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合欢树一簇一簇的花,见证我们曾爱过刹那芳华(第4/6页)

黎回乖乖在我脸上亲一下。

“辈分不对啊,怎么叫阿春姐姐,叫我叔叔呢。”季东笑着抗议。

阿春腼腆地说:“黎回现在会喊姐姐,还不会喊阿姨。”

“那我得趁这两天好好教教他。”季东说。

看这样子,我也放心了,收拾了一个行李箱,装了随身的衣服和用品,卓尧依依不舍抱着黎回,下巴上浅浅的胡茬弄得黎回痒痒咯咯直笑。

去往机场的路途,我们始终手牵着手,从走进机场大门直到登机口,他牵着我的手,我顺从地走,不时望望他的侧脸,我们多像去私奔。坐在头等舱,有几个空姐过来问他要名片。

我偏过头,偷偷笑,想他该如何应对。

“恐怕我太太不会答应。”他说着,搂着我的肩膀,对着美丽的空姐微微一笑。

我只好装作盛气凌人的口吻说:“对,我很小气,再骚扰我老公,我投诉你们!”

空姐悄然告退,我和卓尧相视一笑。

飞机在白云机场降落,出了机场,有司机在机场外接我们直接去酒店,我冲洗了个澡,化了淡妆,挽着他的手在酒店楼上的越南餐厅吃饭,我点了酸辣汤,生牛河,青木瓜鸡丝沙拉,简单的小菜饭,我们面对面吃着,他会不时伸出手,拉拉我的手心。

期间叶洁白打来电话,我这才知道,原来叶洁白只身一人也来到了广州,刚下飞机,问卓尧在哪家酒店。卓尧让她自己住个酒店,他说他在工作很忙,他匆匆挂了电话。

他有些唐突,无所适从,放下手里的白釉瓷勺说:“是的,她也来了,这是公司的安排。”

“既然有她陪你来广州,那是为什么又让我也过来。”我不悦。

公司的安排,言外之意,是林璐云的安排。

“正是因为我不想和她单独外出,所以我才想你和我一起,我不想你误会。”他解释。他是个极少为自己的决定做出解释的人,他解释,是怕我胡思乱想。

我继续吃饭,掩盖内心的悲伤,我夹菜给他,说:“这也是工作需要,那我回避一下,我自己在广州四处逛逛,你们去谈正事。”

“曼君。”他的手掌合住我的手,说:“下午我们去见程介泽,国际著名建筑师,把他聘请来我们公司担当新楼盘的名誉顾问和形象大使,你想想,程介泽说这是最佳的居住之地,谁人会不信?只要他加入,那我有信心,以全上海同期楼盘最高的价格且以最快的速度售楼一空。”

他这一招果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几乎所有的房地产楼盘都会请一些著名主持人,明星,模特等来作为形象大使,可卓尧请的是享誉国际的建筑师程介泽,听闻程介泽参与设计过很多国际性标准建筑,他笔下的建筑物仿佛都注入了灵气和神韵。

“这么说,确实是很有道理,换做我,我对楼盘广告的崇拜也不是关注某个女星,若有社会大众认可的建筑师来代言,我会更加憧憬和信赖。只是,他会帮我们吗?”我问他。

他胸有成竹地说:“当然,他是很难请得动的,所以我才会亲自来广州一趟,我父亲与他父亲曾是世交,应该会给我这个薄面,最重要的是,我们开发的新楼盘确实设计精心,以人为本,我相信也符合程介泽的眼光。我留了两套最佳户型,一套给你,一套给程介泽,他如果能够入驻,那自然更是莫大的宣传造势。”

他端起茶杯喝茶,我崇拜的眼神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说:“怎么这样盯着我看,你的眼神令我分心。”

“我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我到底有没有直达你的内心,你还有多少智慧谋虑没有表露出来,这只是你的冰山一角吧,你越来越像个合格的商人了。”我肯定他的实力太雄厚。

“佟太太,你太过奖了,我画漫画时,我想做个最出色的漫画师,事到如今不得不经商,我也要做个手段不留余力的商人,我既然担当了佟氏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期望,我就要做好,为了佟氏的发展,你牺牲了太多,我要不振兴公司,岂不辜负了你。再者,越早扩张企业势力,我就可以越早结束和叶洁白的婚约,到那时,我妈也不会反对我们。”他似乎比去年的他清睿多了些,他明白他要的是什么,该怎么做。

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硬着头皮往下走,他挑起了公司的大梁,从宏叶周转了巨额资金投入新楼盘的开发,如果顺利,开盘后回笼的资金不仅足够连本带息还给宏叶,剩余的资金足够佟氏未来的投资周转,研发新项目。

他和叶洁白的关系,到目前为止,还不能僵持,只能如此拖着,淡着,叶洁白也清楚知道这其中的潜规则,一旦卓尧资历雄厚,她这个名义未婚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们是各取所需。

“我是不是很自私,我们是不是很残忍?卓尧,你告诉我,我这么做,是不是要遭天谴的。”我贪恋他的爱,迟迟无法退出。

“小漫画,别这么说,自私的是我,想要事业,想要家庭,残忍的人是我,真的有天谴,那也是我的责任。爱本无罪,我们没有伤害过谁,何过之有。”他说着,用纸巾擦拭我嘴角的汤汁。

我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我拿着纸巾看,说:“讨厌你,我哪有把汤弄到嘴上,你总是白操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还没有黎回成熟。”他批判我,爽朗的笑。

我的手机响,来电显示是叶洁白,我看到这个号码,头顶上的每一个毛孔都会发麻,这就是做贼心虚吧,我问卓尧:“怎么办,她打电话来了,我接不接,我该怎么说。”

“我来接。”卓尧伸手来拿电话。

我急忙把震动中的手机藏在背后,不给他接,说:“你不能接,你一接,她就知道我们俩在一起,她会伤心的,嘘,我来接吧。”

我接通电话,说:“有事吗?”口气冷淡,想想又有些内疚,语气缓和,说:“我在喂孩子吃饭,有事你说。”

“你在上海?”叶洁白迟疑着问。

“嗯,在上海啊,怎么了。”我明知故问,撒谎还是脸稍稍发热红了,心跳加速,像个偷东西的窃贼。

“公司安排我和阿MAN一起来广州工作的,他没有和我乘同一航班,也不见我,也不管我,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家酒店,我以为是你也在,所以他才会抛下我不管。”叶洁白委屈地说。

我只好安慰她说:“他也许是忙呢,或者怕你受累了,你就自己在广州吃吃玩玩,他肯定是有把握独立能处理好工作事务才会这样,你别担心。”

“曼君,你只要放心,等时间到了,我会离开他,谢谢你的善良和宽容。”叶洁白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