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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喜欢这个话题,”杰茜卡说道,“你让我感到紧张,况且坏事如果已经发生,防范措施还有什么用呢?”

“在那之前,”他回答道,“我要依靠电视台来提供必要的保护,他们多多少少正在这样做。但是之后,就像我在书中所写的,我不想任何人为我支付任何形式的赎金,包括用我们自己的钱。所以,我已经以合法的形式做了郑重的声明。”

“你是说我们所有的钱会被冻结?”

他摇摇头:“不是的,尽管我很想,但我不能那样做。我们拥有的几乎所有东西——这座房子、银行账户、股票、黄金和外币——都是你我共有的,你可以随意处置。但是,我所做的声明一旦公开,大家都知道我的打算,我想你也不会选择其他办法了。”

杰茜卡抗议道:“你这是剥夺了我做决定的权利!”

他温柔地说:“不是的,亲爱的。我想让你从糟糕的责任感和两难中解脱出来。”

“但是,万一电视台愿意支付赎金呢?”

“我觉得不会,他们不会违背我书里所表达的,以及声明中反复强调的愿望。”

“你说电视台正对你进行保护。我居然头一次听说,是什么样的保护?”

“如果有电话威胁,奇怪的信件或者关于可能袭击的谣言时——这可能发生在任何电视台,特别是对主播——私人保镖就会被请来。他们将在CBA新闻大楼里我工作的地方,对我进行保护。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几次了。”

“你从没告诉过我。”

“是的,我从没说过。”他承认道。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杰茜卡的声音中带着斥责,尽管很明显,她还不确定要怎么做,是为他的隐瞒生气,又或者只是在焦虑。

“电视台这边没有了,不过我和德里兰德还安排过一些事。”

“如果把那些事也告诉我,是不是太多了?”

“让你知道才是重要的。”斯隆不理会妻子有情绪时的这种讽刺语气。“现在不管在世界上哪个地方,只要有人被绑架,他们一定会录下或者被迫录下影像。然后,这些录像被公布于世,有时是通过电视播出,但是没人确定他们录的影像是出于自愿还是被强迫,或者说被强迫到何种程度。如果有预先安排的暗号,那么被绑架的人就有很大机会发出能被人读懂的信息。顺便说一句,越来越多可能成为绑架对象的人正在交代他们的律师,约定一套暗号。”

“这件事如果没有那么严重,倒真像一本间谍小说。”杰茜卡说道,“那么,你们约定了什么暗号呢?”

“我如果舔嘴唇——大家都会无意识地这样做——意思就是‘我现在做的事情是被迫的,不要相信我所说的任何话。’抓或者摸右耳垂的意思是‘绑架我的人组织有序,武器精良。’抓或摸左耳垂的意思就是‘这里的安保有时很松,从外部进攻有可能成功。’还有其他暗号,现在先不说,免得让你苦恼。”

“好吧,这确实让我很苦恼。”杰茜卡回答。她想知道:那可能发生吗?克劳福德有可能被绑架吗?这看起来难以相信,可几乎每天确实在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

“除了害怕,”她若有所思地说,“我得承认这件事有点儿吸引我,因为我看到了我从未见过的另一面的你。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参加我们之前说过的安全课程呢?”

那是由一家英国的帕拉丁安保公司承办的反恐课程,在几档美国新闻节目中都做过专题报道。课程持续一周,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让人们应对斯隆所说的那种可能性——如果被绑架,应该怎么做。课程还教授徒手防身术——这是杰茜卡在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主播丹·拉瑟遇袭后,叮嘱丈夫一定要学的。1986年,拉瑟在纽约街头无故被两个陌生人残忍袭击,之后被送到医院。袭击者至今仍未找到。

“当时实在挤不出时间,”斯隆回答,“说到这件事,你还在上CQB的课程吗?”

CQB是近距离格斗的缩写,是英国空军特勤队(SAS)训练时采用的特殊的徒手搏斗科目。授课教练是一名现居纽约的退伍英国准将。这也是杰茜卡想让克劳福德参与的课程,但他实在挤不出时间,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上课。

“我不再定期去上课了,”她回答,“我只用一个小时,就能跟上他们一两个月的进度。韦德准将开的讲座我会去。”

斯隆点点头:“很好。”

当晚,杰茜卡还在担心他们之间的对话,难以入睡。

屋外,福特天霸轿车上的人看着屋里的灯一盏盏熄灭,然后用手机做了汇报,结束了一天的监视,这才驱车离去。

[1] 克劳福德的昵称。——编者注

[2] 尼古拉斯的昵称。——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