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生日(第4/4页)

此时在房间里柳霞邀请了谢苗跳舞,安涅奇卡紧张地观察着,谢苗如何越来越使劲地使柳霞紧靠在自己身上并且对方不加抵抗。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就算他喝醉了,他跟谁都无所谓,安涅奇卡想道。但是柳霞呢——她可是女人,看见我和他一起来的!总该有某种女人的团结一致。还是现在没有任何神圣的东西了?这不好,不好!

“我想喝水!”柳霞说道。

他们向厨房走去。

“谢苗!”洛科特科娃叫道。“我也想喝水!”

“偶然的关系只会巩固家庭,安妮娅,”他扭过头来解释说,“你别担心!”

在厨房里,趁着柳霞喝水时,谢苗把灯关了。浴室里传出了呼哧声,呻吟声,不连贯的说话声。

“不行,”柳霞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呢?”

“因为不行!您哪怕把门关上!”

谢苗合上了门并用桌子堵上。安涅奇卡忍不住了,她站起来向厨房走去。厨房的门锁上了。安涅奇卡打开了厕所的门,然后坐在抽水马桶边上哭了起来。浴室里传出了嘶哑的女人的声音:噢——噢——噢!在马桶边上坐着难为情,可是硬闯进厨房去觉着羞耻。他们在里面谈话呢,不可能有其他事情。但是眼泪往下滴,安娜·谢苗诺芙娜也没有擦它们。

赖莎·卡奇卡廖娃半躺在沙发上和娜佳说话。拉伯波尔特在书橱前自己和自己玩游戏。在昏暗中他猜,架子上是什么书,拿出来并确信,自己赢了自己。听到铃声后他走过去开门。但这时旁边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雅科夫·马尔科维奇坐在了转椅上。

“您要和谁说话?”

“我找塔甫洛夫。”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对什么都不奇怪的塔甫洛夫惊讶了,并且防备地四下看了看。“你从哪儿打来的?”

“还是从那里,雅科夫·马尔科维奇。很遗憾……”

“你怎么找到我的?”

“很简单:编辑部的‘清样通读人’告诉的……你们那里开心吧?”

“我不知道……”拉伯波尔特说不下去了。“总的来说开心……你自我感觉怎么样?”

“一切都很慢……这不,允许走出来了——每天两百米。唉,体操治疗——躺着……我都烦了……”

“烦生病了?这个我理解!”

“不是,塔甫洛夫,不是生病……亚古博夫在干些什么?别人竟然还支持他!应该压制住,可是暂时没力气。”

“还有你的仗打!”

出现了停顿,从饭厅里传来的爵士乐填补了它。马卡尔采夫感到为难,拉伯波尔特也没有催促他。季娜伊达没有取得任何结果,绝望中她告诉了丈夫。

“我儿子是杀人犯?”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冲她喊道。“我没有儿子!生活整个大翻个了……”

“你有。”她冷冷地反驳道。“没人需要你的装腔作势,更不用说我了。你必须康复,哪怕是为了救鲍勃奇卡!”

马卡尔采夫从没见过妻子如此苍白和严厉。在她离开之后,他痛苦,牙咬得吱吱响,无力控制自己,并最终下定决心给雅科夫·马尔科维奇打电话。可打通后却不说。

“也许,我该考虑退休了,塔甫洛夫,你怎么看?”

“你打电话就是为这个?”

“不是,雅科夫·马尔科维奇……我兜什么圈子!老兄,儿子的事情不妙。”

“我明白……”

“你有渠道吗——施加点影响?我要是健康的话,眨眼间就会施加压力。但是我暂时不在游戏中……”

“我可以试试……”

“请你试试。要知道你自己也有儿子!”

“不要激动。”

“好,对不起,塔甫洛夫,打断你吃酒席了。”

“没关系,我准备回家了。你康复吧,一切都会好的。”

“你认为?”

“我相信!”

浴室的门开了。那里的情况发生了变化。马克西姆一边扣着衬衣纽扣,一边用手势请拉伯波尔特过来:

“加入我们吧!”

“我倒是乐意,孩子们,可是没东西……”

“你总是装出比实际年龄大的样子,雅沙!”

雅科夫·马尔科维奇慈父般地拍了拍扎卡莫尔内的脖子,啪嗒啪嗒地走过走廊,走出去后轻轻地在身后合上了门。

“拉普走了。”娜杰日达心不在焉地说道。

“可你还在指望斯拉夫卡?”赖莎用有点粗鲁的、烟熏的嗓子问道。

希洛特金娜把人形烛台挪到了跟前并下意识地摸着它凸出的部分,上面沾满了蜡烛上流下来的硬脂。由于手的动作火苗晃了起来。

“摸吧,摸吧,”卡奇卡廖娃说道,“如果再没什么可摸的话。”

赖莎搂住了希洛特金娜的肩膀,使她紧靠自己并开始抚摸她的肩膀和胸部。娜杰日达软了下来,放松了,紧靠在赖卡66身上,然后她们相互亲吻了嘴唇。

“你是幸福的,娜杰日达!对你的年龄来说他们很多。可我的被战争和集中营带走了。我是一个人长大的——既当娘儿们,也当男人。只跟女友们接过吻。”

“我明白。”

“我觉着,没有男人甚至更好。最好是他们都死了!从他们那里得到的乐趣只有堕胎……”

卡奇卡廖娃把娜佳斜翻过身来,把她压在了身下,开始急促呼吸起来,把她的大腿紧贴在肚子上并开始发狂地亲吻娜佳的脖子和肩膀。

“你疯了,赖卡,放开。”

娜杰日达挣脱后坐了起来,一边整理短上衣。

“我更好。”赖卡委屈地说道。

在桌子上摸索了一阵,她摸到了烟盒,但里面是空的。卡奇卡廖娃把烟盒揉成了一团并狂怒地把它扔到了对面的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