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4页)

老钱和申总莫名觉得自己饱了。

秦宁轻眨一下眼睛,没说话。

季应闲顺势去握秦宁的手,秦宁避开他的动作,说:“那就交给季先生吧,麻烦你了。”

季应闲一愣,默然收回手,眉心却紧皱着。

宁宁今晚好像不太高兴?

这个答案,很快在接下来几天得到印证。

季应闲几次来私立医院见秦宁,都被他拒之门外,即便汪海顶不住压力给他开门,秦宁也在病房卧室,没出来见他。

这让季应闲深感莫名,但又忙碌着辉城集团那件事,来的也就没那么频繁。

汪海再一次目送季少离开,回头看坐在阳台外发呆的秦先生,不明白这俩人在闹什么别扭。

但他又不好介入细问,只能尽可能在秦宁这里替季少说好话。

秦宁听他不熟练的夸赞,低声轻笑,“汪海,别勉强了,季应闲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过不去自己那关。

季应闲对他的喜欢,似乎基于某一个人,他那夜的“哥哥”二字,是在叫别人。

他认错了人。

或者说,他喜欢的是那个叫“哥哥”的人。

秦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错,但至少,自己不想成为那个人。

这算什么,替身?

他又摇头笑了笑,神情无奈。

改天再找时间跟季应闲说清楚,这样拖拉下去,对他们两人都不好。

秦宁想好应对方式,又问了汪海日期,后天是温辞父亲温玮良的追悼会,他邀请了秦宁。

秦宁算了算时间,决定后天去追悼会,找时机跟季应闲说这件事。

汪海听着室外聒噪的蝉鸣,说道:“秦先生,先进来吧,快到中午,温度也快热起来了,别中暑。”

秦宁点头,走进室内。

他刚进来坐下,就接到陈院长的来电,对方言简意赅的跟他解释了福利院能对上年纪的孩子,目前只有女孩子,唯一贴近年纪的,只有沈见溪,但沈见溪实际年龄在二十一,与秦宁描述的年纪有差别。

再则,沈见溪在很小时候就被一对教授夫妻领养,与秦宁别的描述并不符合。

秦宁也能想到沈见溪并不是,只是不明白,kiko当时为什么会对他说那样的话。

他感谢陈院长之后,挂断电话,又收到申总的微信。

申总发的是语音,在音筒中,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太方便,一直吞吞吐吐。

秦宁直接回复过去,问他有什么事。

申总这次没有回语音,而是发来几张图片,拍的是A4纸质资料,上面密密麻麻的黑体字。

秦宁大概看了下,是有关这次试验数据泄露嫌疑人中的一个,文字中详细勾画了此人的行踪,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甚至非常正常。

也是这份正常,让人觉得不对劲,好像对方料知会被人发现,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

很奇怪。

秦宁目光扫过这人的信息,不禁顿了一下。

申总那边问:“秦先生,这该继续查下去么?”

秦宁回答:“继续查,如果真的是这人,我会自己去处理。”

申总闻言松了口气。

秦宁也觉察出他的为难,安抚几句,结束对话。

他默然看着申总发来的图片,若有所思。

汪海没去打扰秦宁,安静的泡了杯薄荷茶,给秦宁解解暑。

越临近七月,气温也越高,室内不使用空调,简直没法呆,这也是滨城一大特点,冬季寒冷干燥大雪不止,炎夏酷暑又宛如闷在蒸笼中,跟冰火两重天没差。

秦宁抿一口薄荷茶,手机“滴”的一响,有人发微信过来。

他随手划开,低头看。

【xian】:(可怜巴巴. jpg)

【xian】:宁宁,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哭唧唧. jpg)

【xian】:你说,我改(乖巧坐姿. jpg)

秦宁:“……”

难以相信倨傲自负的季总会发这样的表情包,秦宁唇角不禁浅浅上扬,无奈摇头。

他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不多时。

远在季氏公司的季总收到回复,只有简短两个字。

【后天】

季总倏然从办公桌前抬头,喊了声“刘勋”。

刘助理不明所以看过来。

季总把手机一放,正色道:“手机拿去,帮我多下载一些卖萌表情包,越可怜越好,最好是一见就忍不住心软那种。”

刘助理:“???”

*

双秦公司。

老钱看着申总放下手机,追问:“跟小秦说好了?”

申总点头,“我已经将资料发过去,秦先生看完后,心底应该有决断,我们听他安排,再考虑之后怎么做。”

老钱“嗯”了声,说:“这件事也确实需要他拿主意。”

“辉城集团那边,季总也拿到对方获取资料的渠道,顺着查下去,用不了多久,应该能牵出幕后主使。”

“是哪。”

申总道:“秦先生这项目牵扯利息太多,难免有人觊觎,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那个人。”

老钱也叹气,“不说你,我也很郁闷,这谁能料到,如果不是碍于小秦,我都想直接去问问。”

两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随后,两人又商量着聊了会儿辉城集团的事。

*

时间飞逝。

温父追悼会当天。

季应闲清晨很早就到病房,将秦宁接到,两人出发前去温家举报追悼会的地方。

在途中,秦宁给柯松发了一则短信。

汪海今天有事请假,秦宁没法自己开车,他让柯松晚点过来接他,原因在于,他如果和季应闲摊开说两人间的事,难保不会同行尴尬,到时候避开比较好。

再则,他找柯松有事要说。

柯松那边回复得很快,说随时准备,让秦宁只管吩咐。

秦宁放心摁灭手机,默然望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绿意。

季应闲几天不见,想秦宁都快想疯了,他切实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短短几天,岂止三秋,感觉像过了几十个秋天。

如果不是怕惹秦宁生气,对他身体不好,他早□□爬上二楼那间病房卧室,哪能规规矩矩等到今天。

秦宁自然不知道季应闲内心情绪涌动,目光沉静的眺着一帧帧晃过的行道树,黑眸沉沉,思绪飘远。

季应闲则透过那扇车窗,近乎贪婪地望着秦宁的倒映,他就像一尾搁浅后缺水干渴的鱼,而秦宁是他赖以为生的汪洋大海。

他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挨着秦宁。

秦宁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以及他手背穿透布料的灼烫温度,他不自然地往车门挪了挪。

季应闲没皮没脸的跟着挪,把秦宁挤在无法再动的狭窄空间,他炽烈潮湿的呼吸扑在秦宁耳侧,整个耳廓不受控制地发红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