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页)

殊丽脸色极差,哪里说的出求他的话,可迫在眉睫,不得不放下脸面,“我求你......”

听见了想听的,元佑松开她一只手,抬高她的下巴,“身在宫中,最不该有软肋,听话,别再插手他们的事。”

一个不知廉耻的司寝尚宫,可以让她放下骄傲,低头求他,还真叫他失望呢。

拍拍她滚烫的脸蛋,他转身离去,冷了音调:“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实际上,已经不止一次了。

看着男人走远,殊丽弯腰喘了喘大气,瞄见脚边的石头子,没忍住气性,捡起来丢进了冷宫之中。

里面立马陷入安静,殊丽跑开,没去管两人的惊慌。

御书房内,煜王等了许久也未见到天子现身,实在无聊,坐在玫瑰椅上边吹茶边问:“大总管不是与陛下如影随形么,今儿怎么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冯连宽笑道:“您别急啊,要不,老奴给您唱个曲儿解闷?”

几位亲王里,老大疯癫、老三贪色、老四低调、老五阴郁,要说哪个最不能惹,自然是五殿下。

五殿下的背后可是有太皇太后撑腰,冯连宽自然要给足他面子。

这时,门外响起小太监的嗓音——

“陛下驾到。”

书房众人起身跪安。

陈述白走进来,点了一下煜王的头顶,好笑地问:“不是嫌宫里闷,怎又回来了?”

才修行几日啊。

煜王扶正冠巾,红脸道:“臣弟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陛下怎还摁臣弟的脑袋?”

多年前,他们还是皇子时,每次见面,二皇兄就摁他的头,那时他个子矮,像个地鼠一样被摁低一截,如今个头飙高,却还不及二皇兄。

陈述白坐在宝座上,拿起金吾卫参将对谢相毅的参奏折子,随意问道:“找朕何事?”

煜王走上前,“臣弟斗胆,想跟陛下要个宫女。”

这可稀奇了,刚入修行大门的小道士来向皇帝要女人。

不止陈述白,在场的宫侍们全都哭笑不得,冯连宽憋着笑,咳了两声,被煜王瞪一眼后恢复如常。

陈述白若有所思,“真有你的。”

一个宫女若能让他老老实实回封地,也未尝不可。

煜王回想了下那人的名字,趁热打铁道:“臣弟想要的人是尚衣监的绣女,名叫木桃,现年十三。”

话落,他明显瞧见陈述白眯了眯凤眸。

“皇兄听说过此人?”

这也挺稀奇的,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宫女,何时入了天子的眼?

陈述白根本不知木桃是谁,他是因为“尚衣监”三个字才有所反应的,不久前,小兔崽子还跟他索要过殊丽,怎么忽然换了个人,“把她的情况说与朕听。”

煜王按着殊丽的交代,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为了先发制人,他一本正经问道:“陛下不会又不给吧。”

陈述白睨他一眼,“放肆。”

煜王开始卖乖,“皇兄。”

“为何要她?”

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能迷住一个心机颇深的小王爷?陈述白刚想责备几句,却想起了殊丽,十七岁,也是个丫头。

煜王红了脸,胡诌道:“喜欢。”

想起那个呆头鸟,煜王有点不爽,可受人之托,总要履行承诺,世间也只有“喜欢”不需要理由了。

陈述白审视着他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用奏折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刚刚差一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煜王揉揉额头,“皇兄?”

“朕会放在心上,你回去等信儿吧。”

**

这晚轮到殊丽守夜,一进燕寝就闻到一股很浓的助眠香。

殊丽心想,难道天子心悸加重导致夜不能寐?什么事能让他费心至此?与榆林大公子有关?

没有过多考虑,殊丽站在窗前思考着木桃的事,也不知煜王说服天子了么。

深夜,陈述白回到内寝,见殊丽规规矩矩站在屏折前,眉眼一撩,“那个叫木桃的绣娘是你的人?”

问着话,他扯开规整的衣襟,脱了华丽的龙袍。

殊丽接过龙袍,挂在浴房的木楎上,竭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不流露潜藏的心机,“回陛下,是奴婢的人,怎么了?”

即便有不少人知道木桃与她交好,可陛下日理万机,哪会在意这种小事,更不会有人刻意来御前提醒天子这件事,殊丽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眼底流露出对木桃恰到好处的担忧,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陈述白撇了衣衫,露出大片胸肌,跨进浴池,掬把水拂面。剔透的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在水面上溅起一滴滴水花。

“煜王看上她了,跟朕要人。”

“......”

殊丽问过煜王要以何种借口跟天子要人,当时少年支吾两声没有作答,没曾想是这么要命的借口。心中对少年多了份感激,她笑道:“是那丫头的福气。”

陈述白抹把脸,扭头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你有参合他们的事吗?”

男人眸光精明,微微耷垂时,眼尾晕开犀利弧度,显然没有相信煜王的说辞。

殊丽心一缩,忙拿起皂角搓揉在掌心,慢慢抚上男人的肩,来回擦拭,“奴婢怎敢参合煜王殿下的事,陛下高看奴婢了。”

柔荑在肌肤上轻抚,带来丝丝清凉,陈述白靠在池壁上闭起眼,“来前边。”

起先,殊丽没懂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他让她下水,随后反应过来,于是一手按在男人肩头,另一只手伸向前面,将皂角滑腻带到了男子的胸骨上。

因着夏日炎热,宫女的头发必须全部绾起,却不能梳高髻冲撞了贵妇和闺秀,只能绾于后脑勺的位置,而殊丽犯懒,仅插了一根簪子,是以,她倾身向前时,那簪子忽然脱离束缚,啪嗒砸进浴汤,溅起一簇水花。

三千青丝擦过陈述白的脸,发尾沾湿,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身上。

殊丽暗道不妙,抬起双手拢发,却因没有簪子僵持在那里,“容奴婢去整理一下。”

她起身欲走,被身后不明情绪的男人叫住——

“朕允许你走了?”

殊丽抿抿唇,松开长发又跪在他身后,拿起皂角想要继续为他擦拭,可男人忽然握住她的小臂,将她用力向前一拽。

有了之前的经验,殊丽立即坐下,整个人被生生拖拽出两尺,停在了边沿上,一双玉足还是落入水中。

“奴婢来了月事,会脏了浴汤。”

见她面色发白,不像是说谎,陈述白松开她,“出去吧。”

殊丽舒口气,起身走了出去,双膝打起颤,若刚刚被拖拽进水池,不知要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

她来了月事不假,可架不住野性大发的人。虽然潜意识里觉得天子不会碰她,可还是不能理解他之前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