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纪事之龙凤情殇 第四卷 揉碎桃花红满地 第三十四章 凭空遭构陷(第2/3页)

精致华美的寝室内,墙边一角的香案上放着一尊三重镀金博山炉,内中弥漫着缥缈的香片味道。熏炉旁边是若微的妆台,上面绿莹莹地正是那只碧玉虎的镇纸。若微的眼睛瞄来瞄去,仿佛又想起了初入宫闱时,他送给自己这个镇纸,而自己回赠给他的居然是一盘磨豆子用的小石墨。唇边不由微微含笑,又看到不远处的暖炕上,顶着乌黑的壳,缓缓爬行的小龟,更是笑出了声。

她神情越是淡然甜美,朱瞻基就越是焦躁。看她转着眼睛瞄来瞅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恼了起来。他伸手托起她的脸,眼中带着几分怒意说道:“问你话呢?这里又没有旁人,快把当时的情形如实讲与我听!”

若微对上他的眼眸,想了又想才说道:“我今儿在厅里说的是实情,也不是实情。”

“哦?”朱瞻基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话语渐渐轻柔和缓起来,“不论怎样,你实话讲给我听,我不会怪你的!”

“怪我?”若微撇了撇嘴,“怪我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朱瞻基叹了口气:“好好好,小冤家,快说吧!”

若微笑了,把脸轻轻凑上去,附在他的耳边:“殿下想听实情,三日之后,我便原原本本的讲给你听。若是你等不急,或者不信我,就是此时要打要罚、严刑逼供,我也是不会招的!”

朱瞻基听了,心中立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狠狠瞪着她,眼中的冷光有些吓人。

若微见了,不由把肩一缩,微微打了个寒战。

朱瞻基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快,低声问着:“还是不说?非要等到三日之后?”

若微点了点头。

朱瞻基贴在她耳畔,在她耳垂上狠狠一咬。

若微吃痛地叫了起来。

朱瞻基一抖袍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好,三日后此时,本王听你的坦白。只是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了!”

说完,他转身向室外走去。

“殿下,紫烟……”若微心中暗自懊恼,怎么没好好哄哄他,让他想法子放了紫烟才是正经。

可朱瞻基头也不回地说道:“三日之后,你的坦白让本王满意,紫烟自然可放!”说完,大步向外走去,那步子如此坚定,神情如此冷酷。

若微实在惊讶,这样的朱瞻基,在自己面前还是前所未有的。

宜和殿内。

身穿雪纺镂空雕花大袖低胸睡衣的胡善祥,披着一头如瀑的黑发,正在小心服侍朱瞻基宽衣升冠,朱瞻基坐在妆台之前,胡善祥站在他身后,为他细细梳理着长发。

“殿下的头发,又黑又粗,光滑乌亮的如同缎子一般!”胡善祥一下一下,动作十分轻柔,这一幕不禁让朱瞻基想起了三年前,自己与她大婚的那个晚上。

他将她弃于新房之内,独自跑到若微住的静雅轩内。

漆黑的室内,一盏火烛也没有点。

她亭亭玉立于镜前,一下一下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每一下都像在撕扯朱瞻基的心。

他记得自己走上前去,从她手中夺过那把梳子,然后小心翼翼,郑重而深情地为她理着那一头如雾的长发。心中隐隐作痛,这样的美发,以后会不会由另外一个男人抚在手中,看在眼里?一想到此,他的心立即抽作一团,痛苦不堪。

仿佛那天晚上,不是他与胡善祥成亲,而是她要另外嫁给别人,嫉妒与愤恨,还有对命运的抗争,将他的心填得满满的。

然而,娇俏的她,悄悄转过身,直愣愣地望着自己,居然问:“你,会爱上她吗?”

记得当时,自己斩钉截铁地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不会!”

她又仿佛顽皮的孩童一般,歪着头撒娇地问:“你会这样给她梳头发吗?”

自己当时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立即答着:“不会!”

她笑了,她的脸就像那年看到那盘红彤彤的樱桃一样。

她的笑,像一把火,燃尽了他的矜持。什么礼仪道德、规矩家法,他全不顾了。他只知道,这样的她,他不能放弃。于是,在那个小小的静雅轩,在她的香闺内,他要了她。

是的,甜美而带着几分稚气的若微,胜过晨光中的露珠,惹人心醉。

他永远记得初次承欢时,她微微蹙着的细长的柳叶眉,微闭的媚眼,眼梢微微的上翘,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浓密的睫毛微微扑闪,白皙小巧的面庞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挂上了密密的一层汗珠,随着他有节奏的冲击,鼻尖上的汗珠与耳边的珍珠坠子微微轻颤,细碎的娇吟和低声的喘息,当真是撩人到了极点。

那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情景。

“殿下,殿下!”胡善祥的声声轻唤,把朱瞻基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殿下,该安置了!”胡善祥面上含羞,在烛火的映衬下,比白天多了几分的妖娆与妩媚。

朱瞻基看着她,有时觉得她太过普通,普通到同处三年,闭上眼睛,几乎想不起她的容颜,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又觉得她确有独到之处。

明知道自己宠爱若微,却能与她和睦相处。在人前人后,处处为她留有余地,并没有刻意为难。在母妃面前,竟然后来者居上,宠信程度已经超过了若微。就是府中对待下人,也是大度宽厚,连小善子也常常念叨着她的好处。

若不是慧珠入府之后,为了扬威立规,有些生事之嫌,朱瞻基仿佛挑不出她的错处来。这样的女子,似乎很适合掌家理事,看来皇爷爷的安排也是有道理的。

不对,朱瞻基立即否定了自己。若微何尝不是如此呢,还记得她幼年进宫,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与事件当中,独具匠心、行事灵巧,何尝不是赢得宫中上下一致的好评,只是现在,没有给她施展才干的机会罢了。

想到此,朱瞻基不由笑了,若微莫不是真的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就是心里刚刚开始去赞另外一个女人也立即打住,仿佛觉得对她十分不公一样,看来此生真的要被她绑得死死的。

胡善祥看他面色时时闪过恍惚与笑意,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小心地说道:“殿下是今日得了喜讯,高兴得难以入眠了吧?”

朱瞻基眼眸微闪,唇边含笑:“是啊,若微此次有喜,是咱们府中第一胎,以后还要你好生关照!”

“这是自然,何劳殿下吩咐,臣妾定当尽心尽力!”胡善祥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她伸出手,轻轻按在朱瞻基的手上,随后双腿一屈,竟然跪在朱瞻基的身前。

朱瞻基微微一愣。

只见她一双玉手,隔着衣衫,轻轻抚着瞻基的胸口,而后玉指轻撩,慢慢向下,从胸口滑至小腹,最后轻放在他的玉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