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2页)

我仿佛要呕吐似的紧紧捂住嘴巴,跪下身子,笑声在我的喉咙口如沸腾的熔岩咕咕作响。我爬进柜子,耸起双膝,感觉就要被呛住了。我的肋骨由于憋得太久开始阵阵发痛。全身抖动着,上下起伏,像地震来临,又像火山爆发。我就要爆炸了。炸得满橱柜通红一片,欢乐与新生协调同步,哦,笑别人世。

我用橱柜里挂着的披风捂住嘴,强压住笑声,闭紧双眼,挤出忍不住的笑泪。拼着命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会儿后它过去了,就像间歇性的癫痫发作。此刻我人在橱柜里。Nolite te bastardes carborundorum。黑暗中我看不清这行字,但用指尖可以感触到细细的刻出来的笔迹,就像布莱叶盲文上的字码。此刻它在我的头脑里不再像一句祷文,更像是一声命令,可具体指令是什么?不管是什么,这个命令对我毫无意义。它只是一行古老的象形文字,解读它的途径早已失传。那个女人究竟为何要不厌其烦地写下它?

我躺在地板上,先是快速急促地呼吸,而后慢下来,渐渐恢复平静,就像在做分娩前的准备活动。此刻我能听到的惟有自己的心跳声,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张开。


  1. [51]灵媒在降神的恍惚状态中发出的一种黏性外质。​
  2. [52]二战期间纳粹德国用以焚烧犹太人尸体的火化室在英文里与烤箱同为oven一词。​
  3. [53]仿“游走肾”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