星动了!”

边龄猝然抬头,就看到石壁上的两颗光亮正朝他不断逼近,等到光亮彻底暴露出来在光芒下,黑鸮这时才露出了它的面目。

黑鸮混体漆黑,尖喙利爪,黑暗中闪着光芒眸光锋利的如同刀锋,头上长着两簇长长的耳羽,在它扇动翅膀时往后拂去。

只听到它尖啸一声,利爪成勾直直朝着边龄抓去,边龄将新停候一甩,刀锋划出一道风刃直直朝着黑鸮袭过去。

利爪和刀刃相撞,骤然发出一声破空之声,将整个山洞中的温泉水激得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边龄后退到温泉边,怒道:“快走!”

季秉烛还没来得及再废话,那只黑鸮一击不中,眸光瞬间一片血光,它仰头再次发出一声尖啸,山壁上的所有“星星”骤然开始移动。

边龄:“前辈!”

季秉烛:“哇哇!好多星星!会动的!”

边龄:“……”

那些黑鸮一起扑扇着翅膀朝边龄袭来,原本像是“星星”的眸光也变成了一片血红,在一片烟雾氤氲中显得极其诡异。

边龄不可能一个人对抗这么多黑鸮,咬咬牙将新停候收起,一跃跳到了温泉中,顺便也将季秉烛给扑到了池底。

季秉烛:“哇啊啊啊……咕嘟咕嘟……”

在两人落水的下一瞬,铺天盖地的黑鸮俯冲下来,一串串尖啸声连成一片震耳欲聋,利爪在水面划开一道道水痕,在水面上徘徊了半晌,才不甘心地接连退去。

边龄感觉到水面上的黑影还在不断逡巡,屏住了呼吸一动都不动,不过没一会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低头就看到季秉烛使劲掐着脖子,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看起来好像要窒息了。

边龄:“……”

真的很难想象季秉烛实力这般强横的人竟然不会在水里屏息,说出去大概要把半个大陆人的大牙给笑掉。

大概是季秉烛是被猝不及防拉下来的,根本没来得及憋住一口气,在水里待了那么久已经脸红脖子粗了。

他用手在水里徒劳无功地扑腾了两下,猛地抓住了边龄的衣襟,眼眸里一片痛苦可怜,如果不是在水里,他眼泪应该都掉下来了。

边龄无奈地看着他,倾身上前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而后覆唇上去,渡了一口气给他。

季秉烛立刻停止了扑腾,睁大眼睛看着他头顶的边龄,眸中满是茫然和好奇。

他的手微微抬了抬,小心翼翼勾住了边龄衣襟一角,边龄不耐烦地按住他的手,吻着他的唇等到察觉到他没有空气的时候就再堵一口气过去。

就这样接连渡了三口气过去,头顶上逡巡不去的黑影这才一点点消失,季秉烛依然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知模样。

边龄无奈瞪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臂,猛地破水而出。

两人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季秉烛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蒸得通红一片,配上他满是水雾的眸光,就像被人蹂躏了一番有点可怜。

边龄将脸上的水抹掉,这才平复了呼吸,山壁上的黑鸮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此时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好似在试探要不要再来攻击一次。

边龄查看好了情况觉得暂时没太大危险,这才想起来找季秉烛算账,他猛地回头,厉声道:“季秉烛!我看你是不知死活,你知不知道那些黑鸮……”

他愤怒的话还没说完,季秉烛就微仰着头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襟,眼巴巴看着他,小声道:“再来一次。”

他眸中满是水雾,眼角也染上点绯红,配上他那张脸显得一片艳色无边,边龄猛地住了嘴,愣愣看着他。

季秉烛仰着头,晃了晃手,小猫似得叫道:“那那那,阿龄,再来一次,好不好?”

边龄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水下泡太久了,此时心跳加速,连喉咙都是一片干涩,他艰难道:“来……来什么?”

季秉烛想了想,不知道刚才那样叫什么,只好摸了摸自己的唇,道:“再碰一下,一下就好了。”

边龄:“……”

边龄本能地想要推开季秉烛,但是手一伸出去就碰到了季秉烛未着一缕的身体,立刻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他往后退了退,将季秉烛的手挣脱掉,涩声道:“别、别闹了,这里危险,我们早点回去吧。”

季秉烛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执着,看到他离开竟然扑了过来,死死抓着他的手臂,睁大眼睛小声道:“就来一次,好不好?我就试一下……”

他说着竟然微微抽泣了一下。

边龄:“……”

边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可能是这里热气太重让他迷失了神智,又或许是季秉烛难得一见的可怜模样让他心中升起了点不可说的痴念,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捏着季秉烛的下巴,轻轻含住了他温软的唇。

边龄:“……”

他浑身一僵,还没等到抽身离开,就感觉到紧紧贴着他的季秉烛身体在微微颤抖。

边龄愣了一下,轻轻推开他,这一回季秉烛没有再挣扎着扑过来,他微微低着头,用两只手腕在不停地抹着自己的眼睛,发出一串轻微的抽泣声。

边龄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了吗?”

季秉烛小声哭的时候声音特别小,死死咬住牙不让声音泄露出来一点,只有从喉咙中发出一些细弱的抽泣声,但是就是这种隐忍的哭声,却是更加让人怜惜。

边龄正在茫然无措地看着他,季秉烛哭着哭着却突然笑了出来,他撩起手使劲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灿然的笑,他大声道:“真的是甜的!”

边龄还没来得及疑惑,季秉烛又扑了上来,牢牢抱住了他的脖子,扬声道:“谢谢阿龄,我已经七百多年没有尝到过味道了,那果子果然是很甜很好吃的,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吃好多好多!”

边龄:“……”

边龄满脑子的旖旎幻想顿时破了个烟消云散,他一动不动任由季秉烛挂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面无表情道:“你让我碰你就是想尝尝果子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