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绮尔斯腾(第4/5页)

加文飞快地把杯子递给埃迪:“帮我把杯子加满,女人。我们要去看足球了。”

埃迪和蕾克在打扫厨房的时候,我抓住机会让加文帮了我个忙。因为有那两个小子在,蕾克和我好几周都没有机会独处了。我真的需要时间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明天晚上,你和埃迪能不能带凯尔和考尔德去看场电影?”

他没有立即回答,这让我感到愧疚,我居然好意思开口。也许他们已经有了计划。

“看情况,”他最终答道,“我们也要带绮尔斯腾一起去吗?”

我哈哈大笑。“这就要看你那位的意思了。这可是她新交的最好的朋友。”

加文想到这个,翻了个白眼。“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计划了要去看电影。明天几点?你想让我们帮忙照看他们多久?”

“没关系,我们哪儿都不去。我只是需要和蕾克单独待几个小时。我有东西要给她。”

“噢……我明白了,”他说,“只要你把那个什么给她了之后,给我发条短信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就把孩子们送回来。”

他想哪儿去了?我摇了摇头,哈哈大笑。我喜欢加文。但我和蕾克、加文和埃迪之间发生的一切……我们似乎都相互知道。这就是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约会的坏处——没有秘密。我讨厌这点。

“我们走吧,”埃迪说着,把加文从长沙发上拉起来,“谢谢你的晚餐,威尔。乔尔想请你们下周末过去。他说他会做玉米粽子[1]。”

我可不会拒绝玉米粽子。“乐意之至。”我说。

埃迪和加文走后,蕾克来到客厅,坐在了长沙发上。她把双腿蜷在身下,依偎着我。我用手臂环住她,把她拉得更近了些。

“真失望,”她说,“我原本希望我们这个学期至少能有一天在一起上课。有这两个臭小子在身边跑来跑去,我们就不会有时间单独在一起。”

大家会以为,我们住在街对面,因此所有时间都能待在一起,可情况远非如此。上个学期,她周一、周三和周五上课,而我则周一到周五都要上课。周末我们要花许多时间做作业,但主要是忙着陪凯尔和考尔德运动。茱莉亚九月去世后,蕾克身上的担子更重了。这是一种调整,至少可以这么说。我们唯一缺少的似乎便是单独待在一起的宝贵时间。如果让孩子们待在一个人的房子里,我们单独去另一个人的房子,这似乎有点尴尬。因此,无论我们做什么,他们几乎都要跟着。

“我们会想出办法来的,”我说,“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么?”

她把我的脸拉向她,吻了我。一年多来,我每天都要吻她,不知为什么,每次感觉都更好。

“我得走了,”她最后说,“明天还得早起,去大学完成报名。我也需要确保凯尔没有去外面和绮尔斯腾约会。”

我们现在可以拿这个开玩笑,但要不了几年,这将会成为我们要面临的现实问题。我们甚至还不到二十五岁,却要抚养青少年。这个想法真令人害怕。

“等等。你走之前我想问你……你明天晚上有什么计划?”

她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问题?你就是我的计划。我的计划从来都只有你。”

“那好。埃迪和加文会把两个孩子带走。七点见?”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笑着问道:“你这是在邀请我去一次真正的约会吗?”

我点点头。

“好吧,你在这方面糟透了。你一直都这样。有时候女孩喜欢被邀请而不是被要求。”

她摆出一副很难追的样子,但既然我已经追到了她,那这便毫无意义。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满足了她。我跪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望进她眼底。“蕾克,你明天晚上能赏脸跟我去约会吗?”

她向后靠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啊,我有点儿忙,”她说,“我会查下日程,然后告诉你。”她装作抽不出时间,但一丝笑意爬上了她的脸颊。她倾身向前抱紧我,我一下子失去平衡,结果我们摔到了地板上。她翻个身平躺着,向上凝视着我,哈哈大笑:“好。七点来接我。”

我抚去她脸上的发丝,用手指抚摸她脸颊。“我爱你,蕾克。”

“再说一遍。”她说。

我吻了吻她额头,重复道:“我爱你,蕾克。”

“再说一次。”

“我。”我吻着她的嘴唇,“爱。”我又在她唇上吻了吻,“你。”

“我也爱你。”

我伏在她身上,和她十指相扣,又把我们的手抬过她头顶,压在地板上,然后靠近,作势要吻她,但我没有。每当处于这个姿势时,我都喜欢逗她。我逐渐将嘴凑近她的嘴唇,直到她闭上眼睛,然后我再慢慢挪开。她睁开眼,我笑着看她,然后再次靠近。她眼睛一闭上,我又再次挪开。

“该死的,威尔!你他妈早就该吻我了!”

她捧住我的脸,把我的嘴拉向她。我们持续热吻,直到抵达“临界点”——这是蕾克的说法。她从我身下爬出来,膝盖跪地,我则翻身平躺,继续待在地板上。我们不喜欢在屋子里还有别人的时候失去理智。真是太容易失去理智了。当发现情况进展太快时,我们中的一个总是会先叫停。

茱莉亚去世之前,我们操之过急——这个严重的错误是我犯下的。我们开始正式约会才刚两周,有一天,考尔德在凯尔的房子里过夜。蕾克和我在看完一场电影后回到了我的家。我们开始在沙发上缠绵,一步步深入,我们俩都不愿意停下。我们还没有做爱,但如果不是茱莉亚及时走了进来,我们肯定会做。她大发脾气。我们感到十分窘迫。她罚蕾克不准出门,让我两周不能见她。我在那两周里不知道歉了多少次。

茱莉亚最终让我们一起坐下,要我们发誓至少要等一年。她叫蕾克用药物避孕,又让我看着她的眼睛对她发誓。她生气,并非因为自己十八岁的女儿差点失去贞洁。茱莉亚相当通情达理,她知道这种事迟早要发生。她感到受伤的是,我和蕾克约会才两周,我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发生关系。这让我感到十分愧疚,于是我同意发誓。她这样做,也是想让我们给凯尔和考尔德树立一个好榜样;她也叫我们在那一年里不要在彼此的房子里过夜。茱莉亚去世后,我们信守承诺。我们这么做,更多是出于对茱莉亚的尊敬。上帝知道有时候这很难。大部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