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在做格拉巴酒冰激凌,我在忙着帮他生小孩(第4/4页)

“来吧。”她说。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有一点。”

“只是一点吗?”

只见她的胸一上一下:“是的,有一点。”

她坐起来,解开我的衬衫,我的衣服和她的裙子一起丢在了地板上。她开始摸我的内裤,手指伸了进去,还在下面亲了一口。

“你才不是西兰菜味道的呢。”她说,“卢卡也不是草莓奶糖味的。”说完还大笑起来。

她怎么能这么轻松?这个年轻的女人曾经是那么悲伤和忧郁,有时一整天都不说话。来个买冰激凌的小男孩,也会热泪盈眶。难道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条回到过去的通道,又变成了那个能用舌尖碰到鼻子的神奇的小女孩?

她又开始抚摸我,我的手也划过她的肌肤,那丝绸般的小腿,那温暖的臀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温存?完事了不就行了吗?索菲亚躺在床上,我从后面进入,又快又用力,如公牛般猛撞。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们亲吻着彼此,没有丝毫着急,就跟我们还很年轻、关系很纯洁似的。我解开了她的胸罩,那对胸本来应该更大一些,乳头的颜色也更深一些,不过它们很小,还是粉粉的。

轻松的气氛消失了,我们爱着对方,两个身体还没有完全熟悉,却充满了好奇,好奇每一个地方、每一毫肌肤。

她自己脱掉了内裤,下面的皮肤更白,阴毛卷卷的,我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滑了下去。甘松花和蜗牛都没有这般细腻的肌肤,月光下的玻璃都没有这般光泽。这是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卡的诗句。

“用你的大拇指。”她轻声说道,“我要你的大拇指。”

我没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至少在她轻声耳语的那一刻。当她开始重复,宛如一个命令时,我便开始按她说的做,用光滑的大拇指触摸着她,没有冰激凌人的老茧,而是翻阅了无数页诗歌的大拇指,和卢卡的完全不同。

她开始呻吟、蠕动,仿佛一道闪电从身体里穿过。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皮肤是如此苍白、头发是那么黯淡。这才是我弟弟的妻子,不幸、缺乏日照,脸上的红原来是抹了胭脂。

“继续。”她说。

“不行啊。”

“他同意的。”

“可这是不对的。”

她把手指放在了我的嘴唇上,说:“他在做冰激凌,不会上来的。”

有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卢卡,站在贴着白瓷砖的厨房里。冰激凌机器在转,嘶嘶的声音回响在耳畔。第二天他会告诉我都做了哪些口味,而我却跟他的妻子上了床。所有人都在谈论,这是卢卡第一次做带酒精的冰激凌。是格拉巴酒,用橡木发酵而成,43度。应该没有比这难度更大的冰激凌了。

尽管外面下着雨,店门口还是排成了一条龙,都是斜对面酒吧里的常客,闻到了冰激凌的味道,纷纷赶来。就这样,格拉巴酒冰激凌卖了一个又一个。冰激凌的口感好极了,简直是个奇迹。酒精降低了冰点,酒精度越高,冰激凌结晶的速度就越快,吃到嘴里会有种泥泞感。不过卢卡还是成功了,堪称完美。兴许忙了一整夜,往冰激凌里足足倒了十瓶酒。第二天早晨我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过去时,看见卢卡正靠在柜台上,好像度过了一个漫长劳累的黑夜。

相比之下,索菲亚满面红光,笑容灿烂地像只蝴蝶似的在店里飞来飞去。人们说有的女人很熟悉自己的身体,能感觉到新生命的孕育。索菲亚也感觉到了,幸福极了。

她亲了我一下,那清爽的口气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的手经过我的大腿,滑向了我的腹股沟、睾丸,一把抓住我,一上一下动起来。

“你喜欢按摩油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索菲亚就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往手心里滴了几滴,便开始给我按摩。右手缓慢地一上一下,把我紧紧地握在手里。

“舒服吗?”

舒服,太舒服了,可这是不对的。

“还有别的要求吗?”

她一边微笑,一边继续按摩,两只手一起,手指缠绕在一起。这是一种特殊的技巧,一种波浪式的运动。我感觉到一阵阵热浪,舒服极了。

“你还不能高潮。”说着,索菲亚便紧紧地掐了下去。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床的围栏上脱落的油漆。这是卢卡的床,我们正躺在他的床上。小时候,父母不让我们出去玩,他就会很生气,一生气就会刮围栏上的油漆。

我怎么就没找家酒店呢?彼尔德公园酒店的总统套房既宽敞又明亮。几年前,我们把世界诗歌节邀请的诗人都安排到了那里。从窗户看出去,就是鹿特丹城,美极了。

她的手在我身上四处蔓延,她的整个身体,腿,嘴,还有头发。被子、枕头和她赤裸的双脚都叫我眩晕。到底是因为索菲亚,还是因为我想到了在做冰激凌的卢卡?冰激凌机器不停地转啊,转啊,转。

她抱着我,坐到了我身上,看着我,慢慢地动了起来。韵律节制,毫不着急。

“卓凡尼,”她说,“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你没说真话。”

我在想他们在维纳斯结婚的那天。

她停了下来。

“别停。”我说。

“你们都一样,什么都藏在心里。”

“什么?”

“你跟你弟弟,你们全家。”那神仙般的摆动停了下来,她还坐在我身上。

我曾经跟她妈妈上过床,在卢卡和索菲亚的婚礼结束后,是我引诱了她的母亲。她老公先回家了,她喝多了,我们没跟大伙儿告别就溜走了。是在街上站着完的事,就在面包房后面的小广场上。她披着一件皮毛披肩,深蓝色的裙子提到腰际,手撑着墙。没错,是索菲亚的妈妈。

我一下子把索菲亚推到床上,她背对着我,先是惊慌地朝后面看了看,当我的手指触及到她的背时,就又立刻放松起来。她简直毫无缺陷,白色的腰,丰满的臀。我进去了,动了起来,进进出出,越来越用力。我撑在床上,她在我的手指上咬了一口。

我不该去想弟弟,不该去想在机器里旋转的冰激凌,不该去想床的围栏上脱落的油漆,不该去想她妈妈。诗句一行接一行地在我脑袋里纵横交错,宛如从天而降的大雨灌入了我的精神世界,清洗了一切。

那天晚上,就像洛尔卡诗里写的那样,我坐在一匹自由自在的珍珠母马上,在一条完美的大路上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