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李鲤宫前对手交锋(第4/5页)

原来刘勋苍和姜青山在绕到郑三炮背后时,刚要射击,发现郑三炮和剑波的位置在一条直线上,所以才抽出战刀猛劈下来。

少剑波率领刘勋苍小队,直扑李鲤宫。

白茹留在原地,为几个负伤的战士包扎。正在这时,蝴蝶迷披头散发,有两绺毛,粘在她的鼻涕上,手舞两支打空了的匣子枪,张着满口的大黄牙,像母狼似的向正在救护伤员的白茹扑来。

白茹发现她已近跟前,吓得全身乱跳,可是一镇静,立即掏出她从未用过的小手枪,朝着蝴蝶迷就是一枪。坏了!没打中!再击第二枪,不响了,枪贴了壳。白茹更慌了,一滚正压在负伤战士的大枪上,她刚抓起大枪,却被蝴蝶迷一把夺去。接着那女妖举起了枪托,迎头压脑向白茹猛打下来。白茹向旁边一跳,枪托打在地上,砸烂了,白茹一冲扑上去,狠狠地抓住蝴蝶迷的乱发,两个人厮打成一团。白茹总是身小力薄,抵不过蝴蝶迷这个拼命的恶魔。白茹一松手,被蝴蝶迷狠命一推,倒退了四五步,摔倒了。蝴蝶迷从腿上拔出匕首,咬着牙根骂道:“小共产丫头,黄毛丫头,你姑奶奶临死也要抓个垫大腿的。”骂着向白茹扑去。锋利的匕首,直插向白茹的心窝,正在这万分危急中,只听一声大喊:

“蝴蝶迷看刀!”随着喊声,蝴蝶迷从右肩到胯下,活活的劈成两片,肝肠五脏臭烘烘地流了满地。

“子荣,”白茹一下扑到杨子荣的怀里,像个受惊的小孩子,紧抱着杨子荣的胳膊。

“不要怕!战斗快结束啦!”

原来当小分队全体包围了李鲤宫后,不见了白茹,少剑波深恐她身小力弱,在白刃战中有失。又因为兵力全集中在这里,而这里只剩下几个匪首,已经不用太大兵力,便命杨子荣带领他的全小队搜索战场,保护伤员。杨子荣立即带了全小队先搜索了一下战场,马上便向负伤战士处赶来。远处看到白茹和蝴蝶迷正扭成一团,眼看白茹力小难支,厮打不过这个女妖,但又不敢射击,便急忙抽出战刀,拼命地跑来。正当蝴蝶迷的匕首刺向白茹心窝万分危急的关头,他的战刀已先在蝴蝶迷身上发挥了作用。

枪声停止了,说明匪徒已消灭,马希山光杆一条,逼在李鲤宫外的巨石上,又怕又恨,在他来讲此刻是彻底地失望了。

少剑波带着姜青山、李勇奇、小李、刘勋苍,从容地走到他的跟前。

“马司令!现在你是俘虏了!”少剑波讥讽地说道。

马希山直瞪着两眼,射出凶狠绝望的残光,凝视着少剑波。

“我命令你快点缴枪!”少剑波威严地向这个匪首宣布。

马希山右手插进裤兜摸了摸,突然嘭的一枪从他裤兜打出来,子弹从少剑波身旁掠过。李勇奇一个箭步扑上去,狠狠地一把抓住了马匪的手腕,接着狠劲一扭,夺下了他暗藏在裤袋里的手枪。

马匪绝望中凶恶已极地向少剑波扑去,被站在剑波身旁的刘勋苍一拳打倒。

“挣扎,垂死的挣扎!笑话。”少剑波说着接过李勇奇夺下的手枪。

马匪滚了几个滚又爬起来,手握短剑,这是匪徒最后的武器,上刻着“不成功则成仁。蒋中正赠”等字样,又向少剑波扑来。

“不客气了!”少剑波说着,用刚从马匪手中缴来的手枪射去,马匪应声倒在雪地上。这颗子弹,正是马匪在绥芬大甸子气极发誓时的那七颗中的一颗。

刚解决完马匪,孙达得从李鲤宫拉出一个吓得乱抖的老头子,连声喊着:

“谢文东!谢文东!活捉谢文东!可笑极了!钻在李鲤姑娘石像的屁股下,真他妈和惊枪的兔子一样,顾头不顾腚。”

少剑波下命令检查战场,不要有一个漏网。

战士们领着俘虏一个个查认。

栾超家、马保军领着他们的小队和机枪组,从南山滑下,一到剑波跟前,气呼呼地道:“我们有意见,任务分配得不公。”他从来没有用严肃的态度发过牢骚。

“怎么?”少剑波笑嘻嘻地问。

“我们小队就打了几下,这能说公吗?”

“同志!别发脾气,”少剑波安慰他说。

“什么别发脾气,任务这样分配,说什么我也有意见。最后这一口我们小队吃得不香,冻得我们还够呛!……”

汪!汪!赛虎的吠声打断了他的牢骚,少剑波顺声望去,只见赛虎朝着这里狂叫。

“侯殿坤漏网!”杨子荣跑来报告,“尸体和俘虏中都没发现他。”

“对了!”姜青山接过来说,“大概赛虎是在叫我们走。”说着马上要走。

“别忙!我的,轮也该轮到了!”栾超家十分不礼貌地把姜青山一摔。

“什么你的我的,一块去!”杨子荣不耐烦地说着,同栾超家、姜青山、李勇奇向赛虎跑去。

赛虎在前,四人在后,走了不远,望见一个大树洞,侯匪的足迹是奔向那里。

四人成战斗队形前进,逼近大树,同声高喊:“姓侯的,出来缴枪!”

“别打!别打!缴枪!缴枪!……”听到树洞里战战兢兢地在喊。果然侯殿坤从树洞里爬了出来,没了眼镜,高举起戴着巨大的黑皮手套的双手。栾超家一看,“我的!我的!”拼命地跑上去。在离侯匪十几步的地方,只见侯匪右手一低,栾超家一个踉跄,歪了几歪倒在地上。

杨子荣喊道:“特务手枪,老栾吃亏了。”话未说完,只见侯匪的手又向着倒在地上的栾超家伸去,手背上闪了一下亮光。

“射击!”杨子荣恐怕栾超家再吃亏,急急地命令道。

只见姜青山枪一端,当的一声,侯匪滚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三人一齐跑上去,先看栾超家,可是栾超家已从雪坑里爬起来了。左手握着右肩,指缝间流着鲜血。

“不要紧!并不重,离脑袋和心脏还远着呢!”

杨子荣急忙一把扶住栾超家,迅速掏出手绢,包扎好伤口,然后一同走到侯匪的尸体前一看,侯匪的脑袋已经开了花。杨子荣朝姜青山笑道:

“真好枪法!”

李勇奇手一摸嘴巴,“打猎的手,还能跑得了猴子!”

杨子荣弯腰摘下侯匪的大手套一看,原来是支无声手套手枪。

所有的枪声停止了,李鲤宫前,阳光照在雪地上,返射着耀眼的光芒。李鲤姑娘的石像,若微微含笑,天空中飞翔着大群的李鲤鸟,“李鲤!李鲤!”齐声欢噪。这可爱的林间之友,尽情地欢迎着英雄的客人。

突然,天上的李鲤鸟群,发出凄惨恐慌的悲鸣,战士们在惊讶中,传来白茹尖声的呼叫:

“快呀!快呀!快救救它们哪!老鹰来捕捉李鲤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