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瞎嗑(第2/3页)

她捏了捏掌心,一手的汗。

好在谢行川就坐在她旁边,冷静又淡定,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的不安——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骤然失重!

她尖叫一声,闭眼低头,手牢牢抓住个什么用力,感觉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迎面而来的风撞击额头与脸颊,耳畔只剩下巨大的风声掠过,心脏也如同被人悬起。

掉到最底下的时候,甚至还觉得自己弹了一下。

她紧紧闭着眼睛,直到感觉腿被人勾了勾。

心尖一紧,简桃这才缓缓睁开一只眼,见他不说话,又慢慢侧头环视,岩石与青绿仿佛近得触手可及,风里裹挟着清晰与放纵的味道,视线的画质似乎都被人调了高清,一瞬间又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谢行川关掉自己的麦,问她:“还没好?”

她有些茫然:“看好了呀。”

男人顿了顿,看向她的视线意味不明:“什么看好了。”

简桃:“你不是想让我看风景吗?”

谢行川低眼,视线落在她紧掐在自己大腿的手指上,声线被山谷包裹得低沉。

“我是说你把我腿都掐青了。”

“……”

*

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下意识抓到的是他的腿,还靠近上半部分,回去的一路上,简桃都进行了深刻的复盘。

还好头顶的运动相机被拆,没人看到。

下午他们在附近的小镇逛了逛,淘到些很有年代感的小玩意,边逛还边头脑风暴更美的舞台构想。

回到民宿后,简桃仍在思考,毕竟她也算是重要主角之一,戏份肯定是不能含糊的。

她觉得这个本子,不太好演的地方有两个。

一个是玩偶制造师将她从零件拼凑成精致摆件的全过程,一个则是完全损坏后的呈现方式。

这么想来,完全损坏的倒也好演,僵着不再动就行,但是零件拼凑要怎么呈现才有美感?

自己想了一会儿,她觉得要和谢行川沟通一下。

她先是出门买了点零食,想假借发零食之意潜入谢行川房中,结果买完回来,绕着房子看了圈,发现他住在一楼,有个窗户在外头。

这男的居然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窗户都没关,半边窗帘随风飘动,还能看到他靠在床头。

简桃计从心起,凭借着过人的弹跳能力一撑,坐上窗台,又维持了一点女明星应有的风度,徐徐搂着裙子转了个弯,跳进他的房间里。

谢行川:?

她小声脱掉高跟鞋:“别怕。”

男人无语看她良久,似乎是在思索她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数秒之后,他这才放下手里的八音盒,好笑道:

“别怕?这话不该是男的来说?”

她说,“我过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话剧的戏份。”

“可以,”谢行川道,“那你为什么不走正门?”

“……”

这话把简桃问住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聊剧本是很正经的事情,她完全有理由在镜头之下直接进入房间,反正也不是见不得人。

思忖半晌,简桃下了定论。

“偷情偷习惯了。”

“……”

“这不重要,”她及时标画重点,“你应该记得我们的对手戏吧,就是你把我从一堆零件做成男主想要的样子,我一直在想,怎么呈现会直接又有故事感,你有想法吗?”

怕他不记得了,简桃继续提示:“还记得吧,你不是要做我吗?”

男人本还垂着眼,闻言,眉梢动了下,挺有兴致地前倾,玩味道:“我做你?怎么做你?”

“……”

???

速度太快,她晕车了。

简桃惊诧地看他,还没来得及再开口,敲门声响起。

邓尔:“行哥,你在房里吗?有空的话出来一下,我们聊聊剧本。”

他却没答,仿佛只全神贯注在这一件事上,凑近了些,好整以暇地低声问她:“嗯?说说看?”

……

门外的邓尔仍在继续敲:“哥?在吗?”

简桃连忙敛了目光,小声说:“你先去吧,我们晚点再说。”

“稍等,”他朝门外道,“房里飞进来只小野鸟,我放生一下。”

简桃:“……”

简桃从窗户离开,等了几分钟,才提着东西进了屋子。

大家只当她是出去买东西了,连忙道:“来得正好,看看于雯姐写的剧本吧。”

于雯笑:“我只是基于故事做了加工,改编而已。”

因为原着的对话已经很多,所以改编起来并不费力,加上于雯有十多年的演戏经验,出色的业务能力让她清晰地知道详略该如何安排。

简桃看完,觉得非常不错:“我觉得我的这部分没问题,那我先去练舞了,你们聊?”

潇潇点头:“你快去吧,有问题我喊你。”

简桃练了两个多小时的舞,看已经快十一点了,拉开门,打算去泡个澡。

她本以为大家也都该睡了,没想到邓尔干劲很强,还在拉着大家看舞台剧。

于是简桃也没打扰,拿了衣服进了一楼浴室。

她选好音乐,调好水温,看浴缸里的水清透地晃,一种舒缓蔓延至大脑,刚躺进去,就发现了不对。

面前,浴室天花板角落,好像有只蜘蛛。

她当即拿起手机,给谢行川发送了十二个字的啊。

谢行川的消息在五分钟后来。

姓谢的狗:【?】

捡个桃子:【总算回我了,浴室里有蜘蛛,好大一个,我不想活了。】

姓谢的狗:【那你洗完出来。】

【不行,我刚放了十分钟的水,我放弃不了。】

【……】

【浴室有个晾衣杆,你把它赶出去。】

简桃很是惊慌:【它不会顺着爬我手上来吗?】

对于她丰富的联想,谢行川给予了一个肯定的问号。

简桃:【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姓谢的狗:【窗户锁打开。】

她趴在浴缸边沿,把房间向外透气的窗户锁打开,没一会儿,谢行川也从外翻了进来。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复杂心情,最终落脚在蜘蛛上。

她捂着胸口往边上一指,又怕吵到外面看舞台剧的大家,轻声说:“在那儿。”

谢行川走过去,凝视良久,道:“这是它的壳。”

简桃:“啊?”

“蜘蛛已经走了,这是蜕下来的壳。”

她神经仍然高度紧绷:“怪不得我刚拿吹风机吹它都不走。”

“……”

很快,谢行川清理掉那一对恐怖的黑色外壳。

简桃总算松了口气,双指紧攥浴缸边,觉得男人偶尔也是有点用的。

因为不着寸缕,她全程都是贴在浴缸上的,没敢泄露半分颜色,只是绵软压在边沿,太用力,拱起溢出些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