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少主”的节操

顾煜笑道:“多谢皮门主。”

顾煜被皮时厚带到了府上,殷勤招待。

皮时厚越看顾煜越觉得顺眼,着年轻人无论气质,举止,谈吐都有贵气,武功高却难得的谦虚谨慎,丝毫不恃才放旷。

对比自己少主,简直就是个气的人牙根痒痒的泼皮。

皮时厚越看越感慨,便越发的想见一见这位年轻人的门主是何等人物了。

想来更加出类拔萃,人中龙凤,若是真能结交,也是三生有幸。

皮时厚对手下道:“怎么还未接来。”

手下:“已经到了。”

皮时厚忙站起来训斥道:“这时才说,我这便出去!”

顾煜跟着站起来,汗颜道:“皮掌门,不必如此。”

皮时厚:“哪里的话,客从远来,自当尽心。”

说话间,长云他们从门外走了进来。

长云难得穿的薄了些,从马车上下来就穿了一件薄袄御寒,外面罩着一件降色短袍,搭着浅紫色比甲,松松垮垮的灰色裤子,底下用红色绑腿紧紧的收着。

长云赞许的看了一眼顾煜,顾煜露出不辱使命的微笑。

皮时厚看见来人,双眼放光,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径直奔到猫儿面前,喜洋洋的拱手道:“这便是门主了吧,果然面相不凡,生的高大威武,自有顶天立地之盖世气质!”

尤其是这脸上的刀疤,无论是深度还是角度都极其完美,简直就是自己心中最有气概的脸。

猫儿:“……我……不是。”

皮时厚又看一眼长云,吩咐手下:“将这位女眷带到花厅休息,好生照料,老夫要与门主叙论英雄,哈哈哈!”

长云脸上带了怒容。

长云为了此节,她还与万神门闹掰,猫儿与她在一起这么久,焉能不知道她的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门主,我门门主是这位姑娘。”

长云冲着皮掌门淡淡笑,虚提不存在的裙子,盈盈施礼。

入了江湖的人,即使是女子,也会改江湖礼,长云却固执的用女子礼,像是故意刺激皮掌门

皮时厚果然被刺激到了。

他结巴:“你,这位姑娘原来是,门主,这实在是,诶呀,失礼了。”

长云道:“无妨,不知者无罪。”

皮时厚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自己脸上的好奇与惊诧隐起来,客气道:“请两位贵客上座。”

皮时厚坐在椅子上,扭捏的拿着手里的一壶酒。

这酒是皮掌门为了招呼他们专门拿出来的陈酿,原先准备同其门主痛饮,现在知道门主是个女人,一时不知道请一个姑娘饮酒会不会太唐突。

长云像是看出了皮掌门的为难之处,温声道:“皮掌门,我门不饮酒,若是方便,饮些清茶解渴就是了。”

皮掌门立刻叫人端上来三杯香气扑鼻的清茶。

皮掌门暗暗的打量着长云,越看她越不是个架势,那个叫顾煜的小子虽然年轻但是青年才俊,身有贵气,望一眼就知道不容小觑,这刀疤脸就更加有门主相了,虽然脸上有疤,但剑眉下的星目似两口深井般冷寂幽深,五官深邃,身材魁梧,坐在那就能将旁人的气势全都压下去。

长云长得娇娇弱弱,捏茶杯的手看起来细弱无力,像是再重一点就会捏不起来。

想来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这样的两个人愿意做她的门徒。

难道她身份高贵,却一身侠气喜欢闯荡,便雇了两个人来为她护航?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就算雇到个天下第一也是可以的。

长云问:“皮掌门,有一事冒昧了,贵城为何会有那样古怪的入门规矩。”

皮掌门汗颜:“说来惭愧,这都是少主顽劣,我等虽然觉得万分不妥,却也无可奈何。”

长云奇怪的问:“少主又不是城主,您又是掌门,怎么会拿他无可奈何。”

皮掌门道:“城主住在高月城,与少主关系不好,极少到这里里来,也不理这里的事,少主虽也是我派弟子,但却根本管拘不了,在城中与其他三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一天到晚喂鱼逗鸟,横行霸道,又沉迷研究毒术,稍微不顺他的意,便拿些稀奇古怪的毒来害你,那些玩意儿你根本防不胜防,纵然武功再高,在这些毒面前也没有用。”

皮掌门说起这少主来咬牙切齿,愤恨极其:“我愧为掌门,根本管束不了。”

顾煜道:“听说之前来过几个江湖门派,到了你们这里后似乎都败在你们少主面前,尊少主也的确十分了得。”

掌门愤懑道:“哪里是他了得,只是招数太阴了些,名门正道根本同他不是一个路子,故而上当受骗,被他整弄。”

猫儿笑道:“那你们少主还实在是有点本事,不管是阴招还是光明磊落的招式,赢了就是赢了,虽然令人不齿,但也是有本事。”

掌门叹气:“我们便不谈他了,谈其他我这胸口就发闷。”

掌门刚刚平静些,一手下就从偏门来禀:“掌门,少主派人来向掌门要三千两银子。”

掌门心立刻又绞痛起来:“多少?他要这些银子做什么。”

手下道:“不知,少主说即可就要,一刻也耽误不得,否则误他大事。”

掌门瘦弱的身体吼起来力量无穷,震的人耳朵都要聋了:“他能有什么大事,怎么,耽误他寻花问柳的大事了,还是耽误他赌博的大事了,你去跟少主说,我这里早就被他挖干净了,如今没有了!”

猫儿笑道:“皮掌门,你这掌门当的怎么跟个老子一样,还要管少主零花。”

掌门斥退手下后,长吁短叹道:“当年城主将少主交给我看管,为了防止少主太过分,便将银子放到我这里,让我帮忙打理着,可是我啊,根本管不住,这小子造反上天,早就当了我的爷爷。”

长云用手敲着茶杯沿:“的确不是个东西。”

顾煜一口水差点灌到鼻孔里去,忙凑近到长云面前小声道:“师姐,人家怎么说都行,咱们是外人,不好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不是东西。”

长云:“明白了。”

皮时厚吩咐手下拿来一个檀木匣子,那匣子上镶嵌着叶纹,中间微微凹陷,檀木光滑见光像是被人摩挲过许多次,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皮时厚将木匣递到长云面前道:“各位路过我阜昭城也没有什么可送的,这木匣里是一把上好的纯金匕首,望单门主笑纳。”

这皮时厚未免有些太殷勤了,好生招待便罢了,如今又送这样贵重的礼物。

无事献殷勤,若无阴谋便必是有事相求。

长云道:“这礼太贵重,我们不好要,皮掌门有事便直言无妨。”

皮时厚呵呵笑道:“哪里有什么事,无事无事,只是想与门主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