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5页)

黑暗中,男人呼吸骤然粗重几分。

她吓得身子抖瑟了下,忙松了抱着男人脖子的手,乖乖躺好,一动不敢动,心头却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过了许久,未见男人有下一步动作,倌倌惊疑的睁开双眼正要看他。

男人忽然垂头吻住她的唇,好似她唇上涂抹了她最爱吃的杏仁酱,能令他不知疲倦,嘴里都是他青松清冽的酒味,倌倌脸颊渐变发烫,心砰砰直跳如小鹿乱撞,呼吸迷离中,眼角余光瞥见榻角自己脚边的裙角翻飞。。

倌倌羞燥的偏过滚烫的脸,不敢看男人的脸,呼吸似也跟着一下子变轻了,她下意识舔.了舔唇,想要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时,男人似察觉到她的紧张,忽然抬眸看她。

她在他清冷的眸底看到一丝迷乱,和以往不同的疯狂。

他似一名殷诚的信徒般小心翼翼的吻着她,连脚指头也没放过,到最后一层阻碍,他却忽然停下,覆在她耳边喘着粗气低问:“不怕我吗?”

双目紧闭的女子,身子猛一抖瑟绷紧了脚尖,明明是一副惊惧害怕的模样,却低若蚊蝇的道:“不怕。”

韩暮眸色晦暗如渊,垂头咬在她唇上。

女子吃痛睁眼对上他的眸子,她飞快的偏过脸,有些报涩的想要抱着胸前遮羞,似怕他不喜,刚伸出的双手又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似知他不会放过她,她舔.了下唇角生若蚊蝇的道,“……因为你是木三,是我的朋……”

说罢,她似觉此话不妥,猛地住了嘴,报涩的瞧他一眼,不再说下去了。

只一刹那,韩暮眸底浑浊之色褪尽,渐渐呈显出疼惜的神色。

倌倌见他半天没反应,疑惑的转过脸看他,刚和他四眼相对,男人眼神较之方才愈显深沉,他痛苦的粗喘口气,极快的背过身去。

只闻黑暗中响起一道似压抑着什么的闷。哼,还没等倌倌想明白他在做甚么,他已仰面躺在榻上。

她忙去查看他身子是否有恙,手伸了过去……

一刹那,感知到掌心里的温热,倌倌震惊的大脑一片空白。

韩暮极快的翻身下榻,点亮一盏烛火,用他的衣衫擦拭她掌心。倌倌这才回过神来,脸腾的一下燥透了。

她忙要缩手,韩暮视线绞在她掌心纵横的几道伤口,眉峰一凝,“怎么伤的?”

倌倌下意识抬头看他,却猝然撞上男人健壮的身体,似烫着般缩了回去,小声道:“……你先穿好衣裳。”

男人施加在她指尖的力道猛地的加重,知他不悦,倌倌迟疑了下,低声道:“是我刚才捡玉牌的时候被瓦片剐蹭玉牌的伤到的。”

原来她赴约来迟是因为这个,他还以为她……

可她为何会被瓦片剐蹭伤?

韩暮眸底袭上一丝疼惜,将心头疑惑压下,一言不发的极快穿上衣裳,就要出门。

倌倌忽的叫住他道:“我有话和你说。”

韩暮驻足看向她,女子面上袭满红霞,樱.唇红肿,看起来拘谨又紧张,似乎生怕他走了。

“我去去就回。”韩暮草草丢下这一句话,便出了门。

待他走后,倌倌胡乱套了件衣裳,怔忪的屈膝坐在榻边,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方才木三明明想要她身子,可为何在最后却放过了她?竟还是以那样耻辱的方式?

难道……他临时改了主意,不愿帮她救父了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韩暮便回了来,他手中多了一卷纱布,和伤药,帮她轻轻的清理并包扎伤口。

方才捡玉块的时候还不觉得疼,沾了药水后,伤处却疼的厉害。她痛呼一声。

“很疼吗?”韩暮手上动作立马轻了,他紧皱着眉紧张的问。

倌倌想点头,忽然摇头,看着他如对珍宝般对待自己。低声问:“我爹的案子会不会令你很为难?”

柳时明曾给她说过,她爹的案子,连权势滔天的韩暮也替她爹翻不了案。

韩暮手下一顿,声音较之方才放柔很多:“你既已应约,我断没毁约的道理。”

知他说话算话,倌倌并不担心,只是事关父亲性命,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两人刚做了最亲密的事,她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他,只盯着两只被他包扎成粽子的手出神。

“不是有话想和我说?”韩暮紧绷着唇角一语不发,可那双眸子却紧张的绞在她脸上,忽然问道。

倌倌回过神来,想到来之前想对他解释的话,便小心斟酌了下:“当年那日……你说让我忘掉柳时明考虑接受你的事后,当日午后我就发起了低热,因病势加重人跟着陷入昏迷,等我再次醒来,已距你找我那日过了三日,我爷爷说你在为我寻药的时候被山洪冲走了,我不信,又问衙门里其他人,别人都这么说,之后你也再未回襄县,我才慢慢相信你真的死了。”

“之后,我想着你曾说自己是孤儿,想要为你立衣冠冢,俗话说人死要落叶归根,可你生前并未和我说过你家乡在哪,我不愿你死后无根无依,便拿了你的玉牌亲手雕刻了一块小碑随身带着,想着若有一日得知你家乡方位,便将你的玉牌葬在你家乡也算是为你立衣冠冢,略尽我的一点心意。”

她说罢,从破碎的衣裳里摸出用帕子裹住的碎玉片,摊开放在榻上,“你若不信,有玉牌作证,上面是我亲手雕刻的你的名讳,还有你死的日期,只可惜……刚才玉牌摔碎了,现在看不见上面的字。”

韩暮顺着她视线看去,玉牌确实是他的白玉。当年他和倌倌一起逛街游玩时,倌倌随口说喜欢,他买下的。

“所以,你说的我当初不愿嫁你,我真的不知此事,更不知此事要从何说起。”

韩暮眸色微闪。

若倌倌的话是真的,当年,那日晚上他找倌倌时分明看到倌倌和柳时明说话,柳时明身形他不会认错,可倌倌……当时她躺在床榻上身影被床幔遮住,他只看到一抹剪影。莫非躺在榻上的女子不是倌倌?

便淡声发问:“你.爷爷在你病重时曾给你指门婚事,你可知晓?”

倌倌不意他问这个,摇头道:“我以前不知道,还是前几日无意间听青枝提了一嘴,说求娶我的对方男人是韩姓。”

她说到这猛地顿住,霎时,全身似被神仙打通了任督五脉,惊疑的张大嘴巴,“……难道那韩姓男人是你?”

她的反应不似作伪,难道当年的事是有心人做的局故意离间她和倌倌?这么多年根本是他错怪了倌倌?韩暮心头如遭棒喝,面上却淡淡的,他点头承认:“ 正是我,很意外?”

倌倌被反问的哑口无言,喃喃道:“我只是没想到。”

她连自己的婚事都不知,怎会知和自己订亲的男子是韩暮?便说了出来,又道:“所以,我怎会说不愿嫁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