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第2/3页)

花寻酒和沈三石在院子里凑局打麻将,荒废半日自不必说。

与此同时,听松院内。

鹿照初正在会见左护法薛央。

薛央年初接了个任务,一出去就是四个多月,这会儿才第一次回来,他刚一回到总坛,便满耳都是小断袖与鹿公子的奇闻奇事,休整一番,他赶忙跑到当事人这儿询问情况。

“听说你被人性骚扰,是不是真的?”

“胡说八道什么。”

薛央“诶”了一声:“不是吗?我怎么听说你被人家睡了呢?”

“……”

鹿照初知道总坛的流言蜚语很多,没想到竟然传的如此离奇。

薛央见鹿照初面露不悦之色,便知俩人没睡,不过肯定也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作为鹿照初少有的几个好友之一,薛央对鹿照初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若是鹿照初跟花寻酒一点什么都没有的话,谣言传成这样,鹿照初肯定连大门都不会让花寻酒进。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花花爱玩爱闹也就罢了,你也纵容她玩闹,这也太夷所思了吧。”

鹿照初紧蹙眉头:“一言难尽。”

“你还真的好男色啊?”

薛央震惊之余,又难免感叹理应如此。鹿照初对邱雪青那般美丽又聪慧的女人都能视而不见,不是断袖是什么?

只是,鹿照初跟花寻酒,这个搭配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你怎么就看上小花花了呢?”

鹿照初不想细说,只简短说:“在劫难逃。”

薛央离开,竹签赶忙进门禀报。

“花小公子上午出关了。”说到上午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特意强调了一下。

鹿照初抬头往外望了一眼,但见窗外天边云霞红彤彤一片,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她出关竟然没第一时间过来看他。

“教主有事派给她?”

竹签老实陈述:“没有,花小公子刚一出关便跟沈堂主凑了局在院子打麻将,一直到现在也没出来。”

“这样啊。”

鹿照初愣了片刻,呆呆的望着天边彩云一点点变暗,嗓子一痒,咳嗽了起来。

他咳的厉害,全身都在抖动,仿佛是把心肝肺都咳出来一样,看着很吓人。

竹签赶紧去取药,却发现已经吃完了,忙说:“止咳的药吃完了,少主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花小公子那儿取。”

鹿照初只是咳,一声接着一声,根本说不出话来。

竹签匆匆出门,赶忙去花寻酒那里。

还未等靠近院墙,便听到院内传来麻将声和阵阵欢笑。花寻酒惯常人缘不错,沈三石更是个人精,他们二人攒聚打麻将,自然来了不少人,有在桌上打的,有围观的,十分热闹。

竹签到的时候,花寻酒刚胡了一个十三幺,赚得盆满钵溢。

花寻酒看到到竹签,不免一愣。

“你怎么来了?”

“我家少主咳嗽的厉害,公子上次送过去的止咳药可还有?”

听说鹿照初咳嗽,花寻酒赶忙扔下麻将牌起身去取药。

沈三石不动声色,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这边刚出关,那边就咳嗽断药,可真巧。

众人一边说笑一边洗牌。

花寻酒匆忙取了药便想跟竹签过去看看鹿照初。

两人之间的尴尬,经过十几天,也淡了。

他其实只是拒绝她,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花寻酒自己心里承受不住崩了而已。追根到底,还是喜欢,喜欢一个人,便对他的过错都很宽容。

她要走,别人却不同意。

“赢了钱就想跑?小花花,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

“可不是,我这儿还等着翻盘呢,你可不能借着由头开溜。”

“鹿公子咳嗽是老毛病,药带过去就行呗。”

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弄的花寻酒非留下不可。

花寻酒没法,想着之前在听松院门外他说的那一席话,他确实不一定想见她,便把止咳药交给竹签,让他自己回去。

竹签隐隐觉得自己该叫上花寻酒,不过花寻酒不去,他也没办法,便独自走了。

沈三石狠狠拍了花寻酒一下:“愣什么呢,该你摸牌了。”

“少拿你晦气的手碰我,我今儿手气超棒的。”

“是我点炮厉害好吧。”

沈三石无所谓的挑眉,只要花寻酒不去看鹿照初就好。

他是替花寻酒有些不值,泥人都有三分气性,花寻酒连泥人都不如,吃了多少的憋屈,还这么上赶着,是不是犯贱?

这边麻将打的热闹,那边竹签也回到了听松院。

鹿照初看到竹签一个人回来,眉心微蹙:“她呢?”

“沈堂主不放人,说花小公子赢了钱。”

鹿照初片刻失神,窗外灰扑扑的,他因为刚刚咳嗽过的缘故,苍白的面上有一丝病态的潮红,看上去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很好。

第二天,我教教众要聚餐。

鹿照初半宿没睡,一大早整个人都恹恹的。

“少主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要不聚餐就别过去了吧。”竹签建议。

“无妨。”

说着没事,又咳嗽了几声。

半宿没睡,能保持现在这般,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他这身子原本要比现在差很多,自从花寻酒来到他身边,一直精细的照顾调养,今年咳嗽显然比往年少很多。

鹿照初吃过药,看着园中景象,轻微叹息。

“春景终将凋零。”

花寻酒日上三竿才起床,她昨夜打麻将打到后半夜。

起来之后,赶忙收拾妥当,往聚餐的院子赶,等她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大略扫了一眼,没看到鹿照初,却看到了魏音尘。

跟魏音尘四目相对,花寻酒心里涌上一丝复杂的情绪。

因为那株回春草。

她不太确定魏音尘是什么意思,毕竟这货情绪不太稳定,容易前一秒风和日丽,后一秒电闪雷鸣。

她犹豫了一下,冒着被打的危险,走到了魏音尘的跟前。

“那啥,回春草,谢谢。”

魏音尘微微抬着下巴,一脸的冷艳高贵。

“我丢给沈三石的,他愿意给你是他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花寻酒熟知魏音尘性子,知道他是在口是心非,便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毕竟两个人以前关系是真的很好。

其实完全没必要闹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那件事,很对不起,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一点亵渎你的意思都没有,当时之所以那样,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你,你别再记恨我了好不好?”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魏音尘登时红了脸,咬牙切齿。

“下意识?你倒是会给自己找理由。你怎么不去下意识别人,你非得下意识我?”

花寻酒想解释,又不敢说自己当时把他当成了女扮男装的姑娘,魏音尘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