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的恐怖(第2/19页)

《炼金术士》和《船》

1908年,他写了一个短篇故事《炼金术士》,但实际上他那时没有写很多的小说,整整五年的时间里,他陷入了一个创作的枯竭期。然而,1913年,他为杂志《船》写了一系列的稿子,攻击了流行作家弗瑞德·杰克逊(Fred Jackson)“乏味的爱情故事”。这些故事采用了一个有技巧的写法—模仿亚历山大·波普(Alexander Pope)的《群愚史诗》,这引起了联合业余报业协会许多文学方面的兴趣,他们邀请洛夫克拉夫特加入他们。

短篇故事

洛夫克拉夫特所投的稿子成了他事业的转折点。他开始与志趣相投的作家们通信,不停地创作故事初稿,其中一些最后出现在了他最著名的作品中。1917年,创作了《达贡》(Dagon)和《坟墓》(The Tomb);1919年他创作了《睡眠之墙》(Wall of Sleep)、《降临到鹿野苑的世界末日》(The Doom that came to Sarnath)、《伦道夫·卡特的陈述》(The Statement of Randolph Carter)和《白船》(The White Ship);同一年,他还发表了《邓塞爵士》(Lord Dunsay),他把邓塞爵士描述成他“最伟大的文学激励……”(他大概在祖父的藏书室里读过埃德加·爱伦·坡的作品)。从1919年到1920年,他保持着同样的创作思路,既写了诗歌,也写了短篇故事。

索尼娅·格林

萨拉·洛夫克拉夫特的死使霍华德获得了一点自由,他可以走得远一些了,特别是可以去参加业余文学聚会了。比如,1921年7月4日,他去了在波士顿(Boston)举行的第一个业余记者会。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短暂改变他生活的女人:索尼娅·哈夫特·格林。

索尼娅·格林是一个进步且自信的女人。她是纽约的一个商人,在第五大街上有一家租给了女帽商的店铺。她也是一个俄罗斯犹太家庭的后代,比洛夫克拉夫特大七岁。霍华德·洛夫克拉夫特被她对文学的热爱所感动,至少表面上他们有着相同的世界观。然而,他们并没有闪电式的恋爱,而是在三年后才决定结婚。

在那段时间里,洛夫克拉夫特从没有告知两个姨妈—他母亲的姐妹—他与索尼娅的关系,只在纽约的圣保罗大教堂举行了婚礼之后才写信给她们。可能他是怕妻子的血统会让上了年纪的、有教养的新英格兰女人感到震惊。他决定第一次离开普罗维登斯市,跟索尼娅到纽约去安家。一个美好的未来似乎在前方等着他们。

然而,这场婚姻好像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索尼娅本身有病,她曾几次不得不离开家到各个疗养院去疗养。她的生意在他们结婚后不久就破产了,她不得不出售了那家女帽店,这是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此外,洛夫克拉夫特发现在纽约很难找到一份工作。而且他对这座城市越来越感到害怕—那里每个街头好像都有成群的“外国人”,生活节奏也要比他在普罗维登斯市时快很多,那里的人好像太过贪婪,思想非常商业化。在那个时候,洛夫克拉夫特仍在写作,创作的故事发展成一种神秘的风格,就是后来我们所说的神话。这对夫妻正在为资金努力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松动了。洛夫克拉夫特继续写作,但出版赚来的稿费并不足以支付他们的各项费用。

回到普罗维登斯市

1925年1月1日,洛夫克拉夫特搬进了布鲁克林一个脏兮兮的名为“单身公寓”(只有一个双人间)的地方,而索尼娅为了找工作去了中西部地区。她只能偶尔回来,两人的婚姻因此走到了尽头。然而,在这段时间里,洛夫克拉夫特大多数的时候都很充实,在他感兴趣的工作上忙碌着。不过,在纽约时增添的许多沉重的心情,使他变得越来越少言寡语—几乎不怎么出门。他也曾与姨妈商量是否有机会回到普罗维登斯。洛夫克拉夫特的姨妈和几个朋友,例如作家弗兰克·贝克纳普·朗(Frank Belknap Long)认为这个安排很复杂而且牵扯到索尼娅。1926年4月,霍华德·洛夫克拉夫特终于回到了普罗维登斯,他再也不会离开了。

索尼娅在这样的安排下置身何地呢?貌似她在这次重大的决定中处于次要的地位。她本应该恳求霍华德留在纽约的,但她坚决地放弃了。本来的计划是她要回到普罗维登斯的话就可以开家女帽商店,但是洛夫克拉夫特的姨妈插手了,她认为没有理由让她跟自己的亲戚在他们住的地方开店,让她成为一个“小商小贩”。尽管他们是在“被拒绝的情况下”(实际上是非常贫困的情况),但他们仍旧是有素质的人,而且是罗德岛历史悠久且有教养的家族继承人。这对于他们的婚姻是致命的一击,虽然洛夫克拉夫特公开表明依旧很爱索尼娅,然而他们的关系飘忽不定,最终无法避免地在1929年离婚了。

对外国人和女人的感觉

一些评论家已经暗示说洛夫克拉夫特也许持有同情反犹太分子的想法。事实上还有一些评论家与此大相径庭地认为,他也许内心隐藏着纳粹分子的想法。

洛夫克拉夫特居住在普罗维登斯,一个他很少离开过的小镇,在他童年的印象中,这里是个历史悠久的上流殖民地。但是随着21世纪全球的发展,普罗维登斯开始得到发展并有所改变。游走于美国各个地方的移民工人们来到这里,同时带来了各种不同的方式和想法。一般认为,邪恶袭来是因为与外来者—那些带有阴险的方式和奇怪宗教的人,沟通引致的。对于洛夫克拉夫特来说,这些想法都不是很清晰。霍华德·洛夫克拉夫特发现他少年时代生活的地方完全地从一个历史悠久殖民时代的宏伟建筑转变成为一个混合着不同殖民者后裔的多元化城市。这就是整个美国变化的一个缩影,他或多或少都有些触动。他自身成长的价值观—他母亲的家族所信奉的—一直在变化着或者正被一扫而空。所以那些“阴险的外来者”—那些波兰人、犹太人还有从南海岸岛屿来的人—在他的小说里作为一种“腐蚀的影响”出现。虽然索尼娅很难完全根除这种观点,但是她可以稍微有所改变。

这还表明了他对女人的矛盾态度,而他故意找男伴的原因是女性都害怕他。这个想法也许不完全对。当然他很害羞,在女人周围感到很尴尬—这是因他母亲令人窒息的保护所致。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与女性有着很多的一致观点,甚至为她们的小说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他曾给黑兹尔·海尔德(Hazel Heald)和哲利阿·比夏普(Zeliah Bishop)这两个名字一下子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的人写过长信。人们认为,洛夫克拉夫特正在向一个业余女诗人(Winifred Virginia Jackson)表达他的爱恋,尽管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洛夫克拉夫特同索尼娅的结合使这个蓬勃发展的传奇故事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