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黄皮子冲身

北边的仙家和所谓的“畜生”都有相同之处,但也有不同之处。

相同的是,仙家跟“畜生”都是动物修炼而成,两者都有灵智,但后者的灵智不比人,大多跟恶鬼相仿。

不同的是,仙家走的是正路,吃香火,“畜生”走的是邪路,吃阳气,吃生气。

现实与小说完全不同,所谓的仙家也没有那些上天入地的本事,在我看来,其实它们就是另类的术士。

占卜,过阴,除邪,镇宅,害人,这些本事术士有,它们也有。

但没小说里描写得那么夸张,各位也可以想想,如果这些仙家这么牛逼,我们南边的道士还混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南北玄学方面的实力差别不大,所修的法术也几近相同,只是方式不同,实力是差不多的。

“畜生”一般都藏觅在山中修行,而仙家则是被子弟供在香堂之内,日日受香火供养,从而提升修为,帮人消灾解难。

说通俗一点,“畜生”是专门害人的,但也不排除有好的“畜生”,仙家则是属于跟人互助互惠的那种,很现实也很靠谱。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两种北方特有的职业。

一是出马弟子,二是萨满教的弟子。

这两种职业都是以请仙儿闻名,本事可不小,上可请仙儿帮人驱邪避灾,下可请仙儿帮事主害人吊魂。

当然,前者居多,后者较少,毕竟害人这东西是不分南北差异的,只要你用法术害了人,甭管你是道士还是萨满弟子,折个几年寿或是几十年寿都是很正常的事。

估计看到这儿,有人会觉得我在吹牛。

折几十年寿?如果这是个老人,折了几十年的寿命,那不就得马上死了?

“寿折为谴,无疾而终,或命数冲之,天灾临头。”

这句话是《湘密》一书中关于折寿的记载,意思很简单。

折寿就是天谴,被折寿过多的人,大多会无疾而终,也就是毫无预兆的死去,死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疾病,而是天谴。

若不是无疾而终,那么自然命数就会被老天爷给改了,这种现象常常会出现在折寿过多人的身上。

被改掉命数,上天随即就会降下大灾惩罚被折寿的人,比如意外被车撞死,或是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摔死,得上绝症,这些都有可能,我不是在开玩笑。

就在这里我提醒各位一句。

所谓的转运跟续命,或者是改命数,这些都是江湖骗子的套路。

转运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无论各位信还是不信,这种东西是逆天的法门,就算真的有,那也不叫转运,而叫换运。

或许那术士会给您说,拿别人的运气跟您换,那是吹牛逼的。

他如果真能换运,只不过是拿你未来的好运,跟你现在的运气换了而已。

您先别急着高兴,这运气换是换了,但结果很可能会让您无法接受,或是霉运当头照,十年不见福,或者……会遇见更麻烦的事。

至于续命跟改命,那就纯属吹牛逼了,完全不存在这种东西。

改命,续命,都是逆天之举,想赢老天爷,可能吗?

“木头。”

“木头。”

忽然,海东青推了我几下,我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谢天河,又看了看身边的海东青,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谢天河这人有点势利,从当初到现在的变化就能看出来,这人势利得不行,我不太喜欢。

而海东青这人我也不太喜欢,这孙子就是个顶着死人脸的鸟人,你跟他说话就跟在给他借钱一样,那种表情……我真想一巴掌抽过去……当然……这也只是想想……

“别发呆了,下车。”海东青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见我还愣在座位上没动作,他把头凑了过来,用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死了吗?”

“你大爷才死了!”我万分没好气的骂道,没从他拉开的门下去,我气呼呼地把另外一边的门拉开,没搭理海东青,跟着谢天河就进了南郊别墅区。

据谢天河所说,那得癔症的人姓张,真名张庆海,他们这圈子里的人都爱叫他张哥。

因为这人很仗义,做生意时常常会叫上朋友一起干,有好处从不独占,就因如此,他在贵阳商人这圈子里名声很好,跟很多人都有交情。

“我跟张哥是八年的好兄弟了,他这次弄成这样……”谢天河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不带铜臭味的笑容,但这笑容里却有难以掩盖的苦涩。

前段日子自己儿子走了,还没过多久,自己兄弟又碰见了这种事……

“没事的,我会尽量帮他。”我勉强安慰了他一句,海东青侧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意外。

我跟谢天河以前的矛盾他很清楚,因为不久前我才跟他们聊过,现在我能安慰谢天河一句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场面了,他意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看蛋呢。”我瞪了他一眼,但这眼神明显没杀伤力,如果我的眼神能变成刀子,那么他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就在这时候,我身子猛的一顿,忽然有了种被人死死盯住的感觉。

我下意识往海东青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正眯着眼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别墅,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因为海东青穿的是短袖T恤,所以我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紧绷的肌肉,他好像是在防备什么东西。

“那就是张哥。”谢天河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伸手指了指海东青正盯着的别墅。

在别墅的二楼阳台,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遥遥看着我们,因为双方的距离不算远,所以我看清了他的表情。

这已经不是一张人脸了,那种表情也不是人该有的表情。

我所说的这话真的毫不夸张。

张庆海的眼角肌肉似乎是萎缩了一般,眼角高高吊了起来,眼睛整个眯成了一条缝,那种眼神很难让人忘掉……寡毒……还是残忍?我说不清。

我相信,只要是活着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什么,肯定都会被这种眼神吓住。

因为那种眼神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不是在说笑。

等我仔细看了看张庆海后,身子忽然哆嗦了起来,一种寒意自骨子里就开始往上蹿。

张庆海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只不过那种笑容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恶毒,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此时张庆海的笑脸。

“谢老板,您别上去了,顺便把别墅里的人都叫出来,剩下的交给我。”我深呼吸了一下,缓缓平复心情,但心底的惧怕却越演越烈。

“好。”谢天河点了点头,随即就张口大喊:“大嫂!你们赶紧下来吧!”

在张庆海的身后站着几个中年人,那应该都是保镖,而在阳台的边缘,一个中年女人正站在那里抹眼泪,这人应该就是张庆海的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