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玫瑰与枪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第2/4页)

“你来做什么?”叶绚跑到女人面前,“死的怎么就不是你?”

姜蕙在风中显得尤其的娇柔,她已经五十出头了,但岁月对她手下留情,她穿着黑色的短袖金丝滚边旗袍,将身体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叶绚红着眼睛,“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打扮成这样你什么意思?”

姜蕙脸色发白,她哀求般的拉了拉叶绚的衣袖,“叶绚......妈妈不是故意的......”

叶绚挥开她的手,“姜女士,我不是十岁小孩儿了,我已经都想明白了,如果当初不是你,我们兄弟之间不会生出嫌隙,而你,一直选择冷眼旁观。”

“并且,在叶三葬礼这天,”叶绚一字一句,“盛装出席!”

他转身离开,眼泪落在脸颊上,风一吹,冰冰凉。

其实叶绚何尝不清楚,叶三的死,他们都有责任,他只是想要短暂的逃避一下,他不敢面对,一直跟在他屁股后边喊二哥哥的小孩儿没有了。

他没有弟弟了,他的弟弟成为了木匣子里一捧骨灰。

叶令蔚在摇椅上面无表情的看完这些,有什么用?他都死了。

后边还剩短短的几行字。

叶岑撤了对三中的捐资,叶绚将所有的赛车锁在了车库,到特殊学校成为了一名志愿者,叶祖闵......叶祖闵失去了最疼爱的叶岑,叶岑宣布跟叶家家族脱离关系,自成一系。

而姜蕙,费锵与她分手了。

费锵提出分手的时候,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那孩子因为你才过得这般苦,我也不会......唉,算了,你走吧。”

叶令蔚关注的是费澜,从头到尾都爱着他的人。

费澜,将当初那些欺负过叶令蔚的人,挨个,挨个,挨个的报复,他成了年级第一,老师捧在手心里,但在老师和同学看不见的地方,他把那些人的头发揪住,往墙上撞,撞得鲜血淋漓。

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温和有礼,前途不可限量,不愧是费氏的继承人。

而在费澜手底下被折磨过的人,在听到费澜的名字的时候,都会冒出一身冷汗。

费澜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仿若在活在叶令蔚活着的时候,时而清醒,清醒的时候,就是折磨那些人的时候,当他得到了渴求的全部权力之后,这种状态达到了一个巅峰。

谈生意时,他是冷静自持睿智狠厉的费总,而身处于空荡荡的仿若中世纪的庄园的时候,他会把当初欺负过叶令蔚的人现状的资料挨着挨着浏览,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叶令蔚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捂住胸口放缓了呼吸,良久,才重新拿起书,最后一段了。

费澜在书房翻开一本相册,全是叶令蔚的照片,相册的最后一页停在叶令蔚的十七岁,而费澜现在,他已经二十七岁了,医生说,费澜的精神状态很差,随时可能崩溃。

“怎么会呢?”费澜笑着说道,“叶娇娇,你好好等着,我会把这些人,都送到你面前给你磕头认罪。”

他音调极为低缓,在昏暗的房间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说完,他俯身轻轻的吻在了十七岁的叶令蔚脸上,低声呢喃,“我爱你,叶娇娇。”

“我竟然犯如此死罪,在你死后,我才发现,我爱你。”

手里书的内容到此为止,叶令蔚任风将树叶吹得胡乱翻动,他有些呆呆的,他想到前几天在医院里,费澜问自己“为什么我就是哥哥?”

那时候觉得还挺奇怪的,现在想来,其实早有预兆。

叶令蔚的脸开始发烫,不受控制的发热,从耳尖到脖颈,从指尖到身体,全部,开始升温。

他从没往这个可能想过。

而令他不由自主的手足无措的原因是,他一点都不抗拒费澜爱自己。

很快,叶令蔚就冷静下来了,那是自己死了才会发生的事情啊,现在,费澜好像除了那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什么都没说过。

意识到这一点的叶令蔚,烦躁地把地上的拖鞋踢得老远。

“......”

他憋着气又去找拖鞋,一站起来,就看见楼底下站着一个男生,他的校服有些脏乱,但是在看见叶令蔚在看他的时候,有些羞怯的整了整。

叶令蔚愣住,小区对住户的安全很重视,夏涣怎么进来的?

他指了指入口,用口型告诉叶令蔚他进来了。

叶令蔚转身没穿鞋就跑向门口,这里的小区楼层都不高,他在三楼,叶令蔚告诉自己冷静,他有条不紊的将门迅速反锁,再加上了几道保险。

靠在门板上,叶令蔚给离得最近的保安室打电话,响了几声,无人接听。

给物业打也是一样的结果。

门被轻轻的敲了一声,很快,叶令蔚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来信。

[叶令蔚,你不开门,我也能打开你家的门,你忘了,我小学就已经可以用针开锁了?]

锁眼传来轻微的响动。

叶令蔚飞快的报了警,但是还需要调度。

深吸了一口气,叶令蔚给费澜打了电话过去。

第一道锁已经被撬开,叶令蔚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话很快被接通,“叶娇娇,这次又要什么蛋糕?”

男生语气无奈,又宠溺。

叶令蔚抬起眼,在听见费澜的声音后终于露出了一丝脆弱和无措,嗓音微微的颤抖,“费澜,夏涣在我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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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隔音很好。

叶令蔚神色平静的坐在沙发上,下午的太阳将客厅分为分界十分清晰的明暗两地,少年半张脸隐在昏暗里,半张脸被夕阳描绘得温柔内敛。

第二道锁开了。

费澜的电话来了。

“你回房间,我马上就到了,”费澜了解叶令蔚,破罐子破摔不要命的烂德行,现在肯定守在客厅等着同归于尽拉倒,“听话,回房间。”

叶令蔚低低的嗯了一声,“你在开车,你都没有驾照。”

费澜皱眉,“废话怎么这么多?”

第三道锁开了。

叶令蔚扭头朝门口看过去,眼睛慢慢睁大,电话被骤然切断,夏涣慢慢单膝跪在叶令蔚跟前,强硬的握住叶令蔚的手,近乎虔诚的吻着叶令蔚的手指,每根手指。

“你在跟费澜打电话。”他十分肯定的说道。

叶令蔚蹙眉,伸腿一脚踹在夏涣的胸口,“滚,恶心。”

夏涣往后仰了一下,但他拖住了叶令蔚的脚腕,把叶令蔚差点拽下沙发,叶令蔚双手按在沙发上,心跳叫嚣着乱了频率,他努力冷静下来。

夏涣的手指轻轻捻着叶令蔚脚内踝突出的腕骨,他抬起眼,问道,“跟我走,好不好?”

他校服看起来有点脏,叶令蔚听费澜说夏涣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因为叶令蔚住的小区安保工作是申城排名前几的全面牢靠,谁都没想到,他会跑进这里来。