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情窦。(第2/3页)

白玉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见东北角有一包厢,四面垂着湘帘,从外向里望,隐约看到衣冠华美,却不见鬓影衣香,亦听不到觥筹交错声,静悄悄的,大概是在谈事,白玉不觉凝了凝眉,她认识的贵人颇多,却不知是那一位。

白玉盈盈一笑,娇媚道:“可否告知是哪一位贵人?”

伙计道:“姑娘别为难小的,小的只知道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知晓他是谁。”

白玉美眸微眯,看着那伙计,也不见他脸上有心虚之色,不知是真不知晓还是刻意隐瞒。

伙计见她不答话,又笑道:“这是本楼新出的甜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最受姑娘们的喜爱,姑娘可细细尝一尝。”

白玉料也问不出什么来,点头让他离去了,忍不住又回眸看了眼那包厢,不见有人自里面出来,不由暗觉心烦,好好的心情都被这几碗樱桃酥酪给败坏了。

烟儿哪管谁送的,有好吃的就觉高兴,见她家姑娘黛眉轻颦,闷闷不乐,便笑眯眯地劝说道:“姑娘,别愁啦,别管是谁送的,不吃白不吃。”

白玉见她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不由失笑,心中郁气一时倒也消去不少,把一碗樱桃酥酪推至她面前,妩媚的笑容带着一丝宠溺,道:“诺,吃吧。”

烟儿脸上顿时乐开花,这一顿饭她吃得心满意足,吃饱后,见白玉与清音正在闲聊,两人结束得比她早,她自己插不上话,便瞥向窗外看风景。

街道上很热闹,有耍杂的,还有小商贩在摆摊,卖一些如纸鸢灯笼,香囊手绢等小玩意儿。

烟儿看到忽看到有卖糖葫芦的小贩,心念一动,便和白玉说,想下楼去玩一玩。白玉知晓她贪玩爱热闹,嘱咐她小心点,便给了她一把铜钱,由得她下楼去了。

烟儿拿着白玉给的钱,欢欢喜喜的下楼想买糖葫芦,结果一到街上,卖糖葫芦大叔不见了,好不失落。只好在看了一会儿杂耍,觉得无趣,又到池塘边,看了会鸳鸯戏水,仍觉无趣,起身想回酒坊,却看到前面柳树下有个荷包,捡起来掂了下,觉得里面好似有银子,打开一看,果然有二十两银子。

烟儿平日里虽爱财,却不是个贪小便宜之人,不意之财不能拿,万一失主急着用怎办?或许这还是救命之钱呢。

这般想着,烟儿有些着急,探着小脑袋左顾右看,看看有没有人在找东西,看了一会儿,也没见着形色古怪的人,想了想,索性坐回池塘边一块石头上,只等有人来寻找,就将荷包还他。

烟儿等了约有半柱香,依旧不见人来,俏嫩嫩的脸上开始露出一丝不耐烦,她开始坐不住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开始左顾顾,右盼盼,终于给她盼到一个形色匆匆,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的男子,脸上甜甜的梨涡顿时深了起来。

那人衣着齐整,束发笼冠,没看见正脸,大约是个年轻公子。

烟儿连忙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位哥哥,你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男子一回头,见是一年轻娇憨的姑娘,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不觉吃了一惊。

烟儿亦吃了一惊。

好俊的哥哥。

那人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面如傅粉,唇若涂朱,俊丽倜傥。

仿佛在哪里见过。

被一姑娘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钰不觉脸红,直到看清她的长相,她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团天真烂漫,也就没再把她女人看待,又见她甜甜地称呼自己为哥哥,只压着心头的烦躁,彬彬有礼道:“这位姑娘,可是有何事?”

烟儿见他长得俊,人又有礼貌,看起来是个斯文书生,心中对他多了几分好感,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笑道:“你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她是怎么会知道?李钰暗暗吃惊,又想,莫不是银子被她捡到了?便如实回答道:“实不相瞒,我丢失了一个荷包。”

烟儿问道:“什么颜色的?里面装了什么?”

李钰这下确认是她捡去了自己的荷包,连忙道:“蓝色的,里面装了二十两银子。”

好了,这下找到失主了。烟儿心头一松,把荷包双手奉上,嘻嘻笑道:“诺,现在物归原主啦,你下次一定要小心,可别轻易丢了。”

李钰接过荷包,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这可是他母亲治病的钱,若是丢了,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这天真烂漫又善良的姑娘,李钰昳丽的面庞有着感激之色,朝着她作了一揖,谦谦有礼道:“多谢姑娘,不知姑娘……”

李钰正打算好好感谢她一番,忽听闻身后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却是自己院中的同僚。

那人叫吴庸,看到他,连忙跑过来扯住他的衣袖,气喘吁吁道:“李钰,终于找到你了,院中有急事寻你,快快回去一趟。”

李钰闻言惊愕,欲随李庸回去,又想到他还没有感谢她,不禁看向烟儿,脸上有一丝为难。

烟儿却笑眼弯弯,善解人意道:“既然有急事,你还是快回去吧,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挂齿啦。”

“那么,多谢姑娘了。”李钰点点头,碍于吴庸在跟前,不好问她的姓名,随即与吴庸一同离去。

行至人群中央,却不由回眸看了她一眼,恰与她亮晶晶的明媚眼神对视上,不禁微微一笑,心中莫名地有些小欣喜,然后是丁点的遗憾。

他没来得及问她名字,住址,是哪家的姑娘。

烟儿看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中,才收回视线,不觉嘟哝了句李钰……随后呀的一声,小脸尽是吃惊之色。

李钰,不就是那个今科状元李钰?

她说怎么看着眼熟呢,当初状元郎骑马游街,她还和姑娘也在。

酒坊内。

白玉和清音依旧在闲话家常。

白玉手拖着香腮,柔媚无骨地斜倚着窗前,

轻薄艳丽的绯色薄罗裙令她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曲线展露无遗,艳红紧致的腰带勾勒纤纤小蛮腰,盈盈一握,令人血脉偾张。

她一双玉臂露出衣衫些许,纤腕上套着金镯,红衣交映着雪肤,更觉艳冶,眉勾眼挑间,尽是风情万种。

楼上的一些男食客,早已注意到她,不由自主地直勾勾望着她,还有的小声讨论起她来。

白玉她不论到哪儿都为焦点,她早已习惯众人的目光以及讨论,此刻只置若罔闻。

白玉说着说着,就把话头转到季子昂身上,她望着清音,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昨日赴宴,却是与季子昂一席。”

清音听闻季子昂的名字,脸色微变了变,却不知白玉为何突然谈到季子昂,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这句话,唯有保持沉默。

白玉微微笑了下,继续道:“席间交谈,他与我说,他认识一位小姐,是游湖时认识的人,两人对过一两首诗,虽不过一面之缘,他却念念不忘,本想功成名后,回去提亲,不见那小姐家逢巨变,芳踪难寻,后来在京中,他再一次遇上了那位小姐,不禁欣喜若狂,可惜的是,他已定亲,无法娶那位小姐为妻,不过,他却想纳她为妾,你觉得那位小姐会答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