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他大步入内,猛地拽起肥胖男人的领口,扬起拳头,不由分说,狠力揍下去。

拳拳重击在对方脸上,一拳比一拳狠,他手背上沾满对方的鲜血,看上去非常惊悚。

“别打了。”

秦宁喊住季应闲。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

季应闲置若罔闻,双眼攀满血丝,赤红一片,戾气在胸腔中疯狂滋长,渗入血肉,牵动每一根神经。

他真想杀了他!

这时,一双手捧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重拳。

青年温润的嗓音响在耳际。

“够了。”

秦宁握住他的手臂,慢慢放下,劝道:“再打下去,他就不行了,别

为这种人脏了手。”

季应闲偏头看他,秦宁目光温润,黑眸明亮,那一瞬间,仿佛与他记忆中某个非常重要的人重叠。

他像被主人抚平獠牙的凶猛烈犬,渐渐平息怒气。

季应闲闭了闭眼,松开手。

晕厥的肥胖男人软软倒在地上。

秦宁看了眼旁边的温辞,说:“他没事,你可以放心。”

季应闲顺他视线看向温辞,“嗯”了声,继而垂眸注视秦宁,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他说:“过来”。

秦宁:“?”

季应闲见他不动,阴沉着脸走来,抬手按在秦宁肩膀,拨着他转了一圈。

秦宁:“???”

秦宁问:“怎么了?”

季应闲目光在他身上仔细逡巡,随后撤开手,一句话也没说。

秦宁被他的举动弄得十分莫名。

季应闲去盥洗室清洗手出来,走到床边,拍了拍温辞的脸。

“喂,温辞,醒醒。”

拍得啪啪脆响,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秦宁:“……”

这人真的是他未来老婆么?

秦宁看着温辞被他拍红的俊脸,心说,如果季应闲知道这是他未来老婆,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摇摇头,上前拨开季应闲粗鲁的手。

“你这样,他等会儿脸会疼。”

季应闲不悦地反扣秦宁的手腕,正要说什么。

门外便疾快冲进来一群人,都是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手上各拎着统一配发的电棍,气势汹汹。

他们看看秦宁,又看看被季应闲“禁锢”的秦宁。

操/起电棍攻向季应闲。

秦宁:“……”

*

沈见溪取了甜品,慢慢吃着。

他见旁边有巧克力,拿了一些,顺手往嘴里扔了几颗。

诱人香味蔓延的瞬间,酒精浓烈的味道强势席卷。

沈见溪脸色骤变,立刻放下餐盘,大步跑向洗手间。

将巧克力尽数吐完,他一直往嘴里灌水,企图稀释口腔内的酒精。

他脸色很难看,像在强压制什么可怕的东西。

别出来。

别出来别出来……

别——

手边的矿泉水瓶被碰倒,倾斜在洗手池,瓶中水哗啦啦地流淌出去。

沈见溪缓慢地抬起头,不紧不慢地摘下防蓝光眼镜,“哒”地搁在大理石台面。

洗手台干净的镜片倒映出他的模样。

镜中青年脸上渐渐浮现一抹邪佞诡异的笑容。

“晚上好,沈见溪。”

*

2203号房。

几个鼻青脸肿的安保人员向季应闲道歉。

“抱歉,季先生,是我们误会了。”

季应闲看了眼被他打成猪头的几个保镖,轻咳一声,说:“刘勋,带他们去处理赔偿事宜。”

刘助理点头,手臂划向室外,“几位,请跟我来。”

安保人员们笑容满面地跟刘助理离开房间。

不多时,警察到来。

他们边问询做笔录,一边勘查现场情况。

被打成猪头的肥胖男人早送去医院,救护车随行医生说过,他下面能保住的几率很低。

但在场众人无人为他惋惜,满心畅快舒爽,大家都痛恨这种的败/类。

季应闲和秦宁做笔录期间,酒店也送来醒酒药。

秦宁从服务员那里接过,走过去扶起温辞,要给他喂药。

正被警察提问的季应闲看见,长腿一迈,径直走来,从秦宁手里拿走解酒药。

秦宁不解看他。

季应闲说:“我来。”

秦宁是一个看过原着的人,知道原着男主是个醋精,很爽快的给他挪位置。

旁边警察脸色一黑,真是少见这么不配合的人,话说到一半,去关注别的事。

不过秦宁很快接替空缺,警察们神色稍霁。

做完笔录,那边季应闲也给温辞喂好药,楼下季老爷子和温家的人得知情况,也都陆续来了。

季老爷子先关怀秦宁,再随便问问季应闲,而温家只来了一个人。

温辞的大哥,温奕。

他进入房间看了看温辞,得知还活着,什么也没说,冷漠离去。

秦宁这时想起,原着中,温辞的母亲改嫁温奕的父亲,温奕很反感他们母子,对这个便宜弟弟也不亲厚,甚至很厌恶。

现在看来,岂止不亲厚,像巴不得他死。

温奕一走,温辞孤独躺在床上。

秦宁不禁有些心疼他,原着这个时间段,温辞母亲已经去世了。

无论是温家,或者是外面。

他都是孤身一个人。

难怪秦宁从不见亲人去看他,难怪他总是独自在音乐室弹奏,那是因为,他只有钢琴,音乐才是最亲近他的。

这时,温辞手动了动。

秦宁坐下床边,低声喊了几次“温辞”。

温辞缓慢睁开眼睛。

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在某一处,涣散地看着天花板,手在棉质被褥上胡乱摸索,静若池水的俊脸露出一丝脆弱和慌张。

他在找拐杖。

秦宁主动把手伸过去,让对方握住,缓解少部分恐惧。

温辞看不见,醒来第一时间肯定是害怕。

秦宁说:“温辞,别怕,这里很安全。”

秦宁的嗓音清润,很轻易地让人心神沉静下来。

温辞抓着他的手,神色果真放松许多。

他眼睛转动,问:“这里是哪里?”

秦宁说:“是酒店房间。”

闻言,温辞脸色苍白。

他手明显颤了一下,浅淡的琥珀色瞳仁紧敛。

“那我……”

秦宁安抚说:“没事,季应闲救了你,什么事都没发生。”

季应闲看向秦宁,微微皱眉。

他到酒店房间之前,秦宁已经在里面。

况且他过来也不是为了救温辞。

倏然,季应闲神色一滞,视线落在秦宁握住温辞的那只手,他眉心拧得更深了。

秦宁的手很白,修长又好看。

但那只手握着温辞的手,就格外扎眼。

季应闲目光沉沉,心情莫名有一些不爽。

季老爷子没注意他看的是秦宁,以为他在意温辞,站过去,不着痕迹地挡住季应闲的视线。

季应闲皱眉。

季老爷子道:“喜欢别人也注意点,你刚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