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3/4页)

秦宁:“……”

秦宁神色不自然道:“你再挤,我只有下——”

一辆车突然从盲区驶出,速度极快,司机迅速转方向盘,车身猛地急转弯,轮胎在柏油路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厢内的人因惯性使然,全部偏向一边倒。

秦宁来不及握住车门把手,就朝季应闲那边倾倒,撞进他的怀里,季应闲顺势搂住,手掌捧着秦宁额头,以防磕撞。

两人双双撞在车门,秦宁有季应闲做肉垫,毫发无损,倒是季应闲撞上车门扶手,闷哼一声。

司机老丁有一二十年驾龄,应急措施及时,稳住方向盘,再回归正常路线,宾利车也没磕着碰着。

秦宁先回头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是辆不起眼的白色大众车,对方察觉秦宁他们的停顿,迅速掉头离开。

秦宁疑惑几秒,转头见季应闲疼得龇牙咧嘴,忙问:“撞疼了么?”

季应闲摆手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磕到后腰,伤到腕骨,不严重,真的不严重。”

秦宁道:“让我看看。”

他伸手去握季应闲的手,拿过来认真看起来。

季应闲拼命压制上扬的唇角,嘴里却说着:“真的没事,宁宁,你真的不用担心。”

他说话时,偷瞄秦宁一眼,看秦宁满眸紧张与担忧,不禁在心底为自己点赞。

通过那天跟秦宁的微信聊天,季总突然get到秦宁吃软不吃硬,逐渐掌握卖惨技能。

但他演技不太过关,秦宁敏锐察觉,一抬眼,就看他在笑。

秦宁:“……”

秦宁冷淡松开手,“没事就好。”

季总:“???”

季总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破绽,只能郁闷地摩挲指腹,回味着秦宁手指细腻的触感。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到追悼会举办地。

这地方距离温父下葬墓地不远,在半山上,较偏远,属于清明时节才有人烟的场地,周围没什么居民。

司机将两人送到目的地。

秦宁和季应闲下车进入庄园,两人均按照礼仪,衣着黑色笔挺的西装,在进去庄园前,门口会有人给客人分发白色胸花。

两人戴好胸花,按照地标指示,走到目的地。

此事已经聚集不少人,季老爷子和贺父等人也已经到场,正在追悼会外面的草坪寒暄。

季应闲被季老爷子瞧见,直接抓过去见人,季老爷子将要退休,季氏由季应闲父子管理,他需要为季应闲铺路。

季应闲原本想拉秦宁的手带他一起,但秦宁婉拒了,他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季应闲让他等自己片刻,秦宁点头答应。

他离开后,有服务生过来跟秦宁说温先生要见他。

秦宁跟着服务生到大厅外面的走廊,对方带他出来,就离开了,秦宁朝他指示的方向前行几步,忽听一声怒骂。

“贱种,你也好意思来!公司被人检举,有关部门勒令停工整顿,是不是你干的?!”

“大哥,我从来没做过……”

后面温敛柔和的清冷嗓音很耳熟。

秦宁心下一紧,认出来声音的主人。

是温辞。

他快步绕过走廊转角,看到一间房正半掩着门,两个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秦宁走得很快,他到门边,抬手推开门——

正准备掌掴温辞的温奕猛地愣住,他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秦宁,又惊又懵。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秦宁紧步进入室内,抓住温辞的手臂,将比他高一截的温辞护在身后,迎上温奕震怒的目光。

“温先生,无论什么事,动手打人都不可取。”

他声线清润如潺潺流水,宁静若泉,令人不禁心平气和。

温奕面容阴鸷,狠狠瞪了眼温辞,又转头看向秦宁,目光毒辣地扫过秦宁。

“我家的事,轮得着你管?”

秦宁道:“本来不应该我管,但你要动手打我朋友,那我不得不出来维护他。”

温奕冷笑,“你戴着白胸花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来参加我父亲追悼会,如果不想惹麻烦,你现在立刻从这里出去,我不会跟你计较。”

秦宁眼神冷淡,握着温辞的手,牵上他,头也不回地出门。

温奕气得脸色铁青。

两人一路走到外面一排梧桐树下。

夏日炎炎,炙热的阳光照在密集树叶间,满地斑驳。

清风徐徐吹来,蝉声不息。

两人坐在树下的长椅,秦宁松开手,闭眼深吸一口气。

温辞偏头看他,忽而问:“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秦宁睁开眼,回眸看他,黑眸映着日光,如缀繁星。

“因为我们是朋友。”

温辞浅浅一笑,“只是朋友么?”

秦宁怔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温辞慢慢垂下眼睫,低着头,“这样也好。”

他轻轻的笑着。

秦宁满脸不解的看他,但温辞并未解释这句话,只道:“刚才谢谢你。”

秦宁问:“你大哥这样对你,你最好还是避开他吧。”

下次不一定有人再出现。

温辞点点头,“不会了,我被大哥赶出温家,滨城已经没有我容身的地方,追悼会结束后,我准备离开滨城去国外。”

“什么时候走?”

“你要送我?”

秦宁说:“走之前,我去送你。”

温辞摇头,“不用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回滨城,没人在这里等我。”

没人等,也没有回来的必要。

秦宁想说有他这个朋友在,但考虑到温辞似乎对他有些异样的心思,便没有再开口,说多了,怕温辞误会,放不下。

温辞听出秦宁没有挽留的意思,眸底掠过一抹失落,转瞬即逝。

他温雅一笑,“先去礼堂吧,追悼会有半小时就开始了。”

秦宁点头。

两人前去前面的礼堂。

刚走到礼堂门口,旁侧走廊快步走来一道人影,硬生生挤进两人中间,温辞被对方挤开,趔趄了半步。

季应闲毫无诚意的说了句“抱歉”,转头就紧张的问秦宁:“我找你很久也没看到你,你去哪儿了?”

天知道他发现秦宁不见时,多着急,生怕秦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晕倒受伤。

秦宁说:“我只是随便转转。”

季应闲皱着眉,“下次先告诉我,你身体不好,别一个人四处乱走。”

秦宁没回答,越过季应闲看了眼温辞,满目歉意。

温辞柔和浅笑,示意自己先进去。

秦宁点头。

季应闲见他无视自己,反而去搭理温辞,那醋坛子简直翻得彻底,强势地掐着秦宁下颚,把脸给掰正,让他好看着自己。

秦宁皱眉,“疼。”

季应闲迅速松手,果真见秦宁下颚留了红印,一时间心疼的不行,轻轻摩挲,又小心翼翼地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