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合欢树一簇一簇的花,见证我们曾爱过刹那芳华(第3/6页)

我说:“你先生待你也很好,你也很幸福。”

“呵呵,我们离婚了。他在外找了个比我小十几岁的女孩子,这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我看着他们倒更像一家人,我想离婚算了,反正他给我的钱够我花下半辈子了,我一个人也自在,不受气。”宋太太笑着摇头,她笑的背后,也是凄凉。

那个夜晚,我和卓尧站在那张巨幅照片前,就那么望着照片,他的钱夹里有我们在渔村照相馆时一家三口拍的照片,那时的黎回还太小,抱在手里,现在的黎回都能会走路会说话了。

如此良辰美景,赏心乐事的生涯,我们彼此沉默相对,不期而遇吻对方的唇。窗外有烟火绽放,不惊不乍,短暂的光芒,为之动容。

此时此地,我们相爱得照耀彼此眼目,粉身碎骨浑不怕,甘愿惦念,缱绻决绝。

我们的爱,短而无救。时间真是快,聚散都快,它不会顾及你的悲喜惘然,只是凛冽直往,落得满地惆怅的余烬。

村上春树说:如果我爱你,而你也正巧的爱我。你头发乱了时候,我会笑笑的替你拨一波,然后,手还留恋的在你发上多待几秒。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的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会轻轻的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这大概是最纯粹的爱情观,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护他安好。

卓尧,我愿意与你相爱携手到老,如若错过,我愿护你安好。

这之后的日子,静悄悄的,没有多少波折,叶洁白也没有任何动静,卓尧每晚都会过来,偶尔他在这里过夜,我不再提分手,看看黎回,看看我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他的承诺,我想我静静等待,多一天在也一起,也是多一天美好的回忆。

别墅外的空旷地上那片百合花,开得正香,我春天里种下的种子,也都长成了花骨朵的模样,黎回牙齿整整齐齐都长出来了,坐在沙发上乖乖看图识字,吃我做的曲奇饼。小区里的保安小齐追求阿春,阿春好像对小齐也颇有好感,所以有时做些好吃的,我会让阿春捎到去给小齐吃,一路过来,阿春都长成大姑娘了,到了婚嫁的年龄。

我悄悄为阿春置办一些嫁妆,黎回大了也好带了,阿春应该嫁人去过自己的生活,我给她买了一点金器,存了些积蓄,都是卓尧平时给我的零花钱积累下来的,我素日里也不花什么钱,什么都不缺。

为了准备九月份的司法考试,我是静心备考,也不忘学习英语口语,每天都要练习一百句,以前遗失的知识,我要一个个找回来。

冯伯文从监狱里给我写了一封信,信里满是忏悔和歉意,让我要注意安全提防戴靖杰,并在信末祝福我和卓尧。终于,我和冯伯文之间的恩恩怨怨化解开了,那次救了他,也是我的造化,他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我想,他是清醒了。

卓尧有一点点吃醋,他对冯伯文很是厌恶,我烧了冯伯文写的信,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冯伯文就算变得比过去好一百倍,那又如何,与我无干,我心里除了卓尧,容不下半点别的人。

六月一日的那天,卓尧过来,我正在阳台上看书,几名工人搬着东西,我走过来一看,一架钢琴,我喜出望外,真漂亮的琴,黎回可以学着谈钢琴,黎回也饶有兴趣,没等调好音就小手指在琴键上按来按去,听到可以发出好听的音乐,他的脸上充满了欢喜和好奇。

“我小时候爱画画,可我爸爸一心想我经商,不允许我画,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像我这样成长,我认为黎回喜欢音乐,只要音乐声响,他就笑起来了,很认真听,像是听得懂音乐。”卓尧说。

我见他这样体贴关心,细微之至,我说:“谢谢你,待我和黎回这样的好。”

“小傻瓜,说的什么话,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他低下头,凝视我的眼睛问:“我只想与你长久。”

“长就是多久?此刻,我只要你拥抱我。”我寥落地说,伸出双臂环绕他的腰际,像孩童一样紧搂在他的怀抱。

央求他陪我喝酒,他不答应,我就摇晃他一只胳膊,直到他点头说好,我开启酒,赤着脚跑到厨房拿酒杯,和他对坐在正对阳光的落地窗旁,他只许我喝一点,我说微醉正好。

“只要一旦喝醉我就可以对这无望的世间变得充满勇气,敢于抗衡,敢于敌对,卓尧,我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厚的脸皮才能安稳和你走下去呢,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喝着酒,觉得脸上发热。

他是光线照亮我独自颠沛流离的路途。

“别想那么多,我们的未来还很长远。”他抿酒,并不喝多,他待会还要回公司。

“你不胜酒力的样子最可爱。”我逗他。

他皱皱眉,衡量着酒杯说:“这点酒,我真不在意,晚上还有个会议,不能喝多,季东开车来接我,酒后不能驾车。不过,小漫画,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你只得点头,不可以摇头。”

“你像个老妈妈。”我取笑他。

“明天我要去广州,去挖掘一个人才,正好,你也很久没有出去散散心了,我们一同去,机票我都订好了,明早我来接你。”他说。

“你都安排好了,也不事先和我说一下,要去几天,家里就阿春和黎回我不放心,我还是不去了。”我真心想去,但想到上一次黎回丢失的情景,我太害怕了,根本不敢让黎回离开我多久。

卓尧说:“你多余担心了,我放了季东几天假,让季东过来做黎回和阿春的贴身保镖。”

“季东愿意吗?”我问。

“他那么喜欢黎回,高兴都来不及呢,再者,你看看,我们不是要给年轻人多创造机会吗,阿春和季东,挺般配的。”他说。

“你别错点鸳鸯,阿春和保安小齐谈恋爱着呢。”我说着,反应过来,说:“给年轻人多创造机会?我也不老嘛,你才老呢。”我说。

“如果你怕,我帮你老。”他笑着喂我一块菠萝。

“对了,是什么样的人才呀,能够让你亲自去广州请他。”我好奇地问。

他故作神秘说:“一个对公司很重要的人,要是得到他和他父亲的支持,那下阶段的新楼盘销售就会顺利得多。”

我有些不胜酒力,他抱起我,放在松软落满阳光的榻上,我蜷缩起来,把头靠在他的腿上安心小憩,暖暖的光,酒气让身子更暖,只觉得一切惬意,好不安然。

翌日,嘱咐好阿春一些事,季东过来,我抱着黎回亲吻他的脸颊,给他穿好衣服,告诉他妈妈要和爸爸一起去外地两天,很快就会回来,他要听阿春姐姐和季东叔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