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神女来降

离了主殿,萧沉鱼直接把虞黛楚扔给了秦月霄安排后面的事情。

“萧沉鱼把这差事交给你,想来对你还当真是有些认真利用的意思。”秦月霄也没有拒绝,带着虞黛楚在整个极乐天宫闲逛,漫不经心,评判着萧沉鱼的行为。

她的话实在是一点都不含蓄,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听起来总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像是一个神女头衔什么的,对于萧沉鱼来说,还真的什么也不算,今天能安在你头上,转眼就能觉得你没用,换个人来当——在此之前,我们极乐天宫其实是从来没有过神女的。”

“从来没有神女?然而,厄朱殿主曾同我说过,神女这个称呼,却是早就有的。”虞黛楚也隐约听厄朱提起过,但却没来得及刨根究底,现在和秦月霄算是熟了,便干脆问了出来,“这却是为什么?难不成早在数万年之前,那位钱祖师便已经料定了几万年之后,沧流界会突然出现我这么一个气运滔天的修士?”

她在这沧流界中的元婴真君之中,和秦月霄最是熟稔一些,倒也不是因为秦月霄对她最好,最有真心,而是因为秦月霄对她最有所需求。

其他人,无论是厄朱还是萧沉鱼,对于虞黛楚的态度,总好似在隔雾看花,似有若无的,总让人觉得隔着点什么。虽然虞黛楚现在可以确定厄朱需要的就是她的好感度,她也有了系统这么一个可以拿来指引和影响厄朱的行为的利器,然而对于厄朱这样的元婴真君来说,系统并非是人生的全部,只要他不愿意,他完全可以将支线任务放在一旁,不去理会。

虞黛楚尝试过系统发布任务的规则和极限,她有揣测,怀疑这系统能给她的权限,来源于的实力,倘若她的实力不断提升,对于整个系统的掌控也就越强。

也许未来有一天,她甚至可以发布不完成就直接取走任务者性命的任务——但那实在是太遥远了。况且,对于虞黛楚来说,这也是毫无必要,且不为她所取的。

系统在她手里,确实是薅羊毛的利

器,然而归根结底,虞黛楚并不把系统所掌握的这些任务者当成自己的羊或是韭菜——虽然这么说很像是资本家的谎言,然而她确实有想过和任务者互利共赢,在集中整体力量的情况下,共同在系统之中获利。

倘若要她压榨这些任务者,无视这些任务者的性命和道途,她也当真是不愿意。况且,虞黛楚有预感,当任务者的实力也随之一步步提升之后,系统对他们的掌控,只会是一步步下降,也许到了那个时候,除非最重要的任务,任务者完全可以选择拒绝。

只要他们无欲无求——不能像是厄朱这样,馋这系统背后的天大机缘。

虞黛楚很清楚,严列也许是浑浑噩噩,有了系统就直接动手,然而对于厄朱来说,系统的来历本身,一定是比任务更重要太多的东西——更远胜于她的好感度。

这其实是一件好事,虞黛楚不介意大家各有所图。

总而言之,一切的前提是,她真的能一步步掌握这个系统。

至少目前为止,对于虞黛楚而言,还是对她明显有必要需求的秦月霄更靠得住一点——虽然,也不是真的非常靠得住。

“我也不太清楚。”她提到这样的问题,秦月霄却微微蹙眉,沉吟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我只知道,这是宗门的典籍里明确说清楚的事情,钱祖师在建立极乐天宫的时候,便已经定下了这个规矩。”

她说到这里,忽然带点警惕似的,看虞黛楚的眼神,就好像害怕自家的大白菜要专门跨出菜园子,跑到隔壁的菜篮子里去一样,“总而言之,倘若你想去查,是一定能从宗门的典籍中看见的——我们极乐天宫的传承源远流长,不会拿这个来诓骗你。血海就不一样了。”

秦月霄说到最后,嗤笑了一声,微微扬起下巴,不屑一顾之色溢于言表,“你看那个权舟,临时编出来个什么圣女——他们血海就从来没有这么个东西,全是他自己一拍脑袋瞎编出来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看了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话本。”

虞黛楚也不是第一次见识秦月霄的喷人功力了,这可是位见了权

舟,即使被后者打得左支右绌,也能昂然扬首,嘲笑人家是土包子的狠人。

“不过,倘若当时你当真被带回了血海。”秦月霄说到这里,语气忽地一顿,稍稍变了些,带着点微妙,“倘若当时厄朱这鬼东西没有出现,你确实有可能被权舟带走,我当时的实力,确实比不上权舟。”

这是秦月霄第一次在虞黛楚面前承认自己的实力和状态不佳。

“那么,等你被带回了无垠血海,一定会直接被送到淮山的面前——他确实是会让‘圣女’这个从未存在过的称呼就此成为传统的人。”秦月霄抿了抿唇,神色淡淡。

“哦?原来是这样。”虞黛楚口中虽然附和着,然而她瞥了瞥秦月霄,心里想的却是萧沉鱼所说的秦月霄与淮山的旧事。

“萧沉鱼和你说过七情六欲之种了?”虞黛楚的目光虽然没有透露出什么,但这打量本身就有些微妙,秦月霄冷冷地回望了她一眼,忽地问道。

虞黛楚轻轻挑眉。

秦月霄不需要她任何精准的回答,只是冷笑,“我就知道,萧沉鱼这个人,不踩谁一脚,总是心里不太高兴的。”

“殿主这样说萧宫主,我倒是有些糊涂了。”虞黛楚微微一笑,并没有附和秦月霄,反而为萧沉鱼说起话来,“萧宫主并没有对我说起殿主的坏话,只是稍稍提到了当年的旧事而已。”

“是,她当然不会和你说起我的坏话。”秦月霄唇角轻轻勾起,带着点无名的讽意,“她也确实没干什么,只是把当年的事情,在需要的时候到处说一遍就是了。”

这话虞黛楚不好接,唯有含笑。

“我也不叫你为难。”秦月霄看她这副模样,哪里不知道虞黛楚不想掺和两人的恩怨,“你要仰人鼻息,我也要指着萧大宫主网开一面,给我偏爱,确实不该指摘她一星半点。”

“我只是同你说淮山吧。”秦月霄收敛了讥讽之色,神色淡淡,“淮山这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根本没什么理智,也没什么底线可言。”

在沧流界说起理智和底线这样的话,简直像是一个笑话。

“不止是我,还有许多人,

当时我们都怀疑,淮山其实是早就堕魔了。”秦月霄静静地说道。

这话仿佛惊雷。

“淮山真君,当真有这么疯?”虞黛楚微微挑眉,略感诧异。

即使对于沧流界的魔修来说,“堕魔”这两个字,也是极有分量的,或者说,比在道门修士的心里更有分量,因为他们是真真正正有可能面对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