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2页)

国夫人笑:“阿于这话说得是,不与自家相干。”她正要开口叫卫繁姐妹出出主意,就见一个婆子神色严肃地进来与管嬷嬷说事。

管嬷嬷听后皱紧眉,寒着脸附在国夫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卫繁还没明白出了什么事,姐妹几人就被国夫人叫去偏屋避着,卫絮卫紫卫素也是一头雾水。卫繁实在按捺不住,偷偷掀了帘子一角,露出一只眼在那偷看。不稍一会,管事领着几个差人进来。

“京兆府尹?我卫侯府有人犯事了?”国夫人脸色不佳,冷声问道。

几个差人极为恭谨,揖礼过后,答道:“国夫人误会了,侯府门风清正,从无仗势之事。”这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似是难以启齿。

国夫人不太耐烦,往后一靠,道:“有事便说,我卫家一向讲理。”

为首的一个差人便道:“回国夫人,是为谢夫人告夫一案。”

国夫人皱眉:“这与我们卫家又有什么瓜葛?”

那差人道:“今日堂上对峙,谢老夫言道:谢夫人患有癔症,已经有些糊涂了,家里的老仆都知这事,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慌悖糊涂,和人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并不可信。谢夫人则道……”他小心道,“谢夫人则道:前几天大雪,她与卫家几位小娘子,还有卫家大郎君,以及将军府二郎君都曾有面缘,有幸也说过几句话,她是不是疯妇,是不是人不清明,也许几位小娘子能旁证一二。”

国夫人嘴角慢慢浮上一抹冷笑:“我卫家三公二侯,家中女儿千金之躯,你让她们去公堂刑狱之地与人对峙做证?”

差人忙惶恐道:“不不不,国夫人息怒,府尹遣小的来来问问真假,不需几位小娘子亲去。”

国夫人这才脸色稍缓,只是心里到底有气,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施粥行善还惹出祸事来。

卫繁几人在偏屋都已经呆傻了,到底都没笨到家,不约而同都记起了贫家妇。卫紫咕嗵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低声道:“待妻子不好的人,品性定好不了哪去,谢知清定不是什么好人好官。”

卫繁半点没忘记谢夫人倒在雪地上,好似身息全无的模样,不管事如何,谢夫人定不曾被善待。侧眸去看神色冷凝的卫絮:“大姐姐?”

卫絮思绪起伏,告夫案、父亲少年时风姿、心中郁郁的不平:“我……我……”

卫繁握住她的手,一对清澈的双眸不染一丝尘垢:“大姐姐想去作证?”

卫絮指尖发凉,慢慢点了点头。

卫繁笑,理所当然道:“那我陪姐姐一道去,我们是姐妹,事发时我又在场,姐姐不能把我撇下。”

卫紫正打抱不平呢,恨不得亲上去踩死谢知清,忙跟着要去。卫素胆小,生怕自己说错话,误了事,内疚垂眸不敢去。

国夫人没想到几个孙女这般大胆,狠狠瞪了几人一眼,后来叹道:“知善恶,终是好事,罢了,你们去罢,咱们家再日暮西山,也不会有人妄加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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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祀和卫放送了《十八罗汉图》,憋了一肚子的笑,留卫筝在保国寺和住持饮茶,自己二人嘻嘻哈哈结伴要去酒肆小坐。

卫放笑得东倒西歪,马车急停,他一个不防,呱叽摔倒在地,抬起头来就见到楼淮祀偏心眼的堂兄闪进车厢内。

楼淮祀一听事,气得火冒三丈。小丫头竟去了京兆府衙?府尹这个凸肚猪头,案办不好,脸皮倒挺厚,叫侯府千金做证人。

气死他了,不找补回来,楼这个姓他都没脸要。越想越肚子里越有气,一掀车帘,玉白的脸上满挂在寒霜,令车夫道:“去京兆府衙。”

车夫被冻得汗毛一竖,立马扬鞭赶车,半会才醒悟过:他是卫家的车夫,怎听起旁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