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2/3页)

加文和泰勒一起离开,之后只有加文独自回来。有些规矩变了,他允许我们在床上睡觉了!我睡在加文旁边。如果加文坚持的话,达奇也会爬到床上,但这样会让它感到不自在,总是在夜里跳下床。

达奇很忧伤,它花费很多时间去嗅门底下的缝隙,边嗅边叹息。它不太喜欢跟我玩。加文有时候会坐在地板上,双臂环抱着它。“你还好吗,大家伙?你会变得开心起来吗?”他会这样轻轻地问。每当加文这样做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达奇心中的痛苦减缓了一点儿。加文是在给达奇提供安慰。

他还会给我们玩具,有发出“吱吱”响声的玩具、柔软的玩具、骨头玩具和球。从加文给我们的鸡肉奖励到我和达奇撕烂的柔软玩具,这一切都让我想起了卢卡斯。加文很善良,可他不是我的主人。

后来泰勒回家了,他还带回了零食!“哇,贝拉,你胖了!”他给我一块耐嚼的肉时,开心地对我说。“你看起来不错,达奇,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圆圆的。”

“我不能只给贝拉食物而不给达奇,这样不公平。”加文辩解道。

两个人都在家了之后,我们经常去散步了。

“我觉得在我们去中国之前,应该最后去一次山上的小木屋。”泰勒在一次散步时这样说。

“上面还有积雪呢,我还是比较喜欢夏天去。”加文回答道。

“你会掌握越野滑雪的诀窍的,只需多加练习。”

“我不想掌握那些诀窍。”

“它们会吃了你?”泰勒问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和高山救援的人打听了它们的主人?我看到语音邮箱里有一条消息。”

两个人都安静了。我和达奇朝远处一只吠叫的狗那边望去。达奇的反应是在一根柱子上小便做记号。

“他们留下他的名字了吗?”泰勒终于开口问道。

“没有,她只是说她知道你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但她需要知道原因。泰勒,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它们不是我们的宠物啊!我们必须还回去。”

“如果他想要回这两条狗,不应该早就给我们打电话了吗?”加文问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打电话,这正是我想问他的问题。你这是在否认整件事情,我们不能留着这两条狗。”

加文突然转身,而达奇小跑着跟了上去,疑惑地往回看我和泰勒。我们被扔下了。我坐了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加文!”泰勒大喊道。

加文继续走路,没有停下。

不久之后,他们把一些东西放到车里,然后开到了小木屋。我立刻就知道我们是在哪儿了。从雪里挖出那个人之后,我们就是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一起吃了第一顿饭。我们到达时,达奇激动得发抖,但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之后,它突然平静了下来。当然,它在好几个地方都做了记号,只是没那么兴奋了。它知道了自己的主人不在这里。

到了小木屋,就离卢卡斯更近了,我能感觉到这一点。我在篱笆四周嗅了嗅,想找一座滑梯,但是找不到。篱笆又太高了,我跳不出去。

在小木屋的第一个晚上,就在男人们睡觉之前,他们把我和达奇放到后院去大小便。达奇抬起腿小便了好多次,而我蹲下小便一次之后,就走到了篱笆的拐角处举高鼻子,因为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而兴奋不已——大奶猫就在附近。

我满心期待地等着,但它并没有走近。后来,我想起了猫妈妈是如何走近卢卡斯,却从来不愿意被触碰到的。于是我明白了,在距离人类这么近的情况下,它是不会过来看我的。连大奶猫这样大只的猫都害怕人类,这大概就是一些猫的本性吧。

当我们回到屋里的时候,我和达奇都感觉到有让加文愈加担忧的事情发生了。达奇走过去关心加文,加文抚摩了它的耳朵。“我没事,达奇,”他低声咕哝道,“泰勒在跟你们的主人讲话。”

泰勒手里拿着手机。讲完电话之后,他走了出来,递给加文一杯闻起来很刺鼻的水。

“怎么样了?”加文问道。

“丘奇接不了电话,我跟他妹妹谈了。”泰勒回答道。

“等下,丘奇?”

“我猜这是他的名字。”

“和‘教堂’同音?”

“是的。”

“那是怎么拼的,”加文问道,“是C-H-U-R-C-H吗?”

“好了,我能感觉到英语专业的你对这个名字的纠结,但我没有说错,那就是他的名字。还有,开头字母是K。”

“丘奇。”

“我知道是丘奇,加文。”

“我不敢相信我们居然要把我们的狗交给一个叫丘奇的人。”

“我们的狗?不过确实……那应该是历史上最蠢的名字了。”

“丘奇的妹妹说了什么?喔,她叫什么名字,穆克[1]?科帕索[2]?”

“不是。你准备好了吗?她叫苏珊。”

“他们的父母给儿子起名叫丘奇,给女儿起名叫苏珊?”

“不过,那家伙还挺厉害的,”泰勒继续说,“我猜他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摔断了,正在服用止痛药。他妹妹听到我们打电话的原因之后很惊讶,她甚至不知道他有养狗。”

“他们真亲密呵。”

“我能感觉到,她把丘奇看成一个负担,而不是福赐。”

“可能是拼作K-I-R-S-C-H。”加文略带希望地说。

“不可能,我表示疑问的时候,她是那样拼的。”

“可能她并不知道怎么拼。”

“你说得有道理。”泰勒回答道,表示同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带它们走?”

“我告诉她我们下个星期把它们送回去。”

“我会想念它们的,泰勒。这将是我做过的最令我难过的事情。”

“我理解,可它们不是我们的宠物。”

“也许他会卖给我们呢。”

“这不是个好主意,”泰勒温柔地说道,“我们去中国之后它们怎么办?”

达奇发出一种只有非常无聊的狗才会发出的呻吟声,让我意识到我是多么疲惫了,然后我在自己的床上蜷缩了起来。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将它们运过去。”加文说。

“送过去六个月?你真的会这样做吗?”

“不会,你说得对。我只是……我看得出,达奇好不容易才开始接受我们。你不知道你离开时,它有多么想你。”

“你没有让它爬上床,对吧?”泰勒问道。

“当然没有,不过我让另一条狗上去了。”加文感叹说,“好吧,那就送它们走吧,只能这样做了。下个星期二怎么样?”

“星期二,可以。”

“星期二,贝拉。”加文用一种愉快却透露着悲伤的语调说,“我们要把你送回到主人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