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姑娘请你温柔一点

那手一搭上来,君珂浑身便一僵,心中大叫不好,怎么怕哪样来哪样?

她一抖肩,便将那手甩落,刚刚向前一步,那手又搭了过来。

君珂一急,反手抓住那手,狠狠一个过肩摔。

“砰”一声,身后的人被腾云驾雾地摔出去,重重摔在帐篷边缘。

君珂一出手就开始后悔,纳兰述神智现在应该还没有恢复,那就武功受限,怎么经得起她一摔?

身体撞上地面的沉闷声响惊得她迅速回身,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脚下绊到凌乱的被褥往前一栽,啪一下栽到纳兰述身上。

仿佛瞬间听见轰的一声,属于纳兰述的气息霎时蓬勃升腾,像一团火般将君珂包围,君珂脑中一晕,并没感觉到身前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忽冷忽热的身体,突然遇见了温和柔软的港湾,冷的时候对方温热,热的时候对方清凉,真是人间至善至美去处。

她欢喜地呻吟一声,下意识地就往那怀里拱,拱了两下意识反攻,觉得不对,赶紧又要挣脱,手刚撑着纳兰述胸膛起来一点,新练的武功反噬,她一晕一软,又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靠上那胸膛她就舒服得要晕,将脸贴上去磨蹭又磨蹭,贪婪地吸取属于纯阳功的外泄气息,她毕竟武功底子不弱,心中意识还算清醒,此时感觉到纳兰述似乎没什么动静,也松了一口气,心想反正他不晓得,姑娘就占点便宜,蹂躏蹂躏,等好了,立即放开他,以后抵死不认便是!

就这样。

君珂心中想定,觉得没多大事,自己先前还是太紧张了,事情的发生,自己完全可以遏制在苗头状态嘛。

何况现在的状况,和当年戚真思纳兰述练功时明显不同,那时候两人互相吸引练功,现在纳兰述没这个问题,是她单方面躁动,一个巴掌,怎么能拍得响?

她放下心,气一松,立刻就被体内忽热忽热的感觉所包围,纳兰述的气息浓烈吸引,她的脸靠上去,左蹭蹭右蹭蹭,不知不觉间,已经将纳兰述衣襟蹭开。

上衣微解,脸下光洁莹润弹性饱满的肌肤触感,和那种感觉更深切的体内散发的吸引气息,令君珂快活地叹息一声,八爪鱼一般往上一窜,便抱紧了。

她往上一窜的时候,隐约觉得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心想纳兰述真警醒,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带着武器,这大概是他的玉杖吧。

君珂压纳兰述压得欢快,渐渐便觉得咯得有点难受,她皱皱眉,不想被打扰那种体息灌流的美好感觉,伸手摸索想抽去玉杖,摸来摸去,摸到什么小小的硬结,她用力一抽,什么东西解了开来,落在掌心,她随手抛掉,又趴了下去。

但是这一解似乎解得不对,腰下还是发硬,君珂迷迷糊糊让开了点,她身子一歪,紧靠着纳兰述胸膛的身子,顿时将他的上衣扯得更开,纳兰述眼睫,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君珂并没发觉,下巴搁在纳兰述胸膛上,按照书上的要求进行吐纳,她微甜的气息,正喷在纳兰述下颌上。

纳兰述微微睁开眼。

身上有人的感觉,让他第一反应就是最近总骚扰他的戚真思,下意识手便按在了那小小躯体的背心,准备把她给拎出去。

这一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刚一犹豫,君珂已经察觉他醒来,顿时大惊,赶紧翻身要坐起,一低头看见纳兰述竟然不知何时上衣都没了,连腰带都被解开,脑中轰然一声,第一反应是逃,第二反应是得给他穿好再逃,不然他若神智未醒躺在帐篷里,尧羽卫们随便谁进来看见,肯定猜到是她君珂干的好事,那这辈子她也不要活了。

君姑娘思维累赘,这时候还记得面子,要面子的后果就是她没有立即逃,一伸手就先去拢纳兰述的衣襟,想要给他把剥了的衣服再穿上。

她一伸手,随即发现自己迟了。

纳兰述一手便掐住了她的腰,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君珂第一反应还是——好舒服!

随即惊觉过来——混账!

她一顶膝,便要将纳兰述顶开,纳兰述身子竟然横向一扭,那种诡异的扭法,就像一个人生生弯折成两半,妙到毫巅地躲了过去,下一瞬再次轰然压上。

躯体紧紧相触那一刻,君珂第一感觉——好爽!

随即反应过来——流氓!

她啪地一掌击在纳兰述肩上,打得他向后一仰,君珂顺势滚了出去,撞在帐篷边缘的褥毯上,她刚要爬起来,身下褥垫被纳兰述一抽,骨碌碌又滚了过来,纳兰述就在最合适的地方等着,双臂一张,又把她搂在怀里。

他浓烈清郁的男子气息流水般浸润过来,君珂发出一声幸福的呻吟——太陶醉了!

下一刻她柳眉倒竖——人渣!

纳兰述再次将她放倒,按住了她的肩,君珂肩膀一晃,想将纳兰述震开,纳兰述计算却极精准,头一偏就让过她的暗劲,顺势一口咬在她的颈上。

隐约“呜”地一声,君珂给他咬住,肌肤一触,浑身如电流一颤,内息腾腾奔流,如大河滔滔卷掠,痛快得让人想高歌,君珂喉间发出低低喘息——太奔放了!

下一刻她怒火熊熊——纳兰述你个强奸犯!

身上的人死死压住她,唇舌如春雨缠绵,一路从雪白的颈项往上延伸,忽然撩开她耳际的乱发,黑发底耳垂精致如珍珠,耳后雪白一弯,似一泊从未被世人踏及的雪湖圣地,静静等待有缘人邂逅,他喉间也发出幸福的呻吟,一头便扎了上去。

热油遇上滚火,冰雪相逢暖阳,或在激越爆发,或在无声消融,爆发的是屡受女性接触一直抗拒如今终于愿意放开的他,消融的是被奇特内功反噬一时无法控制的她,他俯下的脸带着滚烫的热度和凶悍的力度,似要熨进她灵魂深处,不知何时唇舌已经相接,一反平常温柔的纳兰述,近乎霸道地启开她的唇齿,齿间相撞清越有声,她微微一麻,他已经畅快地游了进去。

便如鱼儿归了大海,自此放纵悠游,挑逗翻搅,追波逐浪,他的气息源源不断涌入她的天地,清凉灼热,都是她此刻欢喜,她在微微眩晕里,意识一边大喊舒服舒服,一边大叫不行不行,上一刻还沉溺在彼此的甜蜜里殷勤接受,下一刻就怒气勃发想狠狠咬断那个流氓的舌头,牙齿还没磕下去,突然一波温柔气息冲进,她又失去自我,在美梦云端浮沉。

这种忽然糊涂忽然清醒,意识和身体互相背叛的奇特感受,难受得让她想哭。眼底渐渐盈了泪,身体却在微微游动,这种少见的怯弱可怜,楚楚韵致,似一朵不胜凉风的花,开放在昏暗天地里,反而更激起男子掠夺和侵略的本性,他一声低吼,她胸前一凉,不知何时衣襟已经扯开,纳兰述的手指奇妙地一勾,内衣已经飞了出去,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埋头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