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4/4页)

他花了差不多五分钟才将狗粪从鞋子上擦去。就像飞机上那男孩的呕吐物一样,这对他的感情有一种刺激作用:它激起了他一时的不满。可能他所遇到的挫折的总和—延误的航班,那呕吐的孩子,那雷暴雨—有可能最终抑制他的情欲。但饭店就一步之遥,只要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可以和他的天鹅待在一起,他的天鹅将带领他到镶有绿色和金色饰带的天堂去。他快步走到饭店门前,门锁着。为什么酒店的窗户是黑暗的呢?为什么这地方看上去似乎被遗弃了呢?在门上,他看到恩里克·奎恩特莱拉的照片用黄杨花圈围了起来。这个人那天下午在罗马的某个地方,在妻子和孩子们的护卫下,接受敷擦圣油礼,离开了人世。

死亡让饭店关了门,灭了灯。奎恩特莱拉先生死了。他感觉到一种极度的解脱,又恢复了原来的自我,他的心里似乎充斥了自我控制的正派思想。路西安娜是一个婊子,她的床是一个深渊,他现在可以自由理智地生活,不用再为是非而时时困扰了。他现在所拥有的是一种无须强行压抑的纯洁感,他对于解脱了他的种种偶发事件充满了感激之情。他走回到伊甸园酒店时像一个新人,睡得很酣然,感觉在深深的睡眠之中受到了奖励。他在早晨搭乘一架飞往纽约的飞机,下午就抵达了塔利弗基地,心中坚信在事物的本质中是存在天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