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搜查会议(第2/5页)

“无奈之下,他一样是泡了茶,只呆十分钟就走了?”大江田确认道。

高屋敷答了声“是”,又道:“我们认为长寿郎离开前婚舍进入中婚舍的时刻大约是四点三十分。由于死亡推定时间是四点四十分左右,可见在那里他也意外地花了十分钟时间。不过,中婚舍里丝毫没有泡过茶的迹象。”

“长寿郎是想尽快和毬子说话吗?”

“看起来是。”

“但是,由于一言不和,长寿郎杀掉了毬子,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

岩槻向大江田陈述自己的想法,但队长扬手打断了他:“讨论嫌犯前,我想问一下,竹子和华子没有注意到中婚舍的异常情况吗?”

“她俩说,至少婚舍里的说话声邻舍是完全听不见的。不过从华子的证词来看,长寿郎走出前婚舍后,过了十分钟左右,中婚舍那边似乎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向竹子寻求确认时,她说她也觉得确实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声音只响了一次?”

“是,接下来就纯属我的个人推断了……”

“你的所思所想,什么都好,都请告诉我。不管怎么说,对这个家族这个村庄的情况,你比谁都了解嘛。有你在我真是很放心。”

“是,承蒙夸奖。下官当效犬马之劳,但愿不负所望,。”

“高屋敷巡警,别那么拘谨——”

“是,对不起。”

“不不……那么,你所谓的推断是指什么?”

“是,我这就说,从尸体在中婚舍所处的位置来看,被害者是被推倒或是由于别的遭遇,以至于后脑重重撞在了壁龛和壁橱之间的柱子上,这大概就是死因。”

“华子听到的就是那时的声音啊。”

“那么,是意处事故啰?”

岩槻的语气里也透着惊奇。

“我想也有这种可能,不过,从之后砍下了被害者头部的举动来看,凶手是想杀死对方,两人搏斗后形成了如今的结果,这样考虑也许更恰当一点。”

“如果被害者的头部撞过柱子,就可能会在柱子上留下痕迹。嗯,总之通过鉴识报告就能明白了吧。”

大江田总结过后继续道:“至于被害人,怎么考虑都是古里毬子吗?”

“是。昨天出入过媛首山的女子,只有二守家的竹子、三守家的华子、古里家的毬子和江川兰子四人。毬子以外的三个人都健在,而兰子在我们推定的被害者遇害的那段时间里,根本就是刚从木炭巴士终点站喉佛口下来呢。”

“关于这一点,我们有证人。”

也许是因为岩槻的补充,大江田转而指示这位刑警,先说明江川兰子当时的行踪。毬子和兰子都是外来者,所以对于她俩昨天来村子的行程,似乎做了特别细致的调查。

“江川兰子从火车终点站滑万尾下车是在昨天下午四点。我们从若干名车站工作人员那里得到了证实。”

岩槻拿出笔记本,“哗啦哗啦”地翻了几页。

“嗯……几乎所有目击到兰子的车站人员都是这么作证的,’一开始还以为是个男人,戴着本地罕见的那种时髦软帽,穿着漂亮的西装,但总觉得样子很怪。说是个男人吧,头发也太长了点。仔细一看还化着淡妆,不免吃了一惊。想着这人是女装癖吗,凝神再看,却看到了一张俊俏脸蛋。虽然心里疑惑,觉得这家伙很奇怪,但没想到竟然是女人装扮成男人的模样……哎呀,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几乎个个都表示非常惊讶。”

“那是自然。”

“木炭巴士的司机和售票员说的也一样。怎么也无法想象还有另一个相同打扮的女人存在,所以江川兰子的行踪是确凿无疑的。此外也没有任何事实可以证明,昨天除了她和古里毬子还有别的外地女人进过媛首村。”

“没有第五个女人进过媛首山的痕迹……是吧?”

“村里的适龄女性中,也没有下落不明者。”

这次是高屋敷做了补充。

“在那种状况下出入媛首山本身就很困难,再说和毬子关系亲密的兰子也确认了尸体的身分。”

“关于身分确认的事,兰子说她一回东京,就会把可能粘有毬子指纹的随身物品送去警方处。”

“好,虽然要做指纹比对,但现在先把无头女尸看成古里毬子也不会有问题吧。只是这么一来,我就不懂为什么凶手要砍下被害者的头了。”

“我们认为凶手也十分清楚案发时媛首山的情况。也就是说,即使砍下头藏起来,基本上也是每个人都能推测出被害者是毬子。”

“关于那个凶手——”岩槻收好笔记本,对大江田说道,“因为作案时间内媛首山处于密室状态,所以我认为在山里的竹子、华子、长寿郎,从外部入山的兰子,以及在附近转悠的二守家纮弍这五位,目前都是嫌疑人。您以为如何?”

“是啊。只是,从动机层面来看嫌疑最大的纮弍,却由于进不了媛首山所以有不在场证明。”

“和十年前完全一样。”

这话不像是说给大江田听的,更像是高屋敷在自言自语。

“是你说的那件十三夜参礼事件吗……这个相同点的确很可疑。然而不管过去还是如今,要推翻他的不在场证明都不太可能吧。”

“是,似乎不可能。”

“那就暂时把纮弍排除在嫌犯人圈外——”

“问题是兰子啊,队长!”

看着干劲十足的岩槻似欲逼上前来的势头,大江田苦笑起来:“看来是到了听你说说想法的时候了。”

“毬子的命案,兰子确实有不在场证明。但在长寿郎一案中,她却堪堪有下手可能。”

大江田的话似乎助长了岩槻的气势,他语气振奋地继续道,

“虽说她们正围绕新娘宝座展开争夺,但我不觉得竹子和华子会有杀毬子而后快的动机。那么余下的只有长寿郎了。恐怕他和毬子之间发生了一些口角,虽然还不知道原因。结果,长寿郎把她推倒,毬子一头撞在柱子上死了。惊慌失措的长寿郎逃了出来,但在途中偶然遇到了前往媛神堂的兰子。他一时激动坦白了杀害毬子的事,因此被兰子报复,于是这次轮到他被杀——这就是本案的真相吧。看起来是连环杀人案,其实是不同凶手犯下的两桩案子。”

“原来如此。但是岩槻啊,听你这番解说,总觉得你想方设法要把江川兰子搞成罪犯,所以才牵强附会地凑出了这一段情节噢。”

听了大江田这样的指摘,高屋敷也许比岩槻更吃惊。

(回过神来想想,我也一直把她当罪犯看啊。)

还没有岩槻那样的“非连环杀人”论,而是一种更为无稽的怀疑。正是因此,可以说他在某种程度上比岩槻性质更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