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如果有了

习惯不是爱情,爱情不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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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月茹拨开太子的手,揉着发痛的下巴,十分淡定。“我来看婕姨,不想和你吵。”

她要逃,被太子一把抓回来,粗鲁的推进自己房间。“我去洗澡换身衣服,你在这等着,一会儿我们出去说。”

“我没什么和你说的,我要走了。”她说着就去拉门,刚拉开一条缝,就听太子低沉而暗含威胁的声音传来。

“踏出这个房间一步,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让你再见不到他?”

“……”游月茹动作顿了顿,深呼气,复又把门关上。太子说的出就做得到,放肆跋扈到无人能管的地步。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让她心情十分烦躁不安,等太子关了水披着浴袍走出来甚至换好衣服,游月茹仍然处于失神状态。太子在她眼前打了个指响,唤回她的神儿。

她有点尴尬,太子则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他们一前一后,太子回头,不耐烦的催她快点走,她磨磨蹭蹭恨不得三步一退。太子没折,直接拉她过来,恰巧以柔放学回来在门口撞见。

除了太子平时对她凶了点,游月茹和皇甫澈都十分疼爱她。尤其游月茹不经常在家,以柔很喜欢腻着她。只是这回还不等欣喜的给她一个熊抱,就被太子先一步推开。

“别闹。”

以柔嘟起小嘴巴冲着他们背影问,“你跟姐姐干嘛去?”

“约会去。”太子把游月茹塞进车里,头也不回丢下一句。以柔只得皱着鼻子哼了声,目送他骚包的跑车飞驰而去。

车里的气氛不免有些紧张。游月茹暗自思量着要怎么办。太子瞥她一眼,扯起嘴角。

“咱们从不干涉彼此私生活,你跟多少男人在交往我也没兴趣,只是——”

“只是不能和施夜焰在一起,是吗?”游月茹接过话,从他兜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根。“我知道你们有过节,这么多年他抢了你不少在北美的生意,你给过他一枪,他给过你一枪,可这不过是些积怨罢了,他没让你舒坦,你也没让他好过,并不是深仇大恨不是吗?”

“施夜焰是在和我们家作对,不单是和我作对。”太子嘲讽的笑,“他早晚要知道你是谁,你还能瞒他一辈子?”

一辈子?

游月茹心尖颤了下,眸光黯沉,他们真的会有一辈子吗?太子一看她这样子更是皱眉。“你们只是玩玩的话趁早了断,既然你想姓游,我也不想让你扯进来。”

树大招风,皇甫家是T城几大家族之首,黑白两道都少不了得罪人,风光之下暗藏数不清的危险。他是长子,有皇甫澈和他担着就够了,她和以柔离的越远越好。

游月茹同样嗤之以鼻。她想姓游?没有哪个孩子会喜欢被亲生父亲当做工具来利用的。她压抑下将实情脱口而出的冲动,狠狠吸了口烟。

她并非圣母,她想任何人处在她的立场,得到的温暖越少越想珍惜。作为一个继母,辛婕给她的疼爱不比对太子以柔少半分,这对她来说弥足珍贵。她不想事情抖出来伤了辛婕的心,尤其她有多年的心脏病。辛婕比她更应该被珍惜呵护。

“如果不是玩玩的呢?”她幽幽出口,太子抱着侥幸的心理追问。“什么?”

“我说,如果我这回不是玩的,他……他也是认真的,怎——”她还未说完,太子一脚急刹车停下来,惯性让她的身体飞出去又被安全带抻回来,勒的心口都疼。

她刚坐稳,一个黑影迅速笼罩过来。强大的压迫感让她的心都提起来。太子抓着她的头发逼她正视自己,脸色阴沉如水。“你说,认真的?”

头皮有些痛,她扒不开他,“是。”

“有多认真?怎么个认真法?”

她没说话,手却下意识的覆在小腹上。太子随着她的动作垂眸盯着她小腹看,眼里的阴狠一点点聚集在一起。“你别告诉我你怀孕了!”

“没有,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也没有。”

车里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沉寂。片刻后,她听见太子攥紧拳头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很好!”

他放开她启动车子,车速飞快穿行在车流间,看着道路两边越来越熟悉的景物,她有不好的预感。太子最终把车子停在隶属于皇甫家的医院楼下,游月茹现在还不懂他的意思就是傻子。

她不下车太子就硬是把她抱下车来,不顾她挣扎反抗一路抱到妇产科。没人敢怠慢这位爷,只得用最快的速度隔离闲杂人等,留他们一个私密空间。

“给她检查一下,要是怀孕了就打掉!”他冷冷的命令着。游月茹大惊失色,怒意随之翻滚而来,她回头狠狠一瞪,“都给我滚下去!”

她周身弥漫的戾气让刚要上前来的小护士吓得立即退散。太子忽然笑了,“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我那个优雅的姐姐哪去了?”

“既然还记得我是你姐姐,你就不该这么做!”她揪着太子的衣领,眸底一片坚决,“你没权利打掉我的孩子!”

“你到底还是皇甫家的人,怎么能给他孩子?你脑子坏掉了?施家就是个狼坛虎穴,别说你是皇甫家的人,就算你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进了施家的门最后连根骨头都得被他们吞下去!施夜朝和施夜焰从出生就开始争斗,你想成为他们之间的炮灰?”

“不会!我不是小柔,我没那么好对付!而且施夜焰会保护我!”

“你怎么知道?”

“他说过不会让我受到一点伤害,只要我留在他身边,他就会拼了命的保护我!”

“什么情况下说的?床上?”太子嘲讽的笑,拍拍她的脸颊,“我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聪明,你通透,男人在床上的话怎么能信?他技术是有多好让你中邪了似的想跟着他,你选雷恺我都不会管你,施夜焰,不行!”

“我不用你管我!我不用你们任何一个人管我,我有权利选择和谁在一起!”

“皇甫月茹!你任性够了!你看男人的眼光差的可以,之前非唐笠安不嫁,结果呢?他还不是抛弃了你?两次娶了郁小池。”太子扳开她的手腕,捏着举到她眼前。“你也想为施夜焰割腕自杀一次?你的人生还想被男人毁到什么地步?”

她腕上已淡掉的细长伤口隐隐可见,游月茹看着那道伤瞬间记起那些最痛苦的日子,被抛弃的痛楚和唐笠安的绝情忽然全部涌入她脑中。

唐笠安一边占有着享受着她的身体,一边用饱含情`欲的嗓音告诉她,我们不能在一起,小池不能没有他,他的儿子不能没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