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篇(第6/16页)

“去吧!我在这里求你了!”

熊仓双手按在榻榻米上向赖子低头行礼。对方如此恳求,赖子觉得也没法驳他的面子。她觉得,熊仓已经夺去了姐姐铃子的贞操,这次不至于再对妹妹下手吧!还有,好长时间没看见大海了,去看看海也不错。

“穿便装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没关系!”

到了约好的那天,赖子去了约好碰头的京都酒店,见熊谷开着一辆白色的双门奔驰来了,他说是从朋友那里借来的。

“什么呀!只有我们两个人开车去吗?我心里发慌啊!”

“你还在怀疑我吗?”

“那倒不是!”

赖子极力抹去了心中的不安,可她的担忧还是变成了现实。

在海边上的一家专做神户牛肉的饭馆里吃完饭之后,熊仓提议去六甲山脚下的一家饭馆。

“我已经吃饱了,再也吃不下了!”

“不是去吃饭,我们可以小饮一杯,欣赏一下夜景!”

从事贸易工作的熊仓好像对神户这个地方也很熟悉。

“那里的老板娘是个大美人,曾经在宝冢歌剧团待过,是个很好的女人,也给你介绍介绍!”

听熊仓说要把自己介绍给老板娘,赖子多少解除了几分警戒心。

正如熊仓说的那样,从六甲公路往里走五六百米有一块高地,那家饭馆就在那块高地上。

说是二楼景色比较好,左边是六甲山的山麓,右边可以俯瞰须磨的夜景。

赖子点了度数不高的酒,熊仓点了白兰地,不加冰就喝了。

“我喝的这种酒不是度数很高吗?”

“没有的事儿!这是深受女性欢迎的鸡尾酒。”

只因为听说度数不高,连酒的名字都没问就喝了,只喝了两杯,赖子就觉得脸上发烧,浑身发热。

“我得凉快一下!”

赖子刚想站起来就觉得脚下不稳,勉勉强强直起上半身走到窗边的时候,忽然被熊仓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

“你要干什么……”

赖子刚转过头来,熊仓的脸就凑了过来。

“你不要这样!”

赖子惊慌失措地摇头拒绝,可还没等她说话,整张脸就被熊仓拥进了怀里。

熊仓虽然个子不太高,可双臂很有劲儿。他强行把赖子抱起来,拉开了隔壁房间的纸拉门。

回头想一想,熊仓邀请赖子去神户,显然从一开始就打算夺去赖子的贞操。

那家饭馆还兼营旅馆,隔壁的房间里早就铺好了印着红花的被子,枕头边上还放着方形纸罩座灯和水瓶。表面上说是适合女性的低度饮料,喝起来比较甜,可实际上里面掺进了酒精,赖子在房间里大喊大叫也没人跑过来看看,看来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赖子又哭又喊,可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跑过来帮她。在挣扎的过程中上衣的前胸扯破了,裙子上的带扣掉下来了,拉链也断了。

赖子被粗暴地扒光了衣服,那副模样很是凄惨,她在筋疲力尽的时候被熊谷强暴了。

一切都结束了,赖子一声不吭地把脸埋进床单里,熊谷干咳了一声说道:

“你原来还真是处女啊!”

好像被他这句话触动了伤心处,赖子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姐姐!原谅我吧……”

听赖子在黑暗中喃喃自语,熊仓恬不知耻地说道:

“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上套了!”

熊仓的口气有几分调侃的味道。

“你光生气也没用!只要你跟着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熊谷还想把赖子揽到怀里,赖子拨拉开他的手,把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拢在一起,走到房间角落里把衣服穿上了。用一只手合上被扯破的上衣前胸,用另一只手按住裙子。

“你这个姑娘可真够倔的!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熊仓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

“虽然是双胞胎,还是有点儿不一样啊!”

那天晚上,赖子很晚才回到房间,一言不发地躺下了,可铃子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一切。被熊仓强暴了的事情从那以后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

“铃子姐姐!我特别讨厌那个人,以后不管他说什么,我绝对不会到酒宴上去陪他了!”

“我也是一样!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说起熊仓,尽管姐妹俩都是一样的看法,可实际上不是那样的,每次被熊仓召唤去陪侍,铃子还是不情愿地去了。

“姐姐为什么还去陪他?他不是把我俩都糟蹋了吗?没有必要到宴席上去陪那个畜生一样的男人吧!”

艺伎也有权利根据自己的好恶选择客人,赖子一直认为铃子姐姐是个没有骨气、性格懦弱的人,或许铃子还有其他的难言之隐。

尸检的结果表明,铃子自杀的时候已经怀孕了。虽然铃子在遗书里对自己怀孕的事情只字未提,但她自杀的时候已经怀孕四个月了。从铃子的日常生活来看,肚子里怀的无疑是熊仓的孩子。

两个人从做舞伎的时候就无话不谈,不管是高兴的事情,还是伤心的事情,姊妹俩都是毫不隐瞒地直言相告。两人被熊仓强暴的事情,作为两人之间的秘密,连母亲都没有告诉。

但唯有怀孕这件事,铃子一直到最后也没能告诉妹妹赖子。

“姐姐怀的是熊仓的孩子!”

赖子那么说,可母亲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死活不肯相信。

“妈妈!我也被他强暴了。说起姐姐,甚至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心里很痛苦,夜里也睡不着觉,最后瘦成这个样子……”

和圆鼓鼓的肚子相比,铃子的脸颊瘦得很厉害。

“是熊仓杀死了姐姐!要是母亲不让我俩去做舞伎,绝对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我要从这里逃出去,找熊仓报仇!”

听着赖子在那里哭诉,阿常只是垂着眼眉一言不发。

“我俩不是双胞胎吗?姐姐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好像从回忆中醒过来一样,赖子抬眼看了看窗户,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十分了。火车过了米原,好像很快就要进入浓尾平原了。逼近左右两侧的山肌渐渐远去,前方渐渐开阔起来。虽然离插秧的季节还早,但看得见各处的稻田已经把土翻起来了,前方的好几排塑料大棚在斜阳里闪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