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我爱他

没有人是不可代替,没有东西是必须拥有。

可是——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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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月茹最终还是拒绝做检查。她有种很莫名的预感,在她平坦的小腹中已经在孕育一个小生命。但她不敢确认,因为她知道这会影响她的心。女人终究是感性的。

一方面把事情往最糟了想,同时依然存有一份侥幸。游月茹抹了把眼睛,梨花带泪的拽着他。“给我点时间,毕竟……他从没伤害过我……”

太子刚要反对,游月茹那双大眼里就忽的涌出更多让他看了揪心的泪水。“律,别逼我……”

太子单名律,此刻从她口中唤出,泪眼婆娑的模样让他鲜少的动了恻隐之心。轻揽她削瘦的肩头扣在怀里。“我不是想逼你,施夜焰就是一条狼,你不是他对手。”

游月茹抽噎着,聪明如她又岂会不懂太子的用意。

当初她被唐笠安抛弃时那活死人的样子,太子见了一次就再不想见第二次。或许游月茹是他们兄弟姐妹四人中感情最强烈的一个,最成熟的一个,也是让他最放心不下的一个。

其实她的脆弱,痛苦,堕落,放纵,麻木都是隐藏在表现之下,他们根本看不出她的悲喜,却知道她的灵魂不在。然后她把所有的不堪拾起扔掉,成为一个全新的游月茹。这就是她最为坚强的地方。

太子一直都很好奇那个下午她在书房和父亲都聊了什么。可她每次都是一笑而过,说那是个会让天下大乱的秘密。她卖关子久了太子也渐渐失了兴趣。大多时候他都在想,就让游月茹这么没心没肺的玩下去也好过为了一个男人失魂落魄,肝肠寸断,不付出真心就不会被伤。

可万万没想到能让她再次动心的人竟然是施夜焰……

游月茹没让太子送,她在半路下了车。整个城市圣诞的气氛很浓,让这个被大雪重塑的世界竟显得异常热闹。游月茹一深一浅踩在雪地里,脚下刻意用力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回头看自己留下长长的一串脚印,每一个都清晰可见。

路是自己走的,人是自己选的,无论如何,她不能怪谁。

雷恺赶到「纸醉金迷」,只见游月茹桌前摆满酒瓶,三五不时有人搭讪,她就像个雕塑般捧着杯子发怔。雷恺很自觉做起护花使者把围在她身边的男人清理个干净。

其实不用他费多大力气,只是在她对面堂而皇之的落座,人们就识相的自动退场。他一身正装还来不及换下,会议结束直接飙车过来。游月茹没言语,直接给他杯中倒满酒,和他碰杯,一仰而尽。

女人豪爽,雷恺自然不含糊,一连几杯酒下肚,他拦住游月茹。“没这么喝的,先说清楚,灌醉我是想对我做什么?”

“你怕?”游月茹眉梢一挑,自有风情丝般迷了他的眼。雷恺咳一声,“不是怕,我总得有点思想准备。”

游月茹但笑不语,给他满上,又轻碰。“你喝醉了么?”雷恺杯子举到唇边,摇头。“早着呢。”

她柔美的笑,不再说话。酒过几旬,桌上桌下全是空瓶。雷恺极有负担的吐了口气,领带和衬衫领口早已扯开来,酒精让他墨黑的眼睛分外灼亮。“醉了醉了,女王有事请吩咐,别这么灌我。”

他话音刚落,游月茹已起身将他拉起来。“你跟我来。”

男洗手间——

除了他们两个没别人。灯光旖旎,外面火爆热涨的气氛隔着门都能听见。雷恺喉咙有些点痒,身体越发的燥热。游月茹将门落锁,回身偏头打量这个面色微醺的男人。

雷恺眉一扬,唇边挂上一抹玩味。这个场景,和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一晚极像。游月茹纤细的指尖勾着他松松的领带将他牵到自己身边,艳丽的红唇是诱惑的弧度,眉梢眼角没一处不在重演那一晚的妖娆。

雷恺大手已然环在她腰间,一托把她抱上盥洗台,站在她腿间。“我醉了哦,呆会做了什么别说我没提醒你。”

回应他的是游月茹落在他颈子上的唇……雷恺再不拘束,直接探入她衣内,又扣着她的头欲吻她的唇,被她躲开。他没强求,滚烫的吻从脸颊耳边再到脖颈锁骨。

她穿着一字领的大毛衣,轻轻一拉便滑落露出圆润而单薄的肩头。他剥开她内衣肩带,往下吻去。酒精与女人诱人的体香让他控制不住,把自己狠狠埋进她身体才是他此刻最想做的。

牵着她的手来到自己下腹处,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语。“之前那么追你都不肯让我碰一下,今天这是怎么了,主动羊入虎口?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否则我只能跟Eric翻脸,把你吃了。”

游月茹单手攀着他的颈,额头抵着他的肩,眼里复杂的光堪比头顶斑斓的射灯。怎么会感受不到这男人的**,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也是如此,他那里活像一块热烫的烙铁。而这一次,她已深刻明白这其中的不同。

她其实一点酒都没沾,她喝的全是饮料。雷恺早已察觉,不揭穿罢了。

她幽幽的叹息,“我做不到了。”

“什么?”

“凭良心说,你很好很出色,雷恺,我喜欢你欣赏你,只是没办法和你继续下去。”她此时此刻的心境和那时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时她并未那么争气的忘了唐笠安,却可以在雷恺身下辗转承欢。而现在她和他接吻都无法忍受……

她一番话说的平静,雷恺沉默片刻,忽的笑出来。“我就知道是这样,果然你在拿我做实验。”挑起她的下巴,她眼里有很多很多东西惟独没有和他一样的**。

“刚刚我就在想,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把你做到下不了床。”他语意放`荡,眸底却闪烁笑意。游月茹也微微勾起唇,系好他衬衫的扣子,将他的领带重新打了个漂亮的结。

“其实你并不是多爱我。”她跳下盥洗台,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雷恺“喔”一声,看着领带结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结法他不常用,而他身边的女人除了今天的游月茹外,只有一个人曾给他打过这样的结。

那小女孩当时认真的表情不知为何让他记忆深刻……

游月茹从镜中瞥到他片刻的发怔,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力。先前两人交往时他偶尔就会像现在这样,会忽然对着一些很平常的东西陷入思绪神游的状态。哪怕只有一瞬,游月茹也察觉的到。

雷恺兀自摇头,把脑中那小女孩的影子甩开,递给游月茹一块小毛巾,然后靠在那儿点了根烟。“我爱不爱你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真的爱上Eric了,今晚的实验还算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