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4页)

顾炀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下午,直到黄昏才慢慢醒来,身上盖着一件深色的大衣,书房的灯没开,只有窗外橙黄的光铺洒在宽大的书桌上,樊渊并不在书房。

“樊渊?”顾炀揉着眼睛叫着樊渊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个时间,樊渊大几率在厨房做饭。

顾炀站起来一半,又捂着肚子坐了回去。

小腹有种奇怪的肿胀感,喉咙间也泛起莫名的恶心,顾炀揉了揉肚子,又按了下太阳穴,这才慢吞吞的站起来。

他一步一晃的往楼下走,楼下弥漫着饭菜的香味,顾炀轻嗅着,明明是他熟悉的饭菜味,此时闻着却有点恶心。

顾炀捂着口鼻慢慢靠近厨房,看到樊渊在料理台前忙碌的身影。

樊渊像是身后长了只眼睛,顾炀刚走进厨房,樊渊立刻回头看了他一眼。

“醒了?”

顾炀点点头,脸色有些发白。

樊渊放下锅铲,盖上锅盖,擦了擦手才走近顾炀,伸手贴了下顾炀的额头。

“怎么了?”

顾炀摇了摇头,身体的不舒服让他心里也带着些莫名的委屈,他靠近樊渊,把额头抵在樊渊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也不说怎么了。

直到饭菜上桌,顾炀连中午爱吃的青菜都不吃了,只是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米饭。

樊渊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顾炀碗里,顾炀看着那一抹绿色,想着这是樊渊给他夹的,逼着自己夹起来塞进嘴里,嚼了没两天,立刻拿了张纸巾,吐在了纸巾上。

“不行,我吃不了,感觉好恶心。”

樊渊立刻走过来轻拍顾炀的后背,喂他喝了一杯水,转身进厨房重新煮了点粥,顾炀才吃下去一些。

顾炀的反胃来得突然,樊渊一时也不清楚原因,打算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来。

一听要有外人来这栋房子,顾炀心里特别不舒服,冲过来就抢走了樊渊的手机。

“不行!除了你和我,我不许任何人踏进我们的家!”

顾炀展现出了对外人很强烈的敌意,以及对自己地盘的独占欲。

樊渊微眯黑眸看向顾炀:

“你生病了,需要看医生。”

顾炀把手机藏在身后,软下声音求着:

“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一时胃口不太好,樊渊,我们不叫别人来好不好?”

樊渊的黑眸带着些许压迫打量顾炀,看得顾炀慢慢低下头去,将手机重新递给樊渊。

“你、你别生气,你叫就是了……”

樊渊接过手机,却并没有再打电话,而是拉过顾炀靠近他,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站在他面前的顾炀。

“我相信你,但如果明天你还不好,我们必须叫医生来。”

顾炀红的剔透的双眸立刻充满欣喜,蹲在樊渊面前,用自己的耳朵、脸颊去蹭樊渊的手心,充满信任与依恋。

“樊渊,你最好了。”

樊渊直接弯腰用力,将顾炀抱了起来,一边轻拍他的后背,一边往楼上走。

“晚上不逼你学习了,早点休息吧。”

顾炀下巴压在樊渊的肩膀上,点点头。

“好。”

一路回到卧室,樊渊弯腰要把顾炀放在床上,顾炀不肯下来,双手仍旧搂着樊渊的脖子,后背躺在床上,软哒哒的耳朵摊开在脑袋两边。

他看着樊渊,突然小声说:

“樊渊,你亲我一下。”

樊渊去拽顾炀的手:

“别闹了。”

顾炀不松手,微微抬起脖颈,去够樊渊的嘴,整个人挂在樊渊身上。

樊渊垂眸,视线慢慢落到顾炀的唇上。

本来是坚定拒绝的态度,却渐渐软化下来,低头在顾炀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亲完立刻趁顾炀不注意拽开他的手走进浴室:

“我先去洗澡,你躺一会儿。”

顾炀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两条腿快乐的在床上凌空蹬了两下。

樊渊这一进浴室,好久都没出来,顾炀自己在卧室里待着,时间久了心里莫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他下床走到浴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他现在耳朵多,听声音也更清楚,浴室里的水声隔着一道门也听得很清楚,水声掩盖下,甚至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细微响动。

顾炀听了一会儿,没听出来是什么,就抬手敲了敲门。

“樊渊?”

浴室里的水声立刻就停了,樊渊似乎走到了浴室门口,说话的声音传过来,依旧清冷,却又有些不同。

“怎么了?”

顾炀双手按在门上,指尖扣着玻璃上的花纹。

“你洗了好久了……”

樊渊停顿片刻才说:

“再等我一会儿,你先睡吧。”

顾炀嘴上答应着,心里还是觉得烦躁,他又在浴室门口站了会儿,干脆转身离开卧室下楼。

厨房的冰箱里储藏很丰富,顾炀打开冰箱门,下意识的找着他想吃的东西,不是蔬菜、不是胡萝卜,而是……

“真的有啊!”

顾炀惊喜的从冰箱里翻出一袋去了核的梅肉,打开袋子,立刻往嘴里塞了一颗。

明明是过于酸涩的梅肉,此时却被顾炀宝贝的不行,搂在怀里又上了楼。

一回卧室发现樊渊还在浴室里,顾炀不太高兴的撇了撇嘴,一连往嘴里塞了好几颗梅肉,视线在卧室里乱瞟,心里的烦躁越来越重。

他不想自己待着。

这样的想法越来越严重,顾炀又去敲浴室的门,这次敲了好几下,樊渊居然没理他。

顾炀捧着梅肉缩到了地上乱糟糟的窝里,怎么待都没有安全感,顾炀一边吃梅肉,一边从自己的耳朵尖尖拔下来一撮毛毛。

看着手心的一撮白毛毛,顾炀愣了下。

从兔耳朵上拔毛完全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他甚至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什么。

顾炀看着周围散落着樊渊的衣服,弯腰抱起来几件,离开了卧室。

樊渊从浴室出来时,并没有在卧室看到顾炀。

床边的地上,樊渊的衣服少了好几件,地上一撮白白的绒毛。

傻兔子敏感的神经让他一时半刻都不肯自己待着,樊渊皱了下眉,转身出去找顾炀。

顾炀此时正窝在书房宽大书桌下的桌洞里,小小的空间被他放满了樊渊的衣服,衣服上还有几撮又白又细软的兔毛毛。

他正往嘴里塞梅肉呢,书房的灯突然亮了,紧接着挡着桌洞的椅子就被拉开了。

樊渊弯下腰,对上顾炀红通通的眼睛,还有他塞得鼓鼓的嘴巴。

顾炀蜷缩在里面,两只软绵绵的耳朵贴着脸颊,上面的绒毛凌乱,有几处的兔毛明显稀疏了很多,都是他自己揪的。

樊渊轻轻碰了下顾炀的兔耳朵,问他:

“不疼吗?”

顾炀眼睛慢慢湿润了,怀里捧着的梅肉也不要了,跪起来就扑到了樊渊身上,揪着樊渊的衣服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