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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讨厌想到他会吻你。”我说。
“他不会的,没有什么东西比洋葱更让他不喜欢的了。”
我送她回公共草坪那一头的家。亨利书房的门下面露着灯光,我俩上了楼。在起居室里,我们难舍难分地相拥着。“他会上楼来的,”我说,“随时都会。”
“我们能听到他的动静,”她说,同时又用让人惊骇的冷静态度补充了一句,“有节楼梯总会吱吱嘎嘎作响。”
我的外套还没来得及脱掉。我们相互亲吻着,而与此同时,楼梯上传来了吱吱嘎嘎的响声。我悲哀地注视着萨拉镇定的面孔,这时候亨利进来了。她说:“我们正指望你上楼来给我们送点喝的呢。”
亨利说:“当然可以,你喝点什么,本德里克斯?”我说:“不喝了,我有活儿要干。”
“我记得你说过夜里从来不干活的。”
“噢,这事不算,是篇书评。”
“书有趣吗?”
“不太有趣。”
“我要是有你这种凡事拿得起、放得下的本事就好了。”
萨拉送我到门口,我们再次接了吻。那会儿我不喜欢的是亨利,而不是萨拉。当时的感觉仿佛是:所有过去的男人和所有未来的男人都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现在。“怎么啦?”她问我。她总是能够很快读出一个吻后面的含义以及你脑袋里的窃窃私语。
“没什么,”我说,“早上我给你打电话。”
“我给你打好些。”她对我说。谨慎,我心想,真是谨慎。她对如何处理这样的关系是多么在行啊,我又想起了总会吱吱嘎嘎作响的楼梯——她用的字眼是“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