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第2/5页)

他咳嗽了一下,从桌子上我那包烟里抽出一根。吧台那边的那个女人又哈哈大笑,我望了一眼,然后又看着我父亲。

“她就进了屋,我说:‘请等一下。’然后进卧室找钱包。我在梳妆台上看了一遍却找不到。我找到一些零钱和火柴,还有梳子,但是找不到钱包。你妈那天上午例行做了卫生。我又去到前面房间那里说:‘哎,我还没找到钱呢。’”

“‘请别费事了。’她说。”

“‘不费事。’我回答道,‘反正得找到我的钱包。你别拘束啊。’”

“‘哎,’我在厨房门口那里停了一下说,‘你听说东部那边的大劫案了吗?’我指着报纸,‘我刚才正在看。’”

“‘我昨天晚上在电视上看到了。’她说,‘他们有了照片,采访过警察。’”

“‘他们得手后还漂漂亮亮地跑掉了。’我说。”

“‘挺有本事,不是吗?’她说。”

“‘我想每个人总有一时,都梦想过犯下一桩完美的罪案,不是吗?’”

“‘但不是谁都能够得手并且跑掉。’她说。她拿起那份报纸,头版有一张装甲车的照片,标题写着好像是桩百万美元劫案什么的,诸如此类的话。你记得吧,莱斯?当时那几个家伙打扮成警察?”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们只是站在那里互相看着。我转身到了门廊上,去洗衣篮里找我的裤子,我想你妈把我的裤子放在了那里。我在屁股口袋里找到了钱包,又去到前面的房间那里,问我得付多少钱。”

“‘我们现在可以交易了。’我说。”

“是三四美元吧,我付给了她。后来,我不知怎的,问她如果她有了那些人抢走的那么多钱,会用来做什么。”

“她哈哈大笑,笑得露出了牙齿。”

“我不知道我是中了哪门子邪,莱斯。我五十五岁了,孩子都长大了,我不应该做那种事。她只是趁孩子们上学时的那几个钟头里,做这种推销斯坦利产品的事,但主要只是让她有事情可做。她并不是非得工作不可。她丈夫拉里,他是联合货运公司的司机,收入不错。卡车司机,你知道。他挣的足够养家,不用她也去上班。那并不是个非得找事做的问题。”

他停下来擦了一下脸。“我努力想让你理解。”

“你不用再多说了,”我说,“我又没问你什么。谁都会犯错误,我理解的。”

他摇摇头。“我得告诉某个人这件事,莱斯。我跟谁都没说过,可是我想跟你说说,想让你理解。”

“她有两个孩子,斯坦和弗莱迪。他们都上学了,两个相差一岁。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谢天谢地,但是后来她给我看过几张他们的照片。我说起钱的事,她笑了,她说她自己不会再卖斯坦利产品。他们会搬到圣迭戈市,在那里买座房子。他们在圣迭戈市有亲戚,如果有了钱,他们会搬到那里开一间体育用品商店。他们总是在谈论这件事,开一间体育用品商店,要是他们挣得够多,可以去实现的话。”

我又点着一根烟,看了一眼手表,在桌子下面把一条腿跷到另一条腿上面。酒保往我们这边看,我举起杯子,他示意那个女孩,她正在另外一张桌前下单。

“这时她坐在沙发上,更放松了。她在翻阅报纸时,抬头问我有没有烟。她说她把自己的烟留在家里了,说她把烟放在另外一个手袋里,从家里出来后就没再抽过烟。她说她讨厌在家里有一盒时,还去自动售货机上买。我给了她一根烟,拿了根火柴给她点烟,可是我的手指在颤抖。”

他又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桌子。吧台那边那个女人胳膊挽着两边男人的胳膊,在跟自动点唱机播的音乐一起唱:“夏天的风,吹过大海。”我的手在酒杯上面上下滑动,悲伤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后来的事就有点模糊了。我记得我问她想不想喝点我煮的咖啡。我说我刚煮了一壶,可是她说她得走了,不过也许她有时间喝一杯。我们始终没有提你妈,我俩都没有,事实上,她随时都有可能进屋。我去厨房把咖啡加热,非常紧张,我把杯子端进去时,杯子碰得咔嗒咔嗒响……我跟你说,莱斯,我可以在上帝面前发誓,我跟你妈结婚那么多年,从来没出过轨,一次都没有。也许有几次我想过,要么是有过机会……你不像我那样了解你妈。有时候她,她可以——”

“够了,”我说,“你不用再往下多说一个字了。”

“我那样做并没有什么用意。我爱你妈,你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你试着理解……我把咖啡端进来,那时萨莉已经脱下外套。我坐在沙发上跟她相对的另一头,我们谈起更私人的事。她说她有两个孩子,都在罗斯福小学上学,拉里是个司机,有时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星期,北边能到西雅图,要么南边到洛杉矶,要么去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他总是不在家。很快,我们真的开始感觉在一起聊得挺好,你知道,喜欢只是坐在那里聊天。她说她的父母早就过世,她是被一位现在住在雷丁的姑妈抚养大的。她上高中时认识了拉里,他们都在那里上学。他们结了婚,但是让她感到自豪的,是她坚持上完了学。可是很快,我说到什么时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我说的话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而她一直在笑。她接着问我有没有听过关于一个卖鞋子的男人去寡妇家的笑话。她给我讲了那个笑话后,我们很是笑了一阵子,我接着跟她讲了个更黄的,她听了笑得咯咯响,接着又抽了一根烟。后来自然而然,我很快就挪到了她身边。”

“跟你说这些让我感到羞耻,你是我的亲骨肉啊,可是后来我就亲了她。我想我当时笨手笨脚,不过我将她的头仰到沙发上并亲了她,我感觉到她的舌头碰到了我的嘴唇。我不清楚,不是很清楚怎么来讲这件事,莱斯,可是我强奸了她。我不是说违背她的意愿强暴了她,根本不是那回事,可我还是强暴了她,把她当成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去摸索、拉扯她。她没有鼓励我,但愿你明白我的意思,可是她也没有做什么来阻止我……我说不好,一个男的可以循规蹈矩地过下去,过下去,直到突然……”

“可是过了一两分钟就全完事了。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显得尴尬。我不是很清楚该做什么,我去厨房里给我们加点咖啡。我回来后,她已经穿上外套,准备走了。我把咖啡放下,走过去捏了她一下。”

“她说了句‘你肯定认为我是个婊子什么的’之类的话,然后看着自己的鞋子。我又捏了她一下,说:‘你知道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