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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她举起杯子说。

“谢谢。”丹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她的,试探性地吸了一口,“我确实需要喝点儿威士忌。”

床上堆满了花架、咖啡桌摆设用的画册、杂志、花瓶和其他从楼上房间暂时挪到这里的各种装饰品。罗伦在床角上坐下去,床垫吱呀了一声,但是没有陷下去。她记不清自己以前有没有单独跟丹在一起待过。

“说真格的,她在楼上怎么样?”

“很好。”罗伦说,“她看上去叫人惊艳。我们都准备好了。”

“她一直都很美。没有什么事让她烦心的吧?”丹笑着说,“你知道,她不喜欢别人过分关心自己。”

“我觉得她挺镇定的。”罗伦说。她觉得十分满意,因为他听到别人说沙拉很美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那当然了”,“不过,你也知道,她多半希望这一切赶快结束。”

“我们有孩子了,她肯定告诉你了。”

“双喜临门。恭喜你。”她说。

“谢谢,我很激动。”

“那当然了。”

“人生的另一篇章吧。”丹停顿了一下,“我很高兴沙拉有你这个闺蜜,可以跟你说说宝宝的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我本来就应该第一个知道。”罗伦说。

“能认识你,有你这个闺蜜,她很幸运。”丹似乎有点儿尴尬。他吸了一口威士忌,“我有点儿紧张。是不是很傻?”

“干了吧。”她说,“你需要喝点儿酒。还没到叫人发狂的时刻呢。”

“这正是我担心的。”他说,“这场婚礼有点儿失控。近两百位客人?还有荒唐的菜单。”

“挺有趣!你父母看上去很激动。每个人看到你们两个都会很兴奋的。放松点儿。”罗伦喝干了酒,坐在那里看着他。

“可是你也知道。”丹对她说,不过更像在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这场大型婚礼,不像你的风格,也不像我们的风格。还有第一支舞。还有这些冷盘小吃。”

“首先,这些冷盘小吃看上去很棒。”罗伦停顿了一下,“再说了,谁在乎这些?婚礼就是这样的嘛。”

“是啊。”他说,“排场和环境。隆重的盛典。你想,等大家听到我们生宝宝的消息,会有多少人掐着指头算日子,感觉震惊?”

“一个都没有。”她说,“这又不是1951年,你十分钟之前才刚刚说过。”

“我觉得你是这场婚礼上唯一神志正常的人。罗伯在哪儿?”

“哦,他一会儿就来了。”她说,“昨晚太疯狂,今天睡过头了。”

“我补充一下,除了我和沙拉,你和罗伯是这场婚礼上仅有的两个神志正常的人。老实跟你说,我好想我们几个摆脱所有的人跑去吃冰淇淋什么的。”

“就像在独立电影里那样。”

“对,就像那样。”丹附和道。

罗伦自己也需要吃点儿东西。一杯酒下肚,她有点儿头晕了。“我们聊得差不多了,新郎官。”她站起身来,“维拉会到处找你的。他们要安排你跟你父母拍照,还要按部就班安排后面的事儿。”

“维拉!”丹哼了一声。

“我们都得听她的。”罗伦拿起他的空杯子,“我来收拾。你去找你的家人,挂上灿烂的笑容,然后去跟客人打招呼。我们稍后再聊。”

“稍后再聊。”他说着,轻轻扶了扶她的腰,因为她两只手都拿着杯子,“估计那会儿我已经成了已婚男人。”

“估计是的。”她说。


[1] 是一种纸糊的容器,其内装满玩具与糖果,于节庆或生日宴会上悬挂起来,让人用棍棒打击,打破时玩具与糖果会掉落下来。——译注

[2] 按照西方的传统风俗,新娘在婚礼当天要佩戴新的、旧的、借来的和蓝色的饰物。——译注

[3] 一种纯麦芽苏格兰威士忌。——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