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晨(第4/4页)

我接着快步地走出房间,没耽搁多久又拿了一把符合要求的餐叉返了回来。当我再次向餐桌走去时,那时法拉戴先生显然已全神贯注于他手中的报纸之中我曾有过这样的念头:我应该悄然无声地将将餐叉放在桌布上,以免打扰他读报。可是,我也曾想到过这种可能性,法拉戴先生仅仅是假装对此事漠然置之,其目的在于减少我的尴尬,而我如此鬼鬼祟祟地送回餐叉势必会被视为我对自己的差错毫不在乎,或是更糟,试图掩盖自己的差错。这就是为什么我过后决定:恰如其分的做法便是以某种强的方式将餐叉放回桌子上去,其结果使他再次感到吃惊,他抬起头来又一次咕哝道:“啊,史蒂文斯。”

诸如此类在过去几个月内所发生的疏漏理所当然地曾伤害了个人的自尊心,可是这却毫无理由相信这些疏漏是比员工短缺更为不幸的情况。这并不是说员工短缺其本身并不很重要,但倘若肯顿小姐真的返回了达林顿府,那我敢肯定,类似的疏忽必将成为过去。当然,你必须记住,在肯顿小姐的来信中根本没作任何特殊的阐述这封信我在昨夜熄灯之前碰巧在房间里又看了一遍毫不含糊地言明她恢复其原来位置的欲望。事实上,你也必须承认这种明显的可能性,即你原先也许曾不顾事实地认为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的愿望有迹象表明她已流露出种想法。我必须承认,我昨夜有点吃惊地感到,要确切指出她信中能清楚地表达她重返的欲望的那些话是多么困难。

但另一方面,当知道极有可能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将与肯顿小姐面对面地谈话时,此刻要费尽心思地对这种事情进行推测似乎又不太值得。可我还得承认,昨天夜里我躺在黑暗中,听着楼下店主与其太太在深夜打扫卫生所发生的喧闹声,其间我曾确实花费了很长时间反反复复地揣摩过那几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